再見圍庄,再見圍庄

再見圍庄,再見圍庄

圖 | 木痴 文 | Betta

「圍庄要拆遷了。拆拆拆,量量量,安靜的村莊瞬間被點燃,你的樹我的地他的房,錙銖必較,寸土不讓。屋裡刷微信的鄉友不再給對方的朋友圈點贊,昨晚剛剛碰過的酒杯不再倒滿新酒。指桑罵槐固然是鄉村本色,聽得人心頭忽然有了特別的感覺:也許,此刻的一地雞毛,此刻的唇槍舌劍,以後想起來會讓人倍感珍惜?畢竟,以後都是住樓房的人了,住進樓房,再也沒有人能夠如此暢快地大聲嚷嚷了吧?——莆田作家黎晗」

西天尾渭陽村(圍庄)

九華山下綠叢繞,圍庄村裡古厝藏。在莆田市荔城區西天尾鎮,有一座古村落——渭陽村

義興黃氏百間大厝

這裡留有較完好的清代古建築群,渭陽村尾厝的義興黃氏百間大厝,是研究古民居的典型實物資料,也是當時莆田商業貿易繁榮的重要見證。還入選過全省第一批城市近現代優秀建築。淳樸、勤勞的畲族人就在此落地生根,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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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莆田二十四景之一——紫霄怪石,漫山遍野怪石嶙峋,千姿百態。

這裡還有創建至今1200餘年的古寺紫霄寺(又名迎福寺),彰顯著深厚的歷史人文底蘊。

圍庄畫院曾經是畫家的創作聖地

渭陽村原先叫「圍庄」,畲族人的祖先明代時來到莆田,從常太鎮到白沙鎮,清朝中期遷徙至渭陽村,在渭陽村定居至今已有數百年之久。

莆田山水畫家楊玉泉幾進圍庄寫生

畫家楊玉泉筆下的圍庄

畫出心中最美的圍庄

這裡迎來送往的畫家數不勝數,他們用自己的畫筆為圍庄留下最美的姿態,然而紙硯未涼,但這裡已經不復昔日光景,曾經的圍庄成了留在紙上和心裡的風景。

畫家的筆墨溫度尚存

如今的圍庄,滿眼石塊瓦礫,從仍殘餘的紅檐白牆上,才能堪堪看出昔日畫家心中的寫生聖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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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中的樓房

外面拆建塵土飛揚,但是畫院的主人還是將院子洗得一塵不染

儘管周圍四處破敗,但是畫院里儼然不受影響,書畫作伴,綠樹紅磚,主人精心地打理著這方小天地。

拆遷告示

聽說因為建設大學城的需要,圍庄需要拆遷重建,在城市化的步伐里,這樣的遭際可以說是確定無疑的了,但是卻又令人不免嘆挽。

拆遷隊在緊張的拆建

工人在拆建

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家

幸好,圍庄並不會這樣徹底消失,除了記憶里的、畫上的圍庄,黃氏故宅的120間大厝據說被保護了起來,而村民的日用傢具也在待售,圍庄的記憶將用另外一種形式留存下來。

黃氏百廿間大厝,據說被保護起來不拆遷

圍庄清代的墓碑

家家戶戶的水缸都排在路邊出售

準備出售搬遷的舊傢具

你還能見到——這些生在圍庄、長在圍庄的人,他們穿梭著、大聲叫喊著、踽踽獨行著,你難以開口問他們沉重或者坦然這樣的感性問題,只在他們身上嗅到生活的樸素氣息。

村裡的老人在訴說著圍庄的往事

村民在辦喜事

當地的村民用最原始的做法刮鍋底灰

圍庄要拆遷了。拆拆拆,量量量,安靜的村莊瞬間被點燃,你的樹我的地他的房,錙銖必較,寸土不讓。屋裡刷微信的鄉友不再給對方的朋友圈點贊,昨晚剛剛碰過的酒杯不再倒滿新酒。指桑罵槐固然是鄉村本色,聽得人心頭忽然有了特別的感覺:也許,此刻的一地雞毛,此刻的唇槍舌劍,以後想起來會讓人倍感珍惜?畢竟,以後都是住樓房的人了,住進樓房,再也沒有人能夠如此暢快地大聲嚷嚷了吧?

黎晗曾經刻畫過這裡的拆遷情景,在他的文字里,一個生動鮮活的圍庄景象躍然紙上,同樣豐富而生動的,還有他心中對這樣的圍庄的深深的眷戀。

我不是黎晗,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用生活的眼光打量圍庄的機會,但在我眼裡的圍庄,拆遷似乎並沒有帶來過多的感傷,人們樸素明確的生活意願仍舊永誌不忘,對拆遷似有所感,但仍對生活有篤定的信念與計劃:日子還得過,喜事還得辦,鍋底灰還得刮,天塌下來也砸不到頭上!

村莊蕉林成蔭

但願他們今後能夠吉祥如意

寒風裡的春意

詩意農家

五八年的宣傳畫

甚至,這滿眼的綠意、吉慶的紅還隱隱透露出一些對未來期待的隱喻。

被拆的舊料市場

畫院的圍牆即將消失了

再見圍庄!此刻,你分明聽見群山無言的莊重,感受到石塊原始的堅硬,他們揮別了舊日光彩,再次與自然親密無間。

再見圍庄!明日的你仍將是莆陽聖地,將古老的歷史向莘莘學子長談,也將朗朗書聲悉數傾聽收藏,他日再編就一個新的詩篇說與世人傳頌。

作者簡介

Betta,一切美好事物的探索者與記錄者。

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封面圖片:木痴

圖文編輯:Bet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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