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我殺了精神病&精神病殺了我

—你害怕嗎

—不害怕,是好奇

—好奇什麼

—怎麼成為這樣的人了

—我嗎,是什麼樣的人呢

—和別人不一樣的人


一、

人大概需要十年到十二年的時間,等待大腦長大。

我在等,但是有樣東西卻從我心口滋生,告訴我不用等。

在我塑造靈魂的這個時期,有位惡魔來過,賦予了我比正常人更多的技能——思想,不羈的思想。

要知道,這種事情我是實在是不樂意的。畢竟比正常人更加聰明是件很有壓力的事情。

我聽見有人喚我為天才,也有人背地裡稱我怪物。

看吧,嫉妒真噁心。

正常人才噁心,他們身上爬滿了怪物。怪物只存在與黑暗,閃亮的眸子像獵人一樣,隨時準備擊殺。

我看到人們四處逃竄,他們的靈魂被怪物狠狠扼住,撕咬,滿嘴鮮血。


二、

我想告訴人們,別嫉妒。

只要嫉妒,怪物就出來撕咬。可他們被皮囊吸引,好像感覺不到靈魂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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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開口說話,要不就被人當做瘋子,要不怪物要和我爭鬥。

它來了,它正朝我這呼嘯而來。它要奪走我的靈魂。

我掙脫,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地上滾去。光天化日下,我像只發了瘋的牛,橫衝直撞,躲在柏油路上接受炙烤。

有人圍過來,我讓他救救我,我說我暫時壓制住怪物了,讓他報警抓住它。

我的真實爭鬥在路人看來就像是一場戲,有人露出同情的目光,我以為我要得救了。

一輛車呼嘯而過,他們用繩子綁住我。我儘力阻止,我說沒用的,他要的不會是身體,是靈魂。

白大褂戴口罩的人讓護士給我打鎮定劑。

我安靜了,不,準確的說,它害怕了。


三、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決定和第四個新來的白大褂聊聊。

「我和你說,那隻怪物在每一個人的心裡。」我苦口婆心地對那個白大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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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說:「你說得沒錯。」

我深以為找到知己,我認為白大褂跟我一樣,在童年的時候也有惡魔來過。

我要試探他。

「這麼說,你也見到它了。」

「當然,它每天都來。」

「你有沒有和怪物爭鬥過,它很厲害的。」

「哦,這個沒有。我們倒是經常談話。」

「誒,我上次和它在大街上打起來了。你記得吧,我們就是那天見面的。」

「記得,我還給你打了針。」

「是的是的,然後我睡了一覺。」

「那你現在累不累,要不要睡上一覺。」

「也行。」

然後我又見到了那個護士,然後我又睡了一覺。

我體內的那個怪物好像也在沉睡,好幾天也沒動靜了。並不像白大褂說的那樣天天來。


四、

在我為數不多的記憶中,人與人之間都在互相傷害。

我好像說過我很聰明,但我是想不通。

那時候我父親還是很疼愛我的,我問他:人為什麼要害人。

他慌亂,或許不懂,遲遲不給我回答。

我想著或許是問題太難了,我準備換個思路,「人為什麼不能害人。」

他還是沒能回答。

世人真是愚蠢,自己定的規則,自己死在規則上。

我把這種言論告訴老師,尋求解釋。卻在一天傍晚看到天他和我父親商量把我送到第一個白大褂那裡去。

我想呆在家裡,不想和白大褂在一起。我和白大褂溝通過,他只會騙我睡覺,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

於是,在一個晚上我偷偷去了老師的家裡,點了一把火,嚇嚇他。惡魔也在。

看到大火升起的瞬間,我竟然有前所未有的快感,甚至有些貪戀那燒焦的香味,迷人的很。


五、

我睡得夠久了,怪物也是。我們意外地成了共生體。

我終於也做到了白大褂那樣和怪物好好交談了。

我好像成了惡魔的傀儡,怪物的住所,它們支配著我,甚至思想。

後來白大褂帶著一群人奔向我,我看見了白晃晃的手銬和鋥亮的配槍。

他們身上帶著寒氣,讓人心生害怕。

我一直逃,在大大的院子里兜圈子,然後我爬上了天台。

我站在高處更能看清世人,他們視我如猛獸,我也是。

跳下去吧!最後最後的靈魂呼喚我,來吧,和我一起。我回頭,他們舉著槍,讓我放棄掙扎。

從高處飛翔下去的感覺像鳥兒一樣自由,我終於要擺脫被怪物支配的恐懼了。

就聽他們吧,放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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