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文青」,還是「偽文青」?

有個網友私密我:「你是怎麼理解『文青』的?」當然,誰都可以通過百度 「文青」的詞條了解一下。但今天我要從我的理解談談對「文青」的理解:「偽文青」和「文青」都是從文藝青年那裡分化出來的概念,從動機上看,文青是為了內涵而文青,偽文青是為了文青而文青,可以說偽文青的動機是不純的,文青是理想主義者的吶喊,偽文青則是虛榮膚淺者的無病呻吟。

多年以前的我是個理想主義者,那時會寫點關注一下充滿泥土味的社會小豆腐塊抑或是「兔子尾巴」的詩歌發表。故而,經常自詡是「文青」或者是「憤青」。那時覺得這個兩個辭彙是褒義的,文青的定義是這樣的:熱愛文學的有為青年,用理想主義文字寫現實主義的生活,給年輕人以積極的引導,樹立正確的價值觀,諸如汪國真、北島等;那時候的憤青是這樣定義的:敢說真話的人,關注社會、民生和弱勢群體,不寫趨炎附勢、諂媚的文字,諸如,陳丹青、王朔、易中天等。但是現在「文青」和「憤青」就像「小姐」這個辭彙一樣,隨著網路文化的興起和社會的發展,失去它本來的文化含義——憤青被網路文化變異成網路的文字謾罵者或者是打砸日系車、日本店鋪的小流氓;而文青也變異成獨特的憂鬱氣質,各種裝腔作勢的技巧,缺乏現實感,內心常與蘇岑、張愛玲有著千絲萬縷關聯,無愛不成文的群體,而且文字很矯情。比如,對於失戀來說,普通的說法是:我失戀了;若文青的文字到了鬧心的地步則會寫到:我被愛情遺忘在了角落,黑暗中沒有一絲溫存;若文青一旦到了渴望點贊的境界,那就將失戀寫成:我又被愛情遺忘在了角落,那裡沒有指明方向的燈塔,看不到彼岸花,只剩下我削瘦背影下蝴蝶骨。再比如寫睡不著覺,普通說法:失眠了;若文青的文字到了鬧心的地步則會寫到:那輾轉反側的夜晚,總是這樣輕易的想起了你的臉龐和體溫;若文青一旦到了渴望點贊的境界,那就將失戀寫成:那輾轉反側的日子,直面靜謐如水的黑暗,總是這樣輕易的想起了你的臉龐和體溫,而後痛不欲生,夜夜上演清醒的夢魘。

其實「文青」本無錯,只是現在的「文青」被「偽文青」給異化了。文青的文字風格總是「不脫那麼多,只脫一點點。」所以。準確來說,現在的文青其實是「偽文藝青年」代名詞,他(他)們可以說一部分情感很感性,一部分則很理性,有時候自恃過高,很自負,缺乏現實感和接地氣,另一面會自卑、脆弱,這種脆弱和自卑並不是自身物質缺乏的自卑和脆弱,更多的的是別人無法揭開他(她)們脆弱的敏感點和易碎的外殼。文青會偶爾涉獵一些文藝的東西,故而很矯情,因為他們大多很孤獨。因為自己很矛盾,不知道那一面是不是自己的個性,不能很清楚的了解自己的一切,這些人身上總透出冷冽、詭譎、女王般的氣息。他(她)們帶著從身體內蒸發出來的矯情,做作與無痛呻吟,在自我精神世界里搔首弄姿。這種生活便是他(她)們的追求,無論好與壞,確實這也是一種真實而客觀的存在。他們如同精靈一般不斷地穿梭在光怪陸離的大都市裡各個具有文藝氣息的地點場所。文青並不是無病呻吟。只是「呻吟」的聲音有些大了,次數太多了,人數也太多了。也便招人厭煩和抵觸。內心仍有著難以名狀的情緒表達不出來,沒有文藝青年的自立,只是維持著一種文藝生活的狀態,他們的文章可能浮淺、空洞,徒有悲傷細膩的情感,實質意義卻不大,僅僅抒發內心的小情緒小悲哀小憤怒。他們自嘲玩的是二手的文藝或是文字愛好者,所經過十年思緒、百年孤獨、千年愛戀、證明自己的一顆萬世真心,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留下的只有一個「情」字。

我覺得,「好讀書」和「讀好書」是一回事,寫文也像讀書,在讀什麼書這個問題上,沒什麼品位的人是談不上讀好書的。讀好書作為一項生活習慣,絕對可以讓你在躁動喧嘩的現實中,攫取最為寶貴的一處寧靜,大概只有同道中人才能感同身受。所謂讀書的品位,就是能夠通過閱讀而擁有了一種心智生活,使你對世界和人生的思索始終處在活潑的狀態。短短一生,能讀的書畢竟有限,因此總是盡量讀取被時間深刻考研過的文字,以攫取最精粹的養分。現代人閱讀率的嚴重走低,使得更多人讀書是為了尋找一種群體歸屬感,抑或是簡單到猶如看電視般的感官快感。真正的文字,並非星巴克咖啡桌上精美的裝飾,或者小清新的靚照上文藝的點綴,抑或是行走如風的時尚人士腋下的拉風單品。讀好書對於你的實際幫助難以任何標準衡量,即使你是靠文字為生。前幾日,一女文青邀請我加入一個文學愛好者的群(在我看來就是「文青群」)談談腦癱詩人余秀華的詩歌,我以「不懂詩歌」為由,果斷拒絕了,裡面的人貌似都懂詩歌,彷彿是顧城、海子、戴望舒、徐志摩復活了一樣。說到此,我想起個故事:作家鄭淵潔去參加一個筆會,在會上作家們大談自己看過的書,有人問他:「你有沒有看過某個俄羅斯作家的書?」鄭淵潔搖了搖頭。對方大驚:「你連他的書都沒看過你怎麼寫作的?」輪到鄭淵潔發言時,他說:「我最近在看庫斯卡雅的書,特別受啟發,你們看過嗎?」70%的人點點頭。然後鄭淵潔說:「這個名字是我瞎編的……」從此以後,鄭淵潔再也沒有參加過任何作家筆會。人們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所以,我經常對身邊小男孩和小女孩說:千萬不要和文藝青年談戀愛,他(她)們太不靠譜了。

我以前就經歷過一件事:一個好旅遊,拍點照,回來寫點旅遊流水賬文字的女文青,她與我交流倉央嘉措時說得口若懸河、洋洋洒洒,儼然非得去西藏旅遊一次,才能凈化一下自己的內心世界和靈魂,然後還給我發來一張倉央嘉措小鮮肉的近照。其實,我這個人向來對自己的學識不太自信,差一點被她的」執著」所誤導,以前我一直認為這個充滿情慾的喇嘛是17世紀,也就是大概康熙年間的人,他若活到現在,我估算應該300餘歲了……之後,我再也沒和這個女文青說過話……徐霞客之所以是徐霞客,絕對不是因為走的路最多。對於一個迷失自我的人,旅行能夠給與你的只是逃開漩渦暫時的平靜和更多的思考時間,並不是解決根本問題的方式。我覺得,她遺失的是所愛的靈魂,需要的是信仰,而不是所謂的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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