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妻子一家親,琴瑟和鳴成就文豪——說說賈平凹之妻郭梅

一不小心找到一本奇書,看看這位大家為婚姻付出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難怪如此愛破敗落後的舊鄉村,因為他的靈魂從未離開過。不論他得過多少獎,在城市生活過多久,他的思想觀念始終根植當初在農村形成的觀念,從未進化。

——題記

1992年8月26日,是賈平凹四十歲生命歷程中最哀痛和難忘的日子。這天,他和結髮妻子韓俊芳離婚了,女兒賈淺淺才十二歲。

賈平凹與韓俊芳是1978年經朋友介紹認識的,當年12月,賈平凹與韓俊芳結婚了:女兒出生后,韓俊芳被送到西北大學作家班進修,畢業後到西安市文聯從事後勤工作。

平時,賈平凹賺回了稿費或者得了獎,韓俊芳無所謂,常讓他心裡不舒坦;而且賈平凹經常接濟窮親戚,卻屢屢受到韓俊芳的阻撓。於是感情出現了危機,賈平凹如同大多數男人一樣,精神「出軌」了。1990年,賈平凹在一次拜謁司馬遷廟時,結識了一位夏姓女士,她曾在根據賈平凹一篇小說改編的舞台劇里飾演過角色。夏女士經常找賈平凹商討劇本,賈平凹覺得對方善解人意,關鍵是尊重他,口口聲聲喊他為老師,讓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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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韓俊芳發現自己的老公與別的女人「有染」,要他把第三者的情況說清楚。賈平凹一再解釋與那女士是純潔的同志關係。韓俊芳氣不過,提出離婚。鬧了八個月,兩人最終黯然分手。

離婚後,賈平凹孑然一身離開西安,乘車去戶縣一個朋友家接著寫《廢都》,將自己的痛苦融入小說當中。但令賈平凹沒有想到的是,這部小說的出版卻更令他的生活和事業雪上加霜,被認為「思想頹廢、格調不高」,遭到有關部門的封殺。

離婚本對賈平凹的打擊很大,加上《廢都》的封殺,把他弄得精神沉鬱,狀態沉淪。他住在母校西北大學的一間空蕩蕩的房子里,病了連個照顧的人也沒有。1993年10月,心力交瘁的賈平凹終於住進了西安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這時,他生命中的「貴人」郭梅出現了,她像一縷陽光一下子照射進了他寒冷的內心,讓他感到了生活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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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梅是賈平凹住院病房的護士,由於身材妙曼、容貌姣好,她還是模特隊的一名業餘模特。一來二往,郭梅知道了賈平凹的遭遇,她的心中不免替他生出一種淡淡的凄涼和隱隱的憂傷。

賈平凹與郭梅

1996年12月12日,四十四歲的賈平凹與二十七歲的郭梅牽手走上了紅地毯。次年臘月初五,郭梅生下小女兒賈若若。在郭梅的全心照顧下,第二次婚姻開始后的賈平凹又迅速推出長篇小說《土門》。

為了讓賈平凹全身心地投入創作,郭梅辭去公職,悉心照料他的日常起居。每當寫出一部大部頭后,賈平凹都要下鄉去採訪,補充和積累新鮮的素材。2002年的一天,他又約朋友去山西採風,車已經出城,郭梅卻風風火火地開車趕來,遞給他一包東西。朋友們以為有什麼大事,原來是郭梅為丈夫送他愛吃的鍋盔饃。目睹這麼甜蜜的一幕,大夥不禁嘩然,紛紛羨慕他們夫妻情深?

賈平凹與郭梅

在坐車上有朋友問賈平凹,郭梅現在做什麼工作。賈平凹驕傲地說:「她當老闆了!她見我的身體好了,就閑不住,與人合夥干起了餐飲。開始,我不同意,說養得起她,但她死纏軟磨,還開玩笑地說,再不能做我的保姆。現在,女人得自立自強!我就非常欣賞她這點。人活著,要有自己的本色,才能感到活得舒暢、幸福。」

若若長得特像姐姐淺淺,那種看人的神態,那種走路的姿勢,還有偶爾生氣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看到小女兒活潑可愛的神情,賈平凹經常不由自主地想到大女兒,想到她小小年紀?成了單親家庭的孩子,賈平凹不禁悲從心來,眉頭間常縈繞著一絲凄涼。

賈平凹與兩任妻子在一起

郭梅看在眼裡,也知道了賈平凹的心病。她不僅督促賈平凹經常去看女兒,還開始主動給韓俊芳打電話,姐長姐短地拉家長,並且常買上一大堆學習資料和好吃的去看淺淺。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長了,韓俊芳和郭梅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賈平凹看到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心裡十分高興。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郭梅的功勞,不善言辭的他,對年輕的妻子更多了幾分敬重。

2003年賈平凹的老母親生日,應家鄉人的強烈要求,祝壽在家鄉丹鳳縣棣華村舉行。給老母祝壽的第二天,賈平凹帶著郭梅去父親墳上燒紙,心情頗哀。這次回來,他再次看到年高老母的急劇衰老,又耳聞目睹了家鄉許多變化,高速公路馬上修過來,老街很快就要消失了;青壯年大都出外打工……農村真的在城市化嗎?農村正在消失嗎?賈平凹擔憂不已,郭梅就在一邊提醒說:「為了忘卻的紀念,你就為故鄉寫一本書吧,為故鄉豎起一塊碑子。」賈平凹說:「此言正合我意!」一回西安,他就雄心勃勃地動筆了,給這部長篇小說取名為《秦腔》。

整整寫了一年九個月。因為賈平凹不會電腦,還是傳統的手寫,整部書五十萬字,他改抄了三遍,等於寫了一百五十萬字,寫作的整.個過程中,郭梅一直在關注著,賈平凹每寫完一稿,她就拿去複印一次,有時候幫助他做抄寫工作。請點擊此處輸入圖片描述

賈平凹與女兒

賈淺淺大學畢業后,被分配到陝西科技學院當老師。經人介紹,她與西安一高校工作的賈少龍喜結良緣。2004.年10月13日,賈淺淺在西安喜來登大酒店舉辦婚宴,是郭梅和韓俊芳聯手操辦的。但是敬酒的時候,郭梅讓賈平凹和韓俊芳出面,她則迴避到了後台。韓俊芳感覺有些對不住地對她說:「妹?,委屈你了!」沒想到,郭梅大大咧咧地一笑:「姐哦,沒什麼的。老賈馬上就做外公了,他的事業和人生又上了一個台階,我的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

2008年10月28日,茅盾文學獎組委會公布,作為賈平凹心目中最受重視的《秦腔》獲得中國長篇小說最高獎--茅盾文學獎。月2日,賈平凹出席頒獎會,由衷地說:「文學對於我是神聖的,有妻子一路相隨,我會一直寫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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