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萬事空,頓足捶胸,為時已晚

我認定了這個東西之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東西,

就往那兒去走了,

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義價值了,

也找到了活著的方向了,

不需要去勸,不需要去辯解、爭論。

文/陳景展

活時爭名奪利,一息不來斷氣。仰面緊咬牙關,堆金積玉誰的?諸物令投其主,也不合人爭氣。能把此關打破,去見長生夥計。

孤苦伶仃(資料圖)

這個道理應該大家還能懂,《道德經》也說「金玉滿堂,莫之能守」。我們度亡的時候有《金骷髏》、《銀骷髏》兩條大韻。經說,南華真人莊子遨遊楚國看見一具骷髏,他就心聲哀嘆,不知你是誰家一個先亡,兩個眼睛瞪的像燈籠一樣,如今到底是富是貴,是貧是窮,分不清楚了,是個可憐家的孩子,還是一個富豪家的公子,分不清楚了。只是瞪著一個大眼眶,頭顱枕在這個碎草叢中,晚上的時候凄凄冷冷,一盞明月像一個燈一樣照著這個荒茫的郊野,也沒人照應,也沒人說話,孤苦伶仃。到死的那一刻,只是一個牙齒咬著這樣一個關口,禁閉著嘴巴,啥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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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時爭名奪利,一息不來斷氣,人生說破了,把天窗捅破了,就這麼一回事,一口氣而已。有這一口氣活蹦亂跳的,有名有姓的,張牙舞爪的,爭來奪去的,情感也有,個性也有,什麼都有。這一口氣不來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沒有半點溫度,也跳不起來了,也蹦不起來了,也爭不起來了,想法、個性、你的觀點往哪兒去說?沒人跟你爭了,你想爭也說不了了,自己的一生積攢的,爭的名呢,看不見了,人都沒了,哪來的名呢?東西呢,另投其主了。還跟別人爭口氣,不是為了東西,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把那口氣吐順,把別人說服,讓自己逞個能,爭來爭去那口氣在哪兒?沒了。一息不來斷氣,還爭什麼呢?

揣摩清楚了,這個道就好走了(資料圖)

這口氣爭不來的,要真的爭氣就是修道,能把此關打破,去見長生夥計,這一個關口打不破,還在爭,還在奪,還在搶,還在貪名貪利,對不起,一定是個短命鬼。古人還好一點,還有個骷髏頭在荒郊野外,好歹還有個白骨,有形有狀,摸的到的。偶爾有個人路過還能把你捧在手裡,大眼睛對小眼睛,或者說幾句風涼話,如今的人呢,裊裊青煙,跟別人混在一塊,從殯儀館的大煙囪冒出去,分不清你我,燒錯了都不見得知道,掏出來之後,搞得清楚這是誰家的骨頭、骨灰,反正就是那一撥。張家,李家,孫家的都在一個盒子裡面,無影無蹤,然後那個灰,剩餘的灰往哪兒去了,你去想想吧,就是那一股煙,沒了,什麼是實?什麼是虛?什麼是假?揣測揣測,你到底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爭什麼?奪什麼?該往哪兒去走,思量思量,論斷論斷,揣摩揣摩。揣摩清楚了,這個道就好走了,也就走得堅定了,也就恍然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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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揣摩清楚,緣份不足,那就是千般經書、萬般經書,祖師爺下降臨壇說法也起不了作用。因為你心不能放,沒看破呢,沒緣分,難度無緣之人。倘若這個緣份足了,夠了,不用祖師臨壇,你自己就求法去了。別的事情對你而言沒有意義了,就只有這一條路了,這一個方向,是踏實的,你自然就往那兒去求了。就像魚到了季節,它要逆流而上一樣,哪怕是瀑布,它也要跳。沒有理由的,沒有說我為了什麼的,不是為了成仙,只是世人勉強稱其為「仙」、「祖」,老子所說的「強名曰道」,《清靜經》所說的「為化眾生,名為得道,實無所得」。我認定了這個東西之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東西,就往那兒去走了,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義價值了,也找到了活著的方向了,不需要去勸,不需要去辯解、爭論,說這有什麼好?怎麼怎麼樣?它能帶來什麼好處?當爭的時候這個心就遠了,當辯的時候已經有鴻溝了,何苦呢?鴻溝一邊的人任其沉淪,另一邊的人自走自己的路,各不相干。那邊的人看破了,想過來,祖師有慈航,你過來。你不想過來,不去勸任何人,除非自己對自己負責,自己去揣摩。

最後整個邏輯嚴密無縫(資料圖)

丹書教人存覺,存覺只做一活。古曰心無兩用,兩用必有耽擱。

所謂「存覺」就是剛才所提到的看破了,「覺」就是慧根、靈性,你的靈性沒喪失,你的慧根還存著,那就不能遮蔽,這些外物就不能阻擋,就像烏雲不能阻擋明月的光輝一樣。那這些千般丹書、萬般丹書你一看就明了,知道它在講什麼。如果不能存覺,慧根斷裂了,靈性遮蔽了,那就看不懂了,只能是信其有,也信其無,似是而非,恍恍惚惚的,搞不清楚。總覺得這些東西是騙人的,是宗教編出來的,它編了一個大謊言,彌天大謊來哄騙世人,然後不斷地去像一個建築一樣把它加固,弄到最後整個邏輯嚴密無縫,任何別人的提問、疑問、質疑,他都有所對應,但實際上是個大謊言。那是因為你的自信遮蔽住了,你自然認為是謊言,自然不相信,不相信神仙,不相信人能成神仙。靈性倘若存在,這個覺照倘然存在,心心相應,一讀就透,一講就通。甚至於不用講,你都往那兒去求。這個根本要存得住,不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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