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淙頭吃了這道女婿專屬的菜，姑娘歸你丸子歸我

電影《一九四二》在石淙頭取景地

自從知道電影《一九四二》就是在這裡取景之後,一直想來石淙頭看看。《一九四二》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經典的台詞很多記得最深的是張國立飾演的東家對他死去的老婆說,早死早托生,來生千萬別再托生到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他說的是河南的,但取景就是在石淙頭。

車停在了路邊,石淙頭的門樓屹立在中央十分顯眼,一下車竟聽到了溪流的聲音。依山傍水,這可跟我想象中的黃土古村不盡相同。「先別急著驚訝,你往裡走。」朋友故作神秘地推推我,顯然是做過功課了。

「這麼有心?」我調侃他。

「可不嘛,早就想來了!」

一路往裡走,我以為會看到電影里陰冷灰暗的屯兵寨,沒想到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個瀑布。我就獃獃地望著,這幾畝黃土梯田、懸崖峭壁都見慣了,竟被這一瀉瀑布給鎮住了。傳說這潭底藏著條龍,所以取名「老龍隈」,夏可消酷暑,冬可賞冰瀑,好一處風水寶地。但是說心裡話,好歸好,我有點餓了。

朋友早早地計劃要帶我撮一頓農家菜,但我也沒抱多大希望。這年頭,農家樂已經堆滿了鄉村的羊腸小道,一個個調味料吃多了的人來到這裡就想給自己的胃找一片「桃花源」,哪有什麼「桃花源」,自己放自己條生路得了。出門前還是特意多吃了幾口，終究敵不過山路蜿蜒。被拖著到了一戶人家門前,外面的老樹上掛著鞦韆,小心翼翼地坐上去,竟然經住了我三位數的體重,索性痛快地盪了起來。

閉著眼睛晃了挺久,聞到一陣熟悉的香菜味,但是香氣比平常吃的濃郁許多,離我很近嗎?疑惑地睜開眼,確實只有我一個人在院子里,順著味道進門,朋友已經在廚房沖我招手呢!嘴裡鼓鼓囊囊的,看來已經打入內部了。

我也趕緊跑進去,做菜的是個阿姨,正在炸丸子呢。她見我進來,熱情地招呼我吃,灶合上放著一碗已經炸好的糯米丸子,旁邊的碟子里是蜂蜜加白糖,蘸上咬一口,淡淡的糯米甜混著蜂蜜略帶點酸的味道,我承認這不是什麼有衝擊力的口感,但是隱約有一種我好久沒吃但很想念的情愫。我連吃了好幾個丸子，老阿姨說這道菜是女婿回家才吃的,說完又催促我們端著丸子出去吃,別沾得一身油煙味。我說沒事,又問她剛才是不是切了香菜,她指著旁邊燉著的湯說是用在這兒的,我問她這香菜怎麼這麼香,她有些疑惑,一直是這樣啊，香菜嘛。

香菜本來就很香,但是我還是想不通,怎麼會這麼香呢?我被這香氣圍住了,等我吃完飯,等我離開石淙頭,等我坐上回家的列車,我依然被圍繞著,被香菜的味道,被阿姨的圍裙被老樹的鞦韆,被回不去的歲月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