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森田療法：無法忘卻的遺恨恐懼

鄭氏（上海）心理諮詢網

原文：一位大學生，在幾年前某一場合，曾受到一位朋友的惡語中傷，使之感到屈辱難堪。從此之後，懊惱不已。想學習或想做點什麼，總也很難著手。想盡各種辦法忘掉它或放棄這種念頭，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消除這一固著下來的思想，終於形成了強迫觀念。該患者根據宗教或道德修養的傳統，想方設法饒恕對方，決定不再責備對方。但是，受過精神創傷的痛苦卻總殘留在心頭。他這種難以消解的自身苦惱，完全來自該友人之口，只要沒有他那一時的失敬之詞，他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到處設法要捨棄這番遺恨，卻又找不到發泄之處。為什麼我這個人就不能和一般人那樣那麼寬宏大量呢？轉念又在考慮怎樣想辦法報復他一下？但又想這樣做雖然問題不是太大，回想起來卻又自感羞愧。從早到晚一味遭受著這樣的苦惱，什麼事情都幹不成。甚至有時也還想倒不如乾脆kill了他，以中斷這番苦惱。這是一種應該命名為遺恨恐怖的強迫觀念。如果是一般的人，象這樣的悔恨要不了幾天就會忘掉，然而這位患者之所以歷經數載卻仍遭受同一遺恨的痛苦，是因為在他尚未形成這種怨恨的時候，就已陷入了想方設法丟掉這種苦惱的思想矛盾之中。從道德或宗教作為一種惡智，即反倒使他如此禍事纏身。倘若他是被石頭絆了一腳或走路不小心讓柱子撞了一下額頭的話，這種悔恨也許很容易地就能被忘卻，只是由於受到同輩人的惡語中傷，才造成這般的後果。但也並非盡然，也有的患者只是因為被石頭絆了一腳就形成強迫觀念。

這種情況，按照我的理論，並不要去講求寬恕他人的德行或愛護敵對者的宗教道規。怨恨就是怨恨。實事求是，聽其自然地亮出自己的真實情感。用不著想方設法掩蓋或去否定它。照實地怨恨一番，或許也可以說含恨在心也可以。這樣以來，如果只是如此限度的怨恨，一般的人數日即可忘卻。或者說倘能找到對方開誠布公地傾心交談，倒還可能使怨恨變成好感。總之，只要切斷思想矛盾，無論多麼痛苦也能消解。或者象常人那樣，痛苦期限也能極大的縮短。或者倘能自動從內心消解，還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這裡所說的無牽無掛，自我消解，絕不意味要求本人自暴自棄，放任自流或滿不在乎。雖說實現以上要求稍有困難，但其實無非就是要回到自己那自然的狀態。

鄭氏心理張老師：因別人的一句中傷，當時無語，而憤恨在心，持久不能消解。這位學生乞求忘掉懊惱，卻是越發含恨。耶穌說：「神怎樣饒恕了我們，我們也要怎樣去饒恕別人。」此生為何做不到饒恕呢？饒恕要放低自己，認識到自己的罪，而該生的饒恕只停留在思維，是惡智。普通人為何能很快的忘卻呢？因為未有焦慮固著。別人碰一下你，你就疼，說明有傷口。精神的傷口是未滿足。

該案例中，朋友的惡語，只是誘因，強迫是在自我攻擊，即弗氏講的性本能和攻擊本能。暴力是向外的攻擊，而強迫是向內的攻擊，這是滿足潛意識相應的慾望（緩解焦慮）採取的手段。

森田先生講的方法是坦誠，即還原其本身，恨就是恨，愛就是愛，我前段時間有個案例，男，他在晚上總是想到一個女同事的名字，他發現自己喜歡這個女同事，而他們都已結婚了，而為此苦惱的幾天睡不好。就是這裡講的，他試圖否定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