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新疆之和田

在喀什住的有些不想走,七月的天氣火辣辣的,只想躲在屋子裡啃瓜果,但終究還是要把計劃認真的履行,踏上去往和田的列車,從窗外望去,一路上盡然沒有發現一絲的綠色,而火車上居然也沒有空調,這種綠皮車在內地也許只有九十年代才可以看到,而在這裡也僅僅只有三四列而已。

車廂內悶熱的很,一個人走到過道內點枝煙,才發現吸進去的都是沙子,列車員正拿著掃帚不停地打掃,一會就是一簸萁,這就是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威力,我們儼然還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卻聞到了她的氣息,這就是她的待客方式,吃飽沙子再來。

和田古稱「于闐」,藏話意思為「產玉石的地方」,狹義的和田玉即指新疆和田出產的玉石,而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什麼玉石,我本知自己為一濁物,與玉無緣,特別是玉中精品,那就更與我無緣了,我甚是害怕自己玷污了玉的純潔。來到這裡只是我行程中的一站,我亦不知道該去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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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賓館的大廳里遇到一位美麗的姐姐,看著很是眼熟,正想上前打個招呼,不想她比我還積極,原來她亦和我一樣乘坐同一列火車從喀什過來,只是她的情況比較糟糕,由於天氣炎熱,在列車上暈了過去,顯然她對南疆的氣候準備不足,身體也欠佳。但她卻樂呵呵的,毫不在意,我很納悶是什麼讓她放下了包袱,又是什麼讓她對生活充滿了無限的樂趣。

傍晚的時候,她拉著我一起去逛夜市,我原以為是和田市區的夜市,不想她說的是墨玉縣的夜市,想來她早有準備,對這裡的美食早早的研究了一番,不像我,走到餐館里都不知道吃什麼。

去往墨玉的路上,她為我推薦了幾首維語歌曲,其中有一首名叫:قىزىل گۈلۈم,中文名:一朵大紅花,非常地好聽,由於在播放器里找不到這首歌,她一個勁地問師傅聽沒聽過這首歌,在她想來,這一定是首流行歌曲了,看她一副認真的樣子,我都忍不住有點想笑,她居然活得像個小女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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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的夜市果然十分的熱鬧,燈火通明,人流不止,看著各式美味都想來一點,然而阿曉姐早奔著那個肚包肉去了,她也許就是沖著這個美味來到和田的,不過,這一回也沒有讓她失望,肚包肉確實很美味,沒有一點腥味,羊肚柔軟,裡面的肉餡亦很鮮美,吃了一個,真想再來一個,但又想想,只吃一種東西太浪費了。遂又點了兩支串串,下肚后才發現味道相近,瞬間有點不爽,覺得吃多了。

但是看著這麼多的美食,實在又有些不舍,在烤南瓜前徘徊了兩圈,忍不住又嘗了兩塊,實在是太甜了,看著粽子也想吃一個,可惜沒有熱的,於是就去抓了兩個燒雞蛋,只是肚子有點小,只好帶著,而最大的美味烤魚一直在向我們招手,無奈魚太大了,左看右看還是放棄了,後來朋友們告知,若是真想吃,在烤魚邊上踱來踱去,多走幾圈,老闆就會給你切一塊小的免費讓你品嘗一下,看來真是孤路寡聞,錯失良機了,當然亦沒有白來,回去的時候亦不忘啃塊哈密瓜,帶幾顆杏子,不得不說,這裡真是吃貨的天堂。

隔天,阿曉姐的兩位朋友來看望她,一位駐村幹部,一位新疆電台的年輕小伙,看著她們是老來熟了,不過,兩位小伙對阿曉姐都很尊敬的樣子,而我總改不了蹭吃蹭喝的習慣,又一起來到一家地道的烤肉店,這是新疆有名的饢坑肉,而我們亦發現這裡也有烤魚,看來總算是來對了地方。

只是進店才發現環境有些不入法眼,桌子上的蒼蠅成群結隊,阿曉姐說,入鄉隨俗,來這種地方就不要講究太多,閉上眼睛就是美味了,我想想也是,睜大眼睛就啃起肉來,果然味道不錯,只需偶爾扇扇桌子上的蒼蠅罷了。

幾個人交談起來,才發現他們有一位共同的朋友,名叫王江江,二十多歲的樣子,現在已經推出自己的音樂作品——艾薩拉姆 新疆,這小子六年前從義大利偷跑來新疆,瞞著家人,只為尋找失傳的民族音樂木卡姆,六年來走遍了新疆的每一寸土地,拜訪了無數民間的藝人,追尋著夢想的足跡,尋找著那些即將失傳的音符,現在他終於成就了自己的夢想,他說,「我整個人都屬於木卡姆,我的心臟也在為它跳動。」他顯然比我更具神經質的潛力,他一門心思地做一件事情,而我一直做著旁枝未節的東西,心思不寧,現在才剛剛找到一點點的眉目,這就是純與不純的區別,用心一也,持之以恆,總會有收穫的那一天。

阿曉姐和多數人一樣,來到和田,總想著去撿塊石頭,我雖沒有多少興緻,亦一起來到玉龍喀什河,這裡的河水經過戈壁灘的洗禮,夾雜著大量的泥沙,河水呈現出灰白的顏色,遠遠望去,也很是協調,一切都是灰白的調子,下到河裡,隨意地摸塊石頭,拿起來瞧瞧后再順手一丟,即使真是塊和田玉,我亦不大認識,只是阿曉姐看著這個也喜歡,那個也美麗,一塊也不想丟,滿滿地裝了一袋子。

這時,河道上的那個人又講起了傳說中的故事,記得那一年,有一名遊客跟著採石人一起撿石頭,別人什麼也沒有撿到,她跟在最後,老天居然眷戀了她一下,一不小心就撿到一塊幾公斤重的石頭,從破皮的地方一看,晶瑩剔透,油潤光潔,價值連城,據說後來估價上百萬,這個故事已然傳遍了大疆南北,所有有石頭的地方,都會有人對你講起,他一開口,我扭頭就走,真想說一句,那個遊客就是我。

而岸邊亦有不少人追著你兜售所謂的和田玉,一百塊兩三塊的樣子,看著光滑圓潤,完美極了,其實不過是些樹脂產品而已,這種現象一樣發生在新疆各大玉石交易市場的門口,你不花一百塊,好像都走不了的樣子,掏一百塊又有一群人圍上來交纏,讓人極為的難堪。我經歷過多次,只想說,遇上這種情況,只需發點脾氣就行,總不能強買強賣吧。

而顯然阿曉姐很樂意干這樣的事情,每人給我們發了一塊美玉,可回到賓館后,她又將一堆石頭都丟給了我,顯然她撿的不是石頭,只是撿得一種情調,買的不是什麼美玉,只是一種樂趣,她快樂得像個孩子,可由於不適應這裡的氣候,匆匆地便趕回了烏魯木齊。亦沒有回家,只是去拜訪那裡的朋友,上電台錄製節目去了,她可玩得真是哈皮,隨心所欲,不亦樂乎了。

後來才知道,醫生只給了她三年的時間,而她隨心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無意於此,徹底的放下心來生活,現在多年過去了,反而越活越年青,越活越有精神了,她真是一朵奇葩,奇葩的有些不可思議,祝願她永遠年輕漂亮,健康快樂。

阿嘵姐回去后,我很是無聊,查詢了一下和田周邊的景點,無甚美感,更加天氣炎熱,沙塵滿天,躺在賓館里,一動都不想動,懶到吃飯都叫人送到屋子裡,只因來到這裡,每天都鬧肚子,有些水土不服,而我在這裡居然躺了一個星期,想著也只有奇葩才會幹這樣的事情。

這就是我在和田的日子,逛了下夜市,吃了些烤肉,啃了塊瓜果,撿了堆石頭,認了一個姐,躺了一周,學會了網聊。而這意義卻非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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