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友,你真的傷不起

文:木子

看到了科大學員因傷退伍,通過拼搏成為高級經理的故事。真心為他點贊,感到高興。想想入伍這幾年,見多了大傷小傷,對受傷的現象都見怪不怪了,記得軍校一次課上教員對我們說,你們好歹一個月也幾百塊錢津貼,買一雙好一點的跑鞋,對自己身體好些。畢業時,我們感嘆道,軍校四年,能完整畢業確實不簡單啊,其實不止是軍校,部隊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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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友A是跟我一起分配到單位的,由於他是大我一屆的四加一學員,而我是直通車,所以我們同一年參與分配。我們是在集訓期間聊到一起的,他在學校時候體能素質還是很強的,五公里能跑十九分,四百障一分五十幾,應該說,這樣的體能素質在軍校也是很可以的,無奈的是,在學校大三時候的一次訓練中半月板受傷,結果將半月板切除,集訓期間,每次大家進行長跑或者其他高強度訓練時,他總是在旁邊無奈地看著。還沒開始任職便註定不能要訓練嚴苛的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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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單位一幹事來找我們談心,談自己的基本信息以及想要去什麼樣的連隊,我那個師兄就把自己的實際想法告訴了幹事,想去一個訓練量較小的保障單位,因為自己的身體確實不能擔負起很強的訓練量。後來集訓結束后,我在單位操場上看見過他幾次,他是雙腿戴著護膝在慢跑,再後來,我在同屆的新排長口中得知,因為單位領導得知他的情況,並且找他談心,他也表露出不願意從事訓練量較大的工作的意願,結果,被退回任職院校按士官退伍。

大家談到,這樣也好,反正他也是剛剛畢業,步入社會也是重新開始就像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那麼問題來了,他五年的軍校奮鬥難道就這樣付諸東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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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當兵鍛煉中,我所在的單位是一個作風硬、素質強的集體,連隊的武裝越野是排名上游的。也是在這個連隊,我遇到了一群258,我所在的班級有兩個五年服役期滿即將退伍的一期士官,我來的第二天早操,他倆沒去跑步,下午體能訓練他倆還沒去,一周多他倆都不出操,我就比較納悶,原來退伍的這麼松啊!後來一次聊天中才得知,他倆都是連隊的技術骨幹,也都是連隊評殘的參與者。原因是他倆的半月板都被切除,不能從事劇烈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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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班長是一次武裝越野下坡時被歪到了,休息兩周後繼續參加訓練。長時間的接觸后,我了解到,他倆原先的五公里都能跑進十八分。他倆也曾經吹牛逼,自己當時也能撩別人兩三圈。可這僅僅是曾經的故事了。在他倆參加評殘的過程中,經常去機關蓋章、出具證明,還三番五次地往掛鉤醫院跑,也害怕自己不能夠評殘成功,還常常通過各種渠道來了解他們家鄉對傷殘軍人的優待政策。在這個過程中,也是費盡心思準備各項資料,希望能夠評殘成功,評殘后他們每年能夠得到幾千元的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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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職快半年了,從來沒想到自己身體會出毛病,慶幸軍校四年自己完整的畢業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命運之神還是沒有眷顧自己,作為一名新排長,剛剛任職,有了傷病也要忍著,剛工作是不適合養傷的。所以,我仍舊狂奔在武裝十公里的路上,感謝軍校四年,自己跑得還算可以,儘管有點兒毛病,跑起來影響不是很大。

帶了二十幾號兄弟,有士官跟腱傷的,也有新兵膝蓋積液的。可是大家仍然沒有落伍,有一次,我跟一個新兵聊著,你怎麼看你的傷?他樸實地講到,我從沒想過我會膝蓋受傷,從沒想過自己當病號,以後的訓練我是不會放棄的。事實上,他受傷了,僅僅是下肢受傷,每次體能訓練,他都練上肢,過了幾周他笑著對我說:「排長,我天天練上肢,尤其是核心力量,腹肌都八塊了」。聽到他的話,我真心感到欣慰,因為作為新兵,他的覺悟算是比較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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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兄弟也受傷了,但是大家並沒有因為傷病而頹廢。看到過很多因為傷病退學、退伍的,也聽到過一些退伍不褪色的勵志故事。但是,在這裡的每個可愛的人都是不願意受傷的,因為大家都知道,有些傷,真的傷不起。

帶著病號去過幾次衛生隊,片子也拍了,確實骨頭沒問題,醫生建議休息,還給連隊主官打電話要允許病號休息,可是真的能允許你一直休息下去嗎?大家在訓練的時候,你在一旁「輕鬆」著,首先印象就是你裝病、泡病號,班排長都不喜歡自己管理的人有病號。彷彿病號在這就成為了一個「貶義詞」。讓病號不願意講病,其實,這也算是一種惡性的導向,久而久之,傷病自然會加重。

部隊是一個戰鬥的集體,有時候有些傷病是無法避免的,畢竟人的體質有差距。但是,能否在實戰化訓練中做好安全預防,在訓練中探索科學組訓,這恐怕是需要我們長期認知實踐的系統課。

有些人傷了,滯留了,可是他們並不想拖累大家,可是,傷不起的傷病必須使他們如此。那些帶著傷離開部隊的,能否得到好的安置,讓組織真心照顧好這些可愛的人。

願軍改過後的實戰化訓練,傷病越來越少,願軍改后,對傷殘人員的政策扶持會越來越全面,願軍改以後,我們的戰鬥力越來越強。因為戰友,真的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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