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的葬禮》——情

《穆斯林的葬禮》是霍達創作的一部長篇小說,全篇五十多萬字,以回族手工匠人梁亦清的玉器作坊奇珍齋升沉起伏為主線,在歷史的背景下描寫梁家三代人不同的命運變遷。

對於這本書,很多人褒貶不一。我認為,只要是能讓你感動的,就是有意義的。

#關於親情

新月是韓子奇和梁冰玉的女兒,當初梁冰玉要離開,韓子奇選擇留了下來,他已經失去了愛情,他不能再失去這個女兒,所以求冰玉留下新月。對於這個女兒,他給予了自己絕大多數的疼愛。為了能讓新月上大學,面對梁君璧給出的條件,他選擇了退讓。十幾年不曾踏入卧室的他,低聲下氣地去求自己的老婆;玉是他的生命,為了新月,他忍痛割愛。看著新月走上希望之路,成功之路,幸福之路,他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為女兒付出了那麼多,卻不想她知曉。

梁君璧對這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沒有多少疼愛可言,她在意韓子奇,可是韓子奇的心裡沒有她,所以她只能牢牢地把天星抓在手裡。而新月,一直都在渴望得到母親的疼愛。而她唯一能與母親親近的機會,就是哥哥天星娶親的時候,可是當娶親結束,母親便又開始對她視而不見。新月的房中一直擺著一張相片,相片中的母親,仁慈、溫柔,可是這些都只能存在於記憶當中,可現實卻與記憶天壤之別。也許沒有那張相片,新月不會知道母親也會有那麼溫柔慈祥的一面,也許就不會那麼執著地想要與母親「重歸於好」,也不會在得知真相的時候,那麼激動,那麼渴望地想見到親生母親。

韓天星一直沉默寡言,但他一直都很疼愛新月,從小他就知道新月不是他的親妹妹。母親的刁難,父親的偏愛,他也都看在眼裡,不爭不鬧,他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新月,守護新月。記得新月的生日,給了她自己一個月工資的一半作為生日禮物,相信新月,支持新月。當得知新月考上北大的時候,從心裡為她感到高興。

姑媽是個流浪漢,老公和兒子都被抓走了,她這一生都在等待老公和兒子的歸來,明知道也許永遠回不來,但是她依舊一直在等。將對兒子的舐犢之情轉移到韓家的兩個孩子身上,對天星新月兄妹甚是疼愛,甚至比韓太太做的更好。在那個糧食短缺的年代,想著法子地給這個家人改善伙食。也許學問不高,但是她用自己的所能去開解他們,寬慰他們。

#關於愛情

韓子奇與梁君璧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沒有嫁妝、沒有宴席、沒有賓客的「婚禮」中,兩人走到了一起。書中用了「委身」一詞,可以看得出梁君璧對那場「婚禮」是充滿遺憾的,從她後來從不吃席,到熱衷於操辦兒子的婚禮,這些都可以看得出來,在梁君璧的內心深處,多少是有些埋怨韓子奇。兩人之間的親情是肯定有的,但是愛情,也許有過,但是兩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共同語言,後來越走越遠,那點愛情也早就消磨殆盡了,剩下的就只是責任了。後來韓子奇拋下樑君璧,帶著他那幾箱玉遠逃國外,留下孤兒寡母獨守空宅,藍戒指的丟失、奇珍齋的倒閉,到後來知道自己的老公和妹妹在一起的時候。梁君璧的世界開始崩塌的。原來她什麼也掌控不了,只是越發虔誠地禮拜,最起碼教義不會欺瞞於她。

如果韓子奇沒有娶梁君璧,那他與梁冰玉就是一段才子佳人的好姻緣,但是韓子奇有了妻子,而梁冰玉又是妻子的親妹妹,是自己從小一直看著長大的妹妹。也許他們愛的真誠,愛的純粹,可還是小姨子和姐夫的亂倫之戀。同樣是因為戰爭,張愛玲的《傾城之戀》是一樁美事,可是在這裡,無視倫理,就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歷史,顛倒的歷史,混亂的歷史,毀滅文明、毀滅生命、把人推到死亡的邊緣、推到曠古的原始狀態的歷史!」

韓新月與楚雁潮的師生戀,可以說是帕拉圖式的愛情。青年男女最常見的就是一見傾心,一眼看上,便就終生認定了。當得知新月再也回不到學校的時候,楚雁潮選擇了訴說自己的心意,用自己的愛情,給她希望。新月十九歲生日,遠在上海、仰望明月、遙寄深情的楚雁潮給新月發了電報:「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楚。」兩人心意相通,但是「回漢不能通婚」的俗定,橫在兩人中間。對於楚雁潮來說,這個阻攔並不算什麼,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以後了,他只能在她最後的日子裡,陪著她,讓她開心地笑。楚雁潮把蘊含兩人心血的《故事新編》譯完了,可是學校給出版社打過電話,以耽誤正常工作為由,推遲了這本書的出版,新月最終也沒有等到。人不在了,可是愛還在,多年後,楚雁潮還會在新月的墳前用小提琴彈奏那首「梁祝」,一場浩劫,墳已經蕩然無存了,可是他依舊記得她在那。

>「但願這顆心能伴隨這她那顆傷殘的心一起跳動,但願他的愛能給她生命的力量!……」

韓天星和同事榮桂芳自由戀愛,可是母親的作梗,再加上自己的年少氣盛,讓他們錯過了彼此。最後和母親選定的陳淑彥結了婚。後來得知真相的他,怨恨母親,他想與母親理論,但是此時的陳淑彥已經懷孕,他能說么?說了又有什麼用?所以他才會發出憤懣的,誰也聽不懂的悲鳴:「完了!完了!」陳淑彥對此毫不知情,她懷著對愛情的憧憬,嫁給了韓天星,可是現實卻又與她所設想的不太一樣。她一直羨慕著新月的家庭環境,可是等她身處其中時,才知道,一切並不如表面上看的那麼幸福。

#與玉之情

梁亦清,韓子奇,還有「博雅」宅里的老先生。一生都在追尋著玉,痴玉、惜玉。因為玉,擁有了一切;也因為玉,失去了一切。

而匯遠齋老闆蒲壽昌和沙蒙·亨特喜歡玉,卻不執著於玉,只是將玉作為財富積累的手段。

因為痴,所以懂,也因為痴,所以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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