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國的代購生活

這次到慕尼黑兩周了，總算沒有接到同事或同學朋友的委託要求幫忙買奶粉，只有幾個同事委託幫忙購買奢侈品和保健品，只要給兒子買幾箱奶粉寄回去就好了，我不僅舒了一口氣，朝一同德國出差的同事笑道「這次出差終於沒有人叫我買奶粉了，總算輕鬆了，買奶粉太折磨人了」

「你才幾天啊，你別高興太早，你在這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呢，保不齊什麼時候來個微信叫你買奶粉什麼的，我已經收到好幾個要求幫忙買奶粉的郵件了，好煩啊」同事哭喪著臉

「哈哈，是嗎」我和另外一個同事笑的有點誇張，湊過去看他的郵件，幸災樂禍的，在慕尼黑買過奶粉的人都知道幫同事朋友買奶粉寄回國內絕對算是個苦差，德國奶粉限購，一次只能三罐，買回來又要打包，又要到郵局去寄，花的時間精力暫且不說，主要時買奶粉時德國人看你的眼神讓你受不了

所在公司是家德國工程公司，每當中國有項目的時候，就會派杭州的工程師到總部工作三個月，完成基本設計，然後再回國進行詳細設計，剛開始委託出國的同事幫忙購買奶粉並寄回國內的同事並不多，后三聚氰胺事件爆出之後，就基本上全公司的小孩都是從德國購買奶粉了，每個出差到德國的同事都或多或少被委託購買奶粉，導致後來出差德國的同事，最怕就是被同事要求幫忙採購奶粉

2012初是我第一次出差到德國，那時候德國奶粉不限購，一次可以買很多罐，你買再多店員也不會拒絕，一次性可以買10罐湊夠一箱，然後就寄回國內，有時候同事也會要求代購其它保健品，藥品，奢侈品，據說比國內又好又便宜，就算是和國內價格差不多也會從德國買，理由是質量可靠，信的過，反正就是不相信國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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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聚氰胺事件以後，越來越多的中國人購買德國的奶粉，德國的奶粉越來搶手了，發展到後來，只要德國超市的奶粉一上架，基本上半個小時就被搶購一空，德國人也買不到奶粉，所以德國的超市要求每個人一次只能購買3罐，有的超市只能2罐

15年出差德國之前，有同事問我能不能幫忙買點東西，也有同事叫我幫忙買奶粉，我對德國的印象還停留在2012年，奶粉不限購，所以來再不拒，都一口答應

沒想到我到德國后同事告訴我奶粉限購，我大約計算了下奶粉的數量，基本上每個星期都要寄兩箱回去，一箱大約10罐，德國人周日是休息天，所有的商店都不開門，一周只有六天，每天要買3罐，基本上休息時間都供獻出去了，但是答應了，硬著頭皮也得買

周六一大早，我和同事約定去慕尼黑的市中心購買奶粉，剛開始我們在酒店旁邊的幾個的超市找，貨架上奶粉基本上是空空的，沒有奶粉的蹤影

「奇怪，今天怎麼沒有奶粉啊，前年我們倆來的時候這裡奶粉很多啊，現在怎麼都沒有了,不知道後面會不會這樣，要是一直這樣麻煩了，我任務這麼重，這樣下去估計是完不成了，你任務重不重」同事問我

「你說呢，怎麼可能任務不重」我反問同事，同事哈哈的笑了一聲

「要不我們去中央火車站的muller買，那裡估計有，如果那裡沒有，我們去其它地方的muller買」

Muller是德國一家比較大的連鎖超市，按照以往的經驗，一般情況下Muller裡面奶粉供應是比較充足的，慕尼黑地鐵的中央火車站的Muller非常大，一般到德國的同事買奶粉的第一站，肯定是到這家超市

一到中央火車站，直接奔往Muller奶粉的櫃檯，按照以前如果要買奶粉我們肯定會裝模作樣的在化妝品或者食品櫃檯裝模作樣的逛一下，然後再到奶粉的櫃檯去，現在連裝都懶的裝

但是，和前面的超市一樣，奶粉的貨柜上空空的，除了米粉和pre階段的奶粉，其它階段奶粉一罐也沒有

「沒有，一罐也沒有，估計都被代購的買完了」同事恨恨的說，

「要不我們走吧，吃完午飯再來」我問同事，這一上午跑來跑去，我早就飢腸轆轆

早上8點鐘出門，現在11點，一罐奶粉也沒有買到，這有點出乎意料之外，買不到只好回去了

剛走到門口，看見付錢的地方好幾個中國人拿著奶粉在等待付錢，「他們怎麼能買到「我問同事，門外有一個中國人守著好幾個袋子，袋子里全是奶粉，傳說中的奶粉黃牛，

「黃牛！他們怎麼買到的，我們怎麼買不到」同事有點詫異，只見那幾個中國人付好錢后，直接把奶粉交給守在超市門外的中國人，然後又回到超市

「他們怎麼又回去了，裡面不是沒有奶粉了嗎？」我忍不住，跑上去問那個守在門口的黃牛，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肯定還有奶粉，不然黃牛怎麼回去了呢？我們也回去，看看他們是怎麼買到的」我拉住同事往回走

我們進去，但是奶粉櫃檯依然沒有奶粉，不過我們還是吃一驚，在奶粉櫃檯旁邊有六個中國人，站在那，也不說話，低著頭在玩手機，估計全是黃牛，

我向前問道「不是沒有奶粉了嗎，你們怎麼還等在這裡？一會還有奶粉嗎？」

都沒有說話，沒有一個人回答 「別問他們了，肯定還有奶粉，不然他們怎麼等在這裡，等在這裡好了，他們不走，肯定還有奶粉」同事和我說

我和同事都沒走，等在旁邊，過了一會，又來了一大幫中國人，也守在奶粉櫃檯，前面的那六個人，一看又來了人奶粉，馬上警惕起來，神色彷彿有點緊張，往奶粉櫃檯靠了靠，我數了數，10個人，我突然莫名的興奮起來，今天有熱鬧看了，過了一個多小時，黃牛還是站著，奶粉還是沒得買，我有點不耐煩了，正想叫同事走，突然黃牛騷動起來，只見一個店員推著一個叉車，上面全是一箱箱的奶粉

還沒有推到奶粉櫃檯上，黃牛一哄而上圍住，店員彷彿習慣了，手一擋，用英語說「每人只能三罐，別急別急「

有個黃牛想抱著一箱走，那店員制止他「不，不，不！一次只能三罐「，奶粉一箱有4罐，沒辦法黃牛們只好等在旁邊，等那店員一箱一箱的拆開，然後拿3罐走，我心裡大約估算了一下對同事說「每人限購三罐，這麼多，他們肯定拿不完的，我們不用著急」

那曾想，那些買了三罐的黃牛付完錢，交給守在外面的同夥之後，又返回，又拿三罐付錢，周而復始，連走帶跑，一會叉車上就沒剩幾罐了，我和同事面面相覷，沒想到可以這樣，

「要不要上，我們也搶幾罐」我問同事

「算了吧。丟不起那個臉，你看德國人鄙視的眼神，我們臉都讓他們丟盡了」同事嘆了口氣，那德國店員用很不耐煩的眼神看著搶奶粉的人

在我們說話間，那叉車上的奶粉就沒有了，

「走吧，回去吃飯，下午再出來吧」

走出超市，我看德國的警察在趕黃牛，叫黃牛不要在超市門口打包，超市門口就是地鐵站的主要通道，地面上好幾個袋子，奶粉都放在通道上，幾個人在打包奶粉，地上一片狼藉，經過的德國人繞路而行，有的看到，搖搖頭

讓人奇怪的是，這幫黃牛似乎沒有一個人聽的懂德語，都很茫然的樣子，我德語也不會，但是能聽懂幾個單詞，那德國警察是讓黃牛離開這裡，不要阻擋行人，

我忙對黃牛說「你們趕快走吧，別擋著路啊，不然那警察要把奶粉收走了」我打心裡厭惡這些黃牛，覺得他們丟臉丟到國外了，把警察的話添油加醋，嚇唬他們

「哦哦哦，好的，我們馬上就走」黃牛說，加速胡亂的往袋子里塞，一把摟起地下剩餘的奶粉，邊走邊往袋子里塞

我正想走，「等一下」同事返回超市，同事問那店員」你們不是限購三罐嗎？為什麼他們買這麼多次，你也不阻止「

「是的，我們一次限購三罐，但是超市沒有規定一個人只能買一次」那店員說道

「那這樣你們限購還有什麼意義，不限制次數」

「我只是按規定執行，老闆沒有規定限制次數啊，我也沒辦法」那店員兩手一攤，聳了聳肩

死板的德國人，聰明的中國人，德國的規定，在中國人眼中到處是漏洞

「他媽的，這幫黃牛丟臉丟到德國來了，搞的我跑了半天，一罐奶粉也沒有買到」同事恨的咬牙切齒

「那你到底是恨讓你買不到奶粉，還是恨他們丟臉了」我揶揄同事

「兩個原因都有」同事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說話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吃完中午飯兩人也沒有提出去買奶粉的事情，都被上午搞怕了，不願出去待在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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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我一罐奶粉也沒有買到，我問在德國的杭州同事，都幾乎沒有買到奶粉，都在罵黃牛弄的我們一罐奶粉也買不到，對黃牛恨的咬牙切齒的，據同事說，公司旁邊有兩家超市有奶粉，也許可以買到，吃完中飯，走了大半個小時才走到超市，這麼偏，估計有戲，能買到奶粉，果然，貨架上擺著不少的奶粉，但是旁邊一塊牌子用德英雙語寫著，一次能買三罐，終於找到買奶粉了，心裡不緊鬆了口氣

沒有想到我付錢的時候，收錢的是個德國大媽，只讓我買一罐，英語不會說，嘴裡不停的嘀嘀咕咕的，眼神很瞧不起人，我火了，說什麼也不肯，我不會說德語，不停的用英語說，你們限制三罐，我拿了三罐，符合你們的規定，為什麼不買給我，她說的聽不懂，我說的她聽不懂，一下子僵持不下，後面排隊德國人也沒辦法付錢，我都不敢回頭去看他們，估計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猶如芒刺在背，當時心想，反正臉都丟了，今天說什麼我也得把這三罐奶粉帶回去

過了一會，店長過來了，店長會說英語，臉無表情的說，限購三罐是對德國人和歐洲人，中國人只能買一罐，

我火了「為什麼，你這是歧視」

那店長沒理我，徑直走了，沒辦法，最終我還是只買到了一罐，拿著那罐奶粉，我才明白為什麼這家超市會有這麼多奶粉，突然想起一句自嘲的話，中國人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真是過猶不及玩

出了超市，我看見一個中國人在門口抽煙，看起來有點眼熟，他看見我，朝我點了個頭，原來是那天在中央火車站見過的黃牛

「這裡你們都能發現」我忍不住問他

「我們怎麼會找不到，用地圖，地圖上有標識」他看著我，笑了下，

」你怎麼只買到一罐，你是代購還是自已小孩吃「

」我兒子也有，幫同事買也有，但是被你們買光了，我一罐都買不到，你們一罐能賺多少錢「

「現在是比較難買奶粉，我們買也要跑很多地方，以前不限購，代購的人也比較少，能賺些，現在代購的人多，又限購，代購成本也大了，賺的比以前少」他沒說他能賺多少錢

「我這裡有幾罐奶粉，是不是你要的階段，我都給你吧」他打開袋子，袋子里三罐奶粉

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怕他獅子大開口的加價

」不要加錢的，你只要按超市的價格給我就行「他見我有點猶豫補充道

他告訴我，離這不遠有家超市因離市中心較遠，他們很少去，估計奶粉比較充足

他是07年國內大專畢業后，國內工作找不到，沒辦法跟著親戚到這邊做代購，本來想做幾年就回去找份工作，發現比較好掙錢之後乾脆也不回去專門做代購

「什麼代購，不就是黃牛」我笑著對他說

「我這個不算黃牛吧，各有所需吧，幫忙買奶粉總是要收點錢是吧，不可能免費，不然我吃什麼喝什麼」他有點不高興這麼叫他

」我雖然加點錢，但是比國內的奶粉動不動就三百多塊錢，算是便宜的了，而且國內的奶粉又不怎麼放心，說是BIO,國內到處都是污染，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有機奶粉啊，德國的奶粉就算是加上運費，代購費也比國內的進口奶粉便宜好多，比起國內造假我們算是有良心的了「

「你們有多少人在這邊代購奶粉」我問道

「我認識就好多人，加上學生代購的，估計好幾百人」他說道，我嚇一跳，很吃驚，慕尼黑城市不大，有這麼多專業黃牛在，難怪我們買不到奶粉

」有需求就有市場，如果國內的奶粉信的過的話那需要費那麼大勁來找我們代購啊「他為了說明他不是黃牛，一口氣跟我這個第二次見面的人說了這麼多，解釋了一大堆，

」這麼說你們是好黃牛了「我笑到

」我們是黃牛，你們還不是一樣，也是黃牛啊，你們幫同事或朋友買，我們幫國內需要的人買，性質一樣，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老說他是黃牛，他有點憤憤不平

臨走之前，考慮到以後也許買不到奶粉需要他幫忙，相互加了微信，他極少發朋友圈，偶爾也是曬奶粉或者定單的圖片

後來我果然在公司附近找到了他所說的超市，如他所說，黃牛不怎麼光顧，儘管限購，奶粉還是能買的到，這家超市的店員非常客氣，每次去買奶粉結賬走的時候都會說謝謝，歡迎下次光臨，由於相對於其它超市，這家超市顯得過於熱情，有一個同事在那買了一次也再也不去那買，我們問他原因，他覺得為什麼慕尼黑其它超市的店員對中國人買奶粉都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偏偏這家超市對中國人買奶粉特別熱情，而且幾乎見不到德國去那買奶粉，估計奶粉質量不怎麼樣，我們對他這種推斷表示無語，覺得他有被害強迫症

去年基本上是靠這家超市完成了委託購買奶粉的任務，去其它超市購買奶粉辛苦暫且不說，買奶粉時德國人那眼神讓你渾身不自在，彷彿在偷奶粉，而不是正兒八經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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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去年幫同事買奶粉的痛苦經歷，這次來德國之前，對於同事和朋友購買奶粉的要求，我能推就推，實在推不掉就說到時候再說，但是還是接一堆購買，保健品，刀具，奢侈品的任務

周六，同事問我去不去瑪利亞廣場，他要給親戚看一個巴寶莉的包，剛好同事叫我買個LV的錢包，幾個比較有名的奢侈品都在一塊

同事買好巴寶莉之後，陪我去買LV包，和往常一樣，中國人比較多，等了好久我才等到空的銷售員，只直接把手機上的圖片給她，很快她找到了，

她問我要不要退稅，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問我要護照

「護照，怎麼退稅現在就要護照，不是在出關的時候看護照嗎，我沒帶，你帶了嗎，給我用下」我問同事

「好像購買奢侈品如果需要退稅都要登記護照，我帶了，你先用我的吧」同事把他的照遞給LV的銷售員，她在電腦上查了一會，把護照還給我，說這個護照上次買過了，這次不能買了，原來同事在去年來德國的時候買過一個相同型號的錢包，這次不能買了，只能買不同型號的，如果要退稅的話，一個護照號相同型號的包只能購買一個

「媽的！連LV也限購，有沒有搞錯，有錢也不讓買「我忍不住發火，發火也沒用，沒辦法我只好下次帶上我的護照再買

」先生，你下次帶護照來，我幫你操作好了，這是LV的規定，一個護照只能同種型號只能買一個退稅，防止黃牛倒賣，降低LV的檔次「一個中國導購員對我說，我沒理他，徑直走出去

回頭看了一下，LV竟然有4個中國導購，「怎麼有4個中國導購，這麼多」我很吃驚

」哎呀，你不知道嗎，現在來歐洲玩的人中有些對奢侈品不怎麼熟，認為有中國導購的店是高檔「同事笑道

」還有這種事情？「我有點不信

「你不信啊，你去別的奢侈品店看看是不是這，在歐洲奢侈品店的標配就是有中國導購員，這是身份的象徵，會說中文導購越多說明中國人買的多，那就越多中國人去買」

我對同事說的話半信半疑，也不知道他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從LV店出來的時候，同事說時候還早要不去超市看一下有沒有奶粉，他這次的奶粉任務比較重,

「 別去了，現在都快到中午了，奶粉肯定沒有了」我覺得肯定沒有，不想去，省得浪費時間

「 來都來了，反正這裡離超市又不遠，去看看也許有呢」

還真讓同事給說中了，附近的超市竟然有奶粉，這讓我和同事又意外又興奮，後去了別的超市，也是同樣的情況，我們都很意外，15年時候在慕尼黑的超市買奶粉基本上是靠運氣

回酒店的路上，看見另一個同事在朋友圈寫到「今天真是活久見了，黃牛竟然顧土耳其人買奶粉，開著車等在馬路上收貨」然後附帶了一張是輛SUV停在路邊的照片

後面有人問，你怎麼知道，同事在後面跟著回復到，他今天去超市看見土耳其人三罐，三罐的奶粉往外搬，他感覺很奇怪，怎麼土耳其人買這麼多奶粉難道土耳其也和中國一樣，跟著出去，發現停在路邊的車上司機座位上坐著一個中國人，車上里了很多奶粉，目測至少30罐

後來好幾次在瑪利亞廣場和超市碰見一個中國老太太，操著帶東北口單的普通話，背著一個很大的購物袋，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都發現她購物袋滿滿的，裡面有奶粉，刀具，包什麼的，一看就是代購，後來和同事聊起這個事情，他也遇見過，有次在LV店，會中文的在忙，沒空接待她，她不會英文，只好叫同事幫忙翻譯，買了好幾個LV包，價值不菲

「搞不好她比我們上班的賺的多多了」同事笑道

「那當然，代購多掙錢，代購的門檻也太低了，語言不通也能做代購」

「誰讓你同一個東西，比國內貴多了，價格相差不大，誰還費這個勁」

其實有許多來德國出差的同事每次來都會從德國帶一大堆刀具，鍋具，藥品，奢侈品回去，結果買回去有些東西根本不適用，但是下次再來還是會買，理由就是價格比國內便宜一半還不止，好像不買就吃虧了，其實這些東西也不便宜，換算成人民幣也要大幾千，買個包快一萬塊錢，就是因為國內要2萬塊，也不想想自己工資也就萬把塊錢，還有房子，車子，孩子，根本就消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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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前夜，微信群里有同事說，Pasing(慕尼黑的一個比較大的地鐵站)的HIT超市搞活動，巧克力特別便宜，價格只有平時的一半，他已經買了好多，叫我們趕緊去，非常划算，還不到國內價格的1/4,當我走到地鐵站，看見有一個同事空手回來，問他，他說賣完了，太瘋狂了，都整箱整箱的搬，一會就沒有了，我開玩笑的問他「是不是又是中國人買空了」

「不單單是中國人，印度人德國人都有」同事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同事說，他看巧克力這麼便宜，想買一箱，沒想到超市不讓買，他一生氣就沒有買，空手就回來了，這事情讓我們取笑他好幾天

國內的同事也不知道從那裡得來的消息，知道慕尼黑奶粉好買，結果就是收到不少要求買奶粉微信，沒有了合適拒絕的理由，自然就無法拒絕，只好照單全收

同事問我要不要代購奶粉賺點小錢，今年慕尼黑超市的奶粉好買，給同事買一分錢不賺都要買，還不如做代購賺點錢，他負責提供客源，兩個一起去超市買利潤一人一半，一盒奶粉利潤大約50人民幣，兩個人分的話一人也有25，一箱算起來每人也有300

為了聯繫方便，我加了買家的微信，價格談妥后，買家就要求微信定位驗證，怕我作假，並且要提供與奶粉條形碼和日期相對應的超市小票，前面這些要求還容易滿足，關建還要視頻錄下採購全過程，這個要求一個人無法滿足，只能我和同事兩個人，一個人買奶粉一個人拍視頻，然後再發給買家，有錢掙，我和同事兩個人就和打了雞血一樣，一個星期就買好了一箱寄了出去，兩個人都很興奮，好像寄一箱奶粉出去，就會收到一箱錢

很快，才一個多星期買家奶粉就收到了，但是由於我們經驗不足，包裝不太好破了一罐而且被稅，買家不肯出被稅和破罐的錢，理由事先並沒有說讓他承受破罐的風險與其被稅的風險，只肯把其它錢打給了我們，因為是私下交易，我們拿買家一點辦法也沒有，算下來，我和同事每罐才分到10塊錢，兩個人花一個星期的休息的時間，德國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們一個人買奶粉一個人拍視頻才換來百來塊錢，兩人做了這一次代購后再也沒有提過做代購的事情

後來把這段經歷寫在朋友圈當中，當然屏蔽了同事部分朋友，「像你們這麼做代購，得花多少時間和成本，估計餓也會餓死」去年認識的黃牛在我的朋友圈如是回復

不止一個未婚的同事問我「為什麼你們一定要讓你小孩喝國外的奶粉，國內也有好的奶粉啊，從德國買又麻煩，還限購，寄回國內還要破罐，還不新鮮，時常還被海關扣留交稅，何必呢」

「德國的奶粉便宜啊，質量好啊，被稅也比國內便宜」我每次都這麼解釋，

「現在國內的奶粉質量也好啊，國內這麼多人的小孩喝國產奶粉，不也好好的」同事

「小夥子，你還沒有做父母，如果你做父親了，你就明白了，就不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了」我故作老成拍拍他的肩膀，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辯解，因為他說的也有道理

其實有時候我也會想，為什麼一定要買國外的奶粉，國內的奶粉質量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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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的奶粉突然會這麼好買，我想應當是國內的選擇多了，國產奶粉質量上來了，再加上國內可購買國外奶粉的渠道多，海購平台，保稅區，或者奶粉的產地加大供應量，也許各種原因都有

每次買網上購買中轉快遞單時，賣家都會叮囑一句，奶粉最多郵寄六罐不超過五公斤，超過六罐很容易被海關徵稅，但是這幾年我來德國出差，同事寄奶粉回國的，沒有一箱少於六罐奶粉，但是被稅的還是比較少

11月國內海關查的越來越嚴，我寄回去的超過東西一半都被稅了，問周邊的同事，被稅的也很多，但大家除了抱怨幾句，該買什麼還是在買，沒有任何影響，每到周六還是一箱箱的奶粉往國內寄，有時候在想和黃牛唯一的不同我們是義務幫忙不收錢，黃牛收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