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數與治法(三)

1.急則治標、緩則治本

「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語出《素問·標本病傳論》,如說:「治有取標而得者。有取本而得者。……先病而後逆者,治其本。……先熱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小大不利治其標,小大利治其本。病發而有餘,本而標之,先治其本,后治其標;病發而不足,標而本之,先治其標,后治其本。」因為在病變過程中,證候變化是很複雜的,急證應該先治其標,控制病情發展,留人治病,否則必然誤事。如突然咽喉腫痛,水漿不入,甚至將發生窒息的危險,這就必須急通咽喉及呼吸之道,消除急證,再養陰清肺以治其本,治標在這種情況下,正是為治本創造條件。

但一般慢性疾病,癥狀繁多,又必須治病求本,乃能消除病因,達到治療的目的。對於標本緩急,張介賓還有具體論述,如在《景岳全書》中說:「今見時情,非但不知標本,而且不知緩急。不知標本,則但見其形,不見其情;不知緩急,則所急在病,不知所急在命。故每致認標作本,認緩作急,而顛倒錯亂,全失四者之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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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標本兼顧

若標證和本證都很嚴重,或標證和本證都不甚急,就可以採取標本兼顧的治法以提高療效。如傷寒有發熱、惡寒、無汗的表證,又有四肢不溫、脈沉而細的里證,表證屬標,里證屬本,標本俱急,就應當採取標本兼顧,溫里和發表並用的治法。又氣虛感冒,氣虛為本,感冒為標,兩證均不甚急,也當標本兼顧,採取益氣發表的方法。這類病情,如果採取單一的治療方法,效果都不會滿意。若表裡兩證俱急,只治其里則表邪乘勢深入,只治其表則中陽更傷。兩證俱緩的氣虛感冒,只治感冒則氣更虛而病反加重,只益氣則表邪留戀而病程延長。

但標本兼顧,是在辨證求因、權衡病情的基礎上進行的,不是方葯雜投。對於辨證不精、方葯雜投者,《景岳全書》在《論治篇》里大加指責說:「今之醫者,凡遇一證,便若觀海望洋,茫無定見,則勢有不得不為雜亂,而用廣絡原野之術。蓋其意調虛而補之,則恐補之為害,而複製之以消;意謂實而消之,又恐消之為害,而複製之以補。其有最可哂者,則每以不寒不熱、兼補兼瀉之劑,確然投之,極稱穩當,此何以補其偏而救其弊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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