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火車歷史

來源：長沙工務段

早幾天，看了一篇《人民日報》的文章，講的是綠皮火車春運的故事。感覺時代的變遷，社會的發展，真是太快了，太牛了。現在我們的高鐵成了春運的主力軍。速度快，運力強，乘座更舒適。大江南北，全國各地都見證它忙碌的身影，象一條銀色的龍，一閃而過，消失在無盡的曠野之中……

見過綠皮火車，見過高鐵。朋友，你還記得「黑皮」火車的春運嗎？那個味道，那個情景，那個嘈雜的叫聲，呼聲，罵聲，夾著小孩的哭聲，就象一個混亂的菜市場，到處亂洪洪，亂糟糟。還有哪吐著粗氣的蒸汽機車頭，滾滾的黑煙從煙筒中毫無顧忌鑽進了藍色美麗的天空。火車司機奮力把煤往鍋爐中扔，紅彤彤的鍋爐，將高溫，壓力聚集成巨大力量，希望機頭跑得更快，更快！可實在能力有限，只能跑那麼個速度，太土。

黑皮火車是短途春運的臨時辦法。那年頭，汽車還稀少。長方形的黑皮火車車箱，本來是裝貨物的，設計和配置都很簡單，根本不適合旅客乘坐。沒有座椅，即使有也是幾條長長爛木登，廁所就用幾塊怪相的木板拼接而成，一盞昏暗的白熾燈隨著火車運行在頭頂上晃來盪去，門是用不規則的木方做成，橫在車門口，鐵門不能關死，滿滿一車箱旅客將無法呼吸，穿著軍大衣的列車員，縮站靠門邊，負責安全和門的開關，在整個的旅途中，不供應水，食品等其它物品。列車速度奇慢，每個小站都要停，要上車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83年春節前，我被鐵路株洲工務段招進。去單位報到，就擠上了這洋一列「黑皮」火車。那時年輕，去新地方，很興奮，加上那個年代的生活水平，坐上這樣的黑皮火車，並不覺得不適，心裡還美滋滋的，只要能到達目的地就夠了。

時至今年春運，腦海中記憶的一幕場景又浮現眼前。

按鐵路規定綠皮火車優先於黑皮火車。我乘坐的這列黑皮火車到達暮雲車站時，為等待綠皮火車通過，沒有停靠月台，停兩線中間，旅客要在鐵路路肩石碴上上車，這可為難一些旅客。東西多的，牽兒帶女的，老弱病殘的等，上車真不容易。看到他們爭先恐後，急切的目光，真想幫一把，無奈，人流如潮。

人群中來了一位上年紀的大胖子爹爹，花白的頭髮，手腳短而粗，一件腿色的藍色大棉襖包裹著凸起的肚子，更顯臃腫，動作笨作而遲鈍。幾次努力攀爬都沒成功。越上不來就越急，越急就越沒力氣，越難上車。看到這胖爹的窘境，想起我父親也是這幅模樣，同病相憐，心酸自然湧來。有人叫了聲:「大家幫個忙啰！」於是拉的拉，推的推。胖爹終於上了車，胖而冒汗的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他說:「只怪自己身體差，不中用。如果不為了春節團年，我是不會走這一敞的。」多好的旅客，他們不講黑皮火車的不是，只怨自己，我們鐵路人不感到羞愧嗎？

好在我們鐵路人知難而進，大幹快上，鐵路一步一步實現了跨越式發展。黑皮火車成了歷史，一去不復返了。現在的春運是高鐵，將來還有超高鐵，磁懸浮列車等，我們將迎來更美好燦爛的明天。

再見了，黑皮火車！

本期編輯 周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