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仲尼篇

故善用之,則百里之國足以獨立矣;不善用之,則楚六千里而為讎(chóu)人役。故人主不務得道而廣有其勢,是其所以危也。

所以善於利用禮義之道,那麼百里見方的國家完全可以獨自存在下去了;不善於利用禮義之道,那麼就是像楚國那樣有了六千里見方的國土,也還是被仇敵所役使。所以,君主不致力於掌握禮義之道而只求擴展他的勢力,這就是他危亡的原因啊。」

主尊貴之,則恭敬而(zǔn );主信愛之,則謹慎而(同謙);主專任之,則拘守而詳;主安近之,則慎比而不邪;主疏遠之,則全一而不倍;主損絀之,則恐懼而不怨;貴而不為誇;信而不忘處謙;任重而不敢專;財利至,則言善而不及也,必將盡辭讓之義然後受;福事至則和而理,禍事至則靜而理;富則施廣,貧則用節;可貴、可賤也,可富、可貧也,可殺而不可使為奸也;是持寵、處位、終身不厭之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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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尊敬重視你,你就恭敬而謙退;君主信任喜愛你,你就謹慎而謙虛;君主一心一意任用你,你就謹慎守職而詳明法度;君主喜歡親近你,你就依順親附而不邪惡;君主疏遠你,你就全心全意專一於君主而不背叛;君主貶損罷免你,你就恐懼而不埋怨;地位高貴時,不奢侈過度;得到君主信任時,不忘記避嫌疑;擔負重任時,不敢獨斷專行;財物利益來臨時,而自己的善行還夠不上得到它,就一定要盡到了推讓的禮節后再接受;幸福之事來臨時就安和地去對待它,災禍之事來臨時就冷靜地去處理它;富裕了就廣泛施捨,貧窮了就節約費用;能上、能下,可富、可貧,可以殺身成仁卻不可以被驅使去做姦邪的事;這些就是保持尊寵、守住官位、終身不被人厭棄的方法。

故知者之舉事也,滿則慮,平則慮險,安則慮危,曲重其豫,猶恐及其禍,是以百舉而不陷也。孔子曰:「巧而好度,必節;勇而好同,必勝;知而好謙,必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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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智的人辦事的時候,圓滿時考慮不足,順利時考慮艱難,安全時考慮危險,周到地從多方面加以防範,仍然怕遭到禍害,所以辦了上百件事也不會失誤。孔子說:「靈巧而又愛好法度,就一定能做得恰到好處;勇敢而又喜歡和別人同心協力,就一定能勝利;聰明而又喜歡謙虛,就一定會有德才。」

少事長,賤事貴,不肖事賢,是天下之通義也。

年輕的侍奉年長的,卑賤的侍奉高貴的,不賢的侍奉賢能的,這是天下的普遍原則。

故君子時詘則詘、時伸則伸也。

所以君子在時勢需要自己屈從忍耐時就屈從忍耐、在時勢容許自己施展抱負時就施展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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