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奢侈，是月入兩萬，花一萬六拍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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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語錄
所謂奢侈，在這個時代還真不能用錢多錢少簡單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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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款手機，本來通話、微信什麼都具備，諾基亞299塊錢的小磚頭就夠了。
土豪非買一個鑲著鑽石的vertu手機，其主要功能還是通話，可有了鑽石和黃金外殼，價格買到10萬塊以上——這就是奢侈品。
買這樣的手機的舉動，是舊式奢侈，關注的是買這東西的炫耀性，跟養個蛙兒子真花錢給它買裝備鬥富一回事兒——雖然花錢量級沒得比。
再比如想拍張肖像照片，找路邊柯達照相館咔擦一張，20塊錢立等可取。
有人卻願意花一萬多塊拍一張照片，因為這是巴黎飛來的頂級攝影團隊憑空搭建一個影棚，使用至少八盞攝影燈打造一個華麗夢幻的光影空間，給到你的這張照片還是和戴高樂、阿蘭德龍、范冰冰一干大明星同樣的拍攝手法和後期處理——這也是奢侈品，但屬於新式奢侈，因為他把錢放在一個東西的使用上而非炫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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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對於logo的膜拜早已後退，中國的新中產階層，更迷戀奢侈品帶給我們的品質上的無可或缺。從面料剪裁，到精心製作，一切的細節都被放大到極致的時候，本來我們認為是炫富的奢侈就升格為生活品味，成為中國新一代貴族的成長必經之路。
兩萬塊一張照片，還真不是活在美圖秀秀里的我等愚民所能理解的消費。
所以聽說肖像攝影界的「愛馬仕」，巴黎的Studio Harcourt工作室要來廣州做一周的pop up studio，拍張18*24cm的黑白照片起跳價，16800元，追加一張照片6500元的時候，我默默想說，肯這樣花錢的冤大頭，應該直接把這影樓買下來炫耀身家，估計廣州沒幾個吧。
然後聽了巴黎美女運營總監和投資人Wendy Tung的介紹，並參觀了他們攝影棚外面的展覽空間，在親自觀摩了拍攝現場，之後，我服了。我甚至覺得月入兩萬塊的月光族如我，也應該花16800元，來拍這麼一張「可以用來傳承」的肖像照片。因為這樣的服務和拍攝環境，對於這價格來說簡直是過了這村沒這店的採購行為，如果此生必拍一次的話，下次去巴黎總部，價格立馬飆升到50000大元。
所以人家一周pop up studio的時間，預約的客人已經有24個，平均一天就要拍三個——sorry 啊，Wendy惋惜的回答我，我們這一次約滿了，你下次去香港的時候再拍吧！價格？可能會稍微貴一點點……
我發出哀嘆，肖像啊！還有什麼奢侈品比你更有價格差距！（所以你看，這不是廣告）
就如同詩人波德·萊爾曾經感嘆道：「肖像啊！還有什麼能比它更為簡單，又更為複雜；更為淺顯，又更為深刻？」
追求性價比成癖的我首先一頭鑽進攝影棚，拍個照片那麼貴，肯定要考察現場獲取最純粹的感官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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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黑屋子，裡面密密麻麻在各個角度伸出來不同亮度的照明器材，身後甚至有一台高流明投影儀打造立體光線；中間一把椅子就是給拍攝主體坐的。腦補一下，這位「主體」先生或者小姐，他根本不需要搔首弄姿或者移動，他只要負責做自己，就能被光線雕塑出絢麗的如電影場景般的瞬間圖片啊！
投資人大人Wendy Tung隨我進來，立刻為我的腦補補刀，「這是一個非常嚴苛的領域，每一張照片都應該做到不同凡響，光線，是我們攝影師最重要的工具，他必須加倍注意用光、紋理和構圖等基本框架，才能留下一張令人讚歎的黑白相片」。
為了一張黑白照的光，在這小黑屋裡全部數碼相機、照明器材、專業攝影師以攝影棚專用的聚光燈都從巴黎空運過來，配合來自不同角度的幾十個投影機和燈光打造背景——布光的複雜和細緻甚至已經超越了電影鏡頭使用的燈光——布光師會注意觀察每個攝影對象的面部輪廓和皮膚質感，由此來決定利用什麼樣的光線和影調來凸顯這種肌理的質感。通過細微的層次調整，可使平時肉眼無法注意到的地方得到強化，讓肌膚上的每條紋理都清晰可見。最後出來的成品，與其說是相片，倒不如理解為每一幀的電影劇照。
再度步而出參觀影棚外面的黑白照片藝術展，從劇作家Jean Cocteau到著名演員Michèle Morgan、歌手Joséphine Baker、還有畫家Dali甚至是法國前總統François Mitterrand，這簡直是法式藝術人像的歷史長廊——我在卡爾大帝、葛優、阿蘭德龍眼裡，確實讀出了一種電影里的情節感，臉上的毛孔、不同尋常的陰影和神出鬼沒的眼神光似乎都在講述著什麼，或悲傷或孤獨的很私密的故事。「上帝是存在於細節中的。我並不創作故事，我只是個瑣碎細節的收藏者。」法國攝影師馬克·呂布如是總結他的黑白攝影作品。
Harcourt所擅長的正是80多年來一直堅持併到達完美境界的黑白影像技藝，這種技藝帶著深厚的法國傳統文化韻味——從早期的黑白電影汲取靈感，以拍攝電影的燈光設備與手法，賦予模特兒巨星般的魅力。就好像讓·科克托1946年的電影《美女與野獸》的處理方法一樣：微妙的照明方式將被拍者的臉和身體從黑暗中雕刻出來。
這種凌駕歲月的永遠風格，圍繞著一種神秘和傳奇的光暈，它們消除了彩色對畫面的干擾，強化了人物的頭髮和皮膚紋理，清晰、真實地刻畫出人物的神情細節。
影樓總裁Francis Dagnan說過：「Harcourt的藝術家每天都在一種近乎宗教的氣氛中審視人臉之謎，為了揭示被拍者的精神存在，等到他的精神秘密出現時，才賦予肖像自己獨立的生命。照明的藝術、取景的意義和對拍攝對象的擺弄，是雅顧風格的基石，這裡有好幾代對肖像藝術訓練有素的攝影師，這是一種活生生的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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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在朋友圈找到的一個預定了肖像拍攝的中產新貴朋友，你為什麼要買這麼貴的拍攝？他說，就好比細細品味一瓶10000塊錢的紅酒一樣，這樣的拍攝體驗在我看來，就是一場「法式優雅的旅行」，從迎待禮儀到密室拍攝，從後期修圖到選片製作，這就是貴族的傳統和精華。你不知道嗎？在法國，到Harcourt拍攝一張傳給子孫的肖像照，是上流社會的指定動作。
拍攝、選片結束之後，照片會送到巴黎修圖和簽名，1個月後交付肖像，藝術紙列印，被放在一個優雅的黑色盒子漂洋過海的回來。
在這個瞬間可以搞定一切的數碼時代，手機咔嗒，美圖秀秀完美變身。男女在微博上突然宣布相愛，在朋友圈貼上自己的生活，甚至等不及花時間或努力去彼此了解。而Harcourt這樣的存在卻在提醒我們，「優雅」這個詞本身的魅力以及「等待」為人生帶來的幸福感。
所謂奢侈，就是付出必要的金錢，將美的瞬間化為永恆的能力啊！
（原創稿件，轉載自微信公眾號boujee女王）
文 | 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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