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之因何願替王獻之「去死」?

王獻之書《東山松帖》(點擊可放大),晉代,紙本,行草書,縱22.8cm,橫22.3cm。傳為米芾摹本。

此帖無款署和題跋。鑒藏印鈐南宋「紹興」連珠印、「內府書印」,明文徵明、劉承禧、吳廷及清曹溶等印。另有兩方古印(文不辨)。原有清乾隆內府諸印和乾隆題語,已被颳去。

《東山松帖》是王獻之寫的一通信札,為斷札,有四字磨滅。「埭」(音帶)即堵水的堤。「東山松更送八百」應是一句,其意是需再植松八百棵作護堤、美化之用。此帖下筆婆娑,百態橫生,蕭散秀逸。

宋內府《宣和書譜》、《中興館閣錄》,明董其昌《容台集》,清孫承澤《庚子消夏記》、安岐《墨緣匯觀》著錄。刻入明吳廷《餘清齋法帖》、董其昌《戲鴻堂法帖》,清《三希堂法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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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文:

新埭無乏,東山松更送八百。敘奴□已到,汝等慰安之,使不失所。□□□給,勿更須報。

王徽之書《新月帖》(點擊可放大)

《新月帖》,見於遼寧省博物館藏的《唐摹萬歲通天帖》,傳為王徽之書,唐摹本。此帖以行楷為主,揮灑自如,筆法多變,妍美流暢。宋《宣和書譜》。評其書法「作字亦自韻勝」。

釋文:

臣九代三從伯祖晉黃門郎徽之書二日,告□氏女,新月哀摧不自勝,奈何奈何。念痛慕,不可任。得疏知汝故異惡懸心,雨濕熱復何似,食不?吾牽勞並頓,勿復,數日還,汝比自護。力不具。徽之等書。姚懷珍,滿騫。

延伸閱讀

王徽之因何願替王獻之「去死」?

王羲之的兒子中比較出眾的只有王徽之與王獻之。王獻之和哥哥王徽之比起來,無論才氣,風度都要遠勝一酬,是當時的士人之冠。有個故事兄弟倆在屋裡讀書,突然起火,王徽之急忙衝出去連鞋都沒穿,王獻之卻依然氣定神閑,呼喚從人慢慢走出來。最妙的是,一次夜裡一群小偷到王獻之家裡偷東西,東西都拿好,看到桌子上有個器物,順手也抄走,一直躺在床上的王獻之說話了:「這個是我家的舊物,把它留下來。」小偷本來開開心心地來偷東西,沒想到以為熟睡的人突然開口說話,嚇的東西也不要了,作鳥獸散,約摸回家還要吃點壓驚的葯,然後苦苦地思考為什麼他早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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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獻之的書法承襲父親一樣的享有盛名,他在牆上寫的方丈大字連父親王羲之也自嘆不如。獻之小的時候練字,王羲之偷偷得在他後面突然抓他的筆(奇怪,要是我早就吃驚的打翻墨汁,不怕的來啊)可是竟然沒有從王獻之手裡拽過來,可見王獻之用筆多麼有力。只是唐太宗大肆誇讚王羲之的書法,卻貶低王獻之的書法,導致唐朝後很長一段時間王獻之的書法不被世人所重。但是在晉朝王獻之的書法也是當時一冠。

以下軼聞摘自《魏晉名士的風流》一文——

子猷(王徽之)、子敬(王獻之)俱病篤,而子敬先亡。子猷問左右:「何以都不聞消息?此已喪矣!」語時了不悲。便索輿奔喪,都不哭。子敬素好琴,便徑入坐靈床上,取子敬琴彈,弦既不調,擲地云:「子敬!子敬!人琴俱亡。」因慟絕①良久,月余亦卒。——《世說新語?傷逝》

當我們老去時,回首往事,可能也都會感慨,人生一世,要有多少緣分,才能修成骨肉相連的兄弟。然而,可悲的是,兄弟鬩牆,同室操戈,兩兄弟老死不相往來這樣的咄咄怪事,卻每每發生在我們的身邊,我們的眼前,甚至我們自己身上。每讀《世說新語》,我常被表面上玩世不恭,放浪形骸,沒心沒肺,但內心卻純潔如雪,熱情似火,肯為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王徽之感動得淚濕衣襟。

當時,王徽之、王獻之同為王羲之之後,又都是大名士,難免會被人放在一起比較,可是無論是氣質高下,官職高低,還是書法造詣,七弟王獻之都要勝過王徽之一籌。但是,王徽之、王獻之兄弟為人心胸坦蕩,從不在意這些外人的評價,兄弟倆的感情就如陳年的美酒,愈久愈醇。

公元386年,時年50歲的王徽之、43歲的王獻之倆兄弟,相繼病危。當時天師道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在人快死的時候,只要有人願意自折陽壽,那快死的人便能轉危為安,逐漸康復。受家族影響,同樣信奉天師道的王徽之便讓人請來了一位術士,在病床上掙扎著直起身,氣息虛弱,艱難地對那位術士說:「我的才能、官職都不及我弟弟王獻之,今天就請大師用我的陽壽為我弟弟續命吧。」

「唉!」術士深深地嘆了口氣為難地說,「能夠替他人續命的人,自己得先有未盡的陽壽啊。今年,你與你弟弟,大限都到了。你又拿什麼替你弟弟續命呢?」

「蒼天啊,為什麼?」王徽之聽后,大叫了一聲,便昏死過去。

數日之後,王徽之從昏迷中醒來。他睜開眼,第一句話,便是用時斷時續,極其微弱的聲音問夫人,弟弟王獻之的病情怎樣了?夫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眼眶中閃過了一朵淚花。自小機警的王徽之頓時猜到了噩耗,他的兩隻手緊緊地抓住了身上的被子,兩行熱淚也緩緩地湧出了眼眶。

過了幾天,王徽之病情稍有好轉,他便不顧家人和郎中的反對,拖著奄奄一息的病體,趕去為王獻之奔喪。在靈堂上,王徽之沒有落淚,他坐在停放王獻之屍體的靈床上,拿起了王獻之生前最喜歡的琴,對著「睡著了」的王獻之,彈了很久很久。王徽之彈的都是兩人小時候一同玩耍時最喜歡的曲子。可面對如今這番物是人非,陰陽相隔,一片惘然的王徽之,怎麼也找不準當年孩提時的音調。最後,王徽之不得不深深地嘆道:「子敬啊,子敬,你的琴也與你一同仙去了。」說完,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當場暈倒在子敬的靈床上。

經過這一沉重打擊,原本就病入膏肓的王徽之,更是病情加劇,一病不起,短短一個月後,就隨王獻之一同仙去了。

茫茫人海中,兩個人得以成為血脈相通至親的兄弟,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啊。雖然,王徽之試圖自折陽壽替弟弟續命,難免帶有些許宗教迷信的色彩,但這也是出於他兄弟情深的痴狂。至於,最後他坐在弟弟靈床上,為弟弟撫琴,倒不是「莊子妻死,鼓盆而歌」的洒脫,而是兄弟倆最親最純的情感表達,外人未必能明白此中深情。當今天下,一片和諧之聲。然而,天下之和諧,必先始於家庭之和諧,如果兄弟手足之間都不能和諧,又何談社會和諧呢?王徽之、王獻之兄弟之情,當令我時下之人,感慨良久,受益良多啊!

王獻之(344-386),字子敬,漢族,東晉琅琊臨沂人,書法家、詩人,祖籍山東臨沂,生於會稽(今浙江紹興),王羲之第七子。死時四十三歲。以行書和草書聞名後世。王獻之幼年隨父羲之學書法,兼學張芝。書法眾體皆精,尤以行草著名,敢於創新,不為其父所囿,為魏晉以來的今楷、今草作出了卓越貢獻,在書法史上被譽為「小聖」,與其父並稱為「二王」。

王徽之(338?-386),字子猷,東晉琅邪臨沂(今屬山東)人。王羲之第五子。東晉名士,東晉書法家。其書法成就在王氏兄弟中僅次於其弟王獻之。歷任車騎參軍、大司馬及黃門侍郎。徽之自幼追隨其父學書法,在兄弟中惟有「徽之得其勢」。子猷生性卓犖不羈,性好竹。時人欽其才而穢其行。後為黃門侍郎,棄官東歸。傳世書帖中有《承嫂病不減帖》、《新月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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