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我為什麼不能報復她?被拋棄的一方報復回去不很正常嗎?

前篇:人在江湖飄,挨刀就低腰啊

「何露,人吶,總得作死一下,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別喝了,盧靜,」何露奪過她手中的酒瓶,哄勸道,「我們回去,回去再喝。」

盧靜拍了拍發暈的腦袋,推掉她伸過來想要攙扶的手:「不回去,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包夜狂嗨。」

實在是沒轍了,何露放棄了勸說,出去續了費用,回來時又見她在喝,坐在了她的旁邊,很是擔憂:「阿靜,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盧靜笑容僵住了,緊緊咬住腮幫,拿酒瓶的手青筋突兀,最後靠在了沙發上:「露露,以前我媽在的時候,她常說人在江湖飄,挨刀就低腰啊。那時我還笑她沒骨氣,可是等她不在了,入了社會我才知道,骨氣根本要不起。」

「阿靜……」何露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此時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盧靜無力地抓了抓頭髮,雙手抱住膝蓋,淚擦了又流:「露露,你知道那種明明差掉強暴了你的人每天在你面前晃,而你卻又不得與他呆在同一個公司的感覺嗎?」

明明內心時刻在恐懼著,明明只要捲鋪蓋走人就可以擺脫那種窒息的感覺,可是現在的她做不到,爬了這麼多年,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可以還清債務,從此為自己而活,如今的她根本沒有重新來過的勇氣。

所以,現在骨氣對她來說,要不起,也撿不起來。

猛灌了一口酒,盧靜苦笑道:「露露,你說,這是不是報應,老天報應我踹了秦川,讓他在大學那會成了一個笑話。」

「那隻不過是你為了分手製造出來的事件,我相信如果他知道你的用意,會理解你的。」

理解,理解又怎樣,自己的女朋友為了錢成了別人的小三,這樣的恥辱放在常人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天之驕子的秦川。

因為她,他成了一個笑話,有了一段永遠無法洗脫掉記錄。

「露露,等還清了媽媽做手術欠下的錢,我想我真的可以休息了。」

太累了,人情冷漠從媽媽癌症晚期報告出來的那天起,她就一點一點的開始體會。之後便是職場,為了一個單子與同事撕殺,拼盡手段,毫無感情可言。

以前那個單純、善良、可愛的盧靜,早已被歲月埋葬了。

中篇:這麼久不見,你看起來還是那麼出色

會場上,盧靜站在角落裡看了會上台演講的客戶,想著出去透會氣。才剛出門,就瞧見了捧著紅酒杯向她走來的同事琳達,出於禮貌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盧靜,你真行。」

「謝謝。」

聽到琳達咬牙切齒的聲音,盧靜並不意外,因為這樣的聲音她經常聽到,用職場上的話怎麼說來著:不到最後一刻,沒有看到錢和合同,客戶就不是你的。她不過是拿命拼,而後拿下了琳達跟蹤的客戶而已。

身後的高跟鞋聲音停了下來,迎接盧靜的是一杯紅酒,從頭澆下到臉再到脖子。最後,是琳達的祝賀詞:「這杯酒是我敬你的,恭喜你坐上銷售部老大的位置。」

「謝謝,」盧靜原本以為會是一巴掌,沒想到只是一杯紅酒而已,無所謂地笑了笑。

「瘋子。」

是的,她是個瘋子,公司所有同事的單子她都搶過,甚至是為了一個客戶可以不睡覺不吃飯。

轉身,準備去洗手間,抬頭時,她看到了秦川,從他的眼裡她看不到任何情緒,看樣子應該站了很久。

從未想過,她和他再見會是這樣。

盧靜緊咬著牙調整好情緒,給了他一個自認為最完美的微笑,然後去了洗手間。

再見碰面,更是狼狽,參加酒會時她差一點被公司副董摟進了房間,衣裳狼狽的她跑了出來,恰好被他看到。

那一刻,她終於從他眼裡看到了情緒,厭惡、嫌棄還有鄙夷。

「盧靜,你就真的那麼缺錢嗎?」

還有那涼薄到心底的語氣,那時她還笑著回答:「是啊,很缺。」

以前她從不知道『錢』這個字的概念有多大,等她知道以後,身心早已千瘡百孔。

終篇:告訴我,為什麼我還是非你不可

秦川作為公司的合作方,盧靜並不意外,讓她意外的是秦川點名只和她談。

坐在他的辦公室,盧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陽光透過落地窗打在他的臉上,一如大學時他坐在圖書館看書而她站在玻璃前看他時一樣,一樣的讓人挪不開眼。

「秦總,如果今天您沒有時間的話,我下次再來拜訪,」令人喘不過氣的安靜,讓她想要逃離。

「盧經理不是對合作客戶很有耐心嗎?怎麼,到了我這,不過是剛坐下就想著離開了?」

於是,一坐便到了晚上。

秦川抬頭看錶,掃了一眼她保持不變的姿勢,淡淡地開口:「合同在我住的地方,走吧。」

下樓,上車,再到達他住的房子里,一路上盧靜都不在狀態內,直到腳下丟了一雙拖鞋她才反應過來。

「晚飯我還沒吃,如果不急的話等我吃完再談。」

房子的布局很清冷,坐在沙發上盧靜感受不了一絲絲溫度,她不明白秦川為什麼要帶她來他住的地方,回應她的是廚房裡傳來切菜的聲音。

還是記大二上學期的時候,她帶他回家見媽媽,向來不會做飯的他,那晚竟然做了一桌子的菜。後來問他的時候,他說在宿舍里拿室友當小白鼠練了一個月。

這便是他,他在乎的人,他定會全心全意對待,不愛的、不在乎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現在,她就是後者。這樣一想想,胃裡一陣陣絞痛傳來,掏出包里的胃藥,她倒了幾粒干吞了下去,準備把葯塞進包里時,不知何時他已經坐在了沙發對面。

「秦總,可以談合作的事了嗎?」

「急什麼,面還在煮,」靠做在沙發上,秦川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女人,他很想知道拋棄他的這些年,她有沒有愧疚過,「這麼多年沒見,替我問候阿姨。」

「謝謝秦總,我會的。」

左一句秦總右一句秦總,從見面到開始,她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是連舊情都沒有,秦川再也忍不住,掐住她的下巴,冷笑:「既然是談合作,我想盧經理也該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想要的是怎樣合作!」

「別人用過的,秦總不覺得臟嗎?」

她似乎很能抓住他的痛點,很可惜,用錯了方式,秦川將她壓在沙發上,粗暴地撕裂她身上的衣服,只是當她的身體展現在他面前時,他的動作和失控的情緒得不到安放。

她不該是很好嗎?為什麼渾身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甚至還有針眼,像一個失去鮮活力的乾屍。

「如果秦總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抓起碎裂的衣服,盧靜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踉蹌著身子,朝門口走去。

「你哪都不能去,」秦川快步上前,將她抱回主卧,扔了幾件衣服進去,然後將門鎖上。

回到客廳里,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雙手有些顫抖,緊握之後又鬆開。

不再猶豫,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何露,我是秦川。」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廣大女性心中的男神啊,說吧,找我什麼事?」

「當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事實就是盧靜忍受不了跟著一個窮小子,忍受不了過個生日只有生日快樂,沒有禮物,,出去吃飯,只能吃路邊攤。」

「何露,現在的我想讓盧靜生不如死很容易,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她當然清楚,當年要不是盧靜搬家了,估計家都會被他拆了。

「秦川,你想說什麼?」

「作為被拋棄的一方報復回去不應該嗎?」

「你不能,」電話那頭狠絕的語氣讓何露再也忍不住吼了出來,她蹲在了地上,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報應,盧靜說的沒錯。

秦川冷笑:「為什麼不能?被拋棄的人不該讓拋棄他的人也嘗嘗那種滋味嗎?」

「秦川,放過她吧,當年她拋棄你是她不對,可是她已經得到懲罰了,阿姨走了,這些年她每天想的都是怎麼還欠下的錢,這樣還不夠嗎?」

不過是想讓自己喜歡的人不被自己拖累,不想他原本就糟糕的家庭變得更糟糕,讓優秀的他能夠儘快改變家庭的命運,這樣也有錯嗎?如果有錯,錯就錯在老天開玩笑,錯在他太愛她跟的太緊,否則盧靜不會選擇這樣決絕的方式分手。

那些親戚,那些債主折磨她就夠了,如果最愛的人都來折磨她,她該怎麼活。

「什麼意思?」秦川只覺得胸口很悶。

「阿姨在盧靜大三那年檢查出來癌症晚期,治療沒多久就去世了。如果你愛過她,看在她也愛過你的份上,求你高抬貴手。」

所以,為了躲避他,她夢想的大學都不讀。

秦川掛掉電話,視線掃到桌上的包,將裡面的東西全部抖落了出來,胃藥、鎮定劑、針筒、速溶咖啡……還有什麼他不想看,一把掃落在地。

頃刻間,客廳里的東西,能碎的都碎裂了。

房間里,盧靜聽到外面的聲音,嚇得不敢出聲,抱著雙腿坐在床頭。

日子平靜的過著,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等到盧靜辭職想要離開的時候,還是被秦川給逮了回去,確切的說是帶去了民政局。

「秦川,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盧靜掙扎,想要掰開他的手,最後集了,只能狠狠地咬他的手。

「咬吧,有多不願意就下多少力道,以後,你欠我的只能用你自己來還。」

「秦川,你是不是瘋了,你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誰,是那個為了錢寧願做小三也不要你的女人,」盧靜徹底地不清醒了,她覺得所有人都不正常了。

「所以,現在我有錢,你嫁給我不吃虧,」不再廢話,秦川直接架著她像登記窗口走去。

一番折騰下,證還是領了,盧靜站在門口,哭了出來,她將雙手緊緊地插進頭髮里,不知道該怎麼辦:「秦川,為什麼要這樣。」

是同情還是憐憫還是報復,最後一個詞她不敢想。

「為什麼,我也很想知道。你告訴我,為什麼我還是非你不可?」

盧靜幾乎崩潰,能做的只有哭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

秦川嘆了口氣,蹲在了她的面前,擦去她眼角的淚,柔聲道:「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那麼以後好好對我,好好做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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