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大順

「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 」

整個這一章是在講「愚民」的,字面意思應該很直白吧?這次不分篇了,可能會寫的比較長。

現在的網文,一講到「愚民」,最喜歡往「儒家思想」上扣,詬病最多的就是一句話;孔子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然後兩幫人各種斷句,掰扯孔子到底是不是鼓吹「愚民」政策。

實際上都是在瞎噴,「愚民」的鼻祖是老子,不是孔子。孔子周遊列國、弟子三千,有教無類、誨人不倦,儒生本身也是民,憑什麼去說他去愚民?所謂「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其中就包括了「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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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說現代的人可能不明白「愚民」是老子提出來的,而孔子在「明民」,因為我們沒多少人去翻那些經文,但是從五四開始,直到新中國建立后的前五十年,至少在上世紀80年代以前,我國包括港澳台,那些主流學者基本上都通讀過這些典籍,又為什麼喜歡把這個帽子扣到孔子頭上去批判呢?為什麼好大一群人瞪著眼睛說瞎話,弄不死儒家不開心?甚至現在這種人還大有人在?這就是一場曠日持久、歷經百年、裡應外合、全民參與的斷根運動。

這就是一個「明民」的過程,也是老子特別擔心的過程。

「扣帽子批判」,並不是要讓普通民眾去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而是忽悠普通民眾直接「怎麼干」。因為講清楚比較難,人都傻殘傻殘的,直接去「騙」,比把他弄明白容易多了。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忽悠三個SB就能把諸葛亮幹掉,我培養一個諸葛亮?算了吧我自己都不見得能成為一個諸葛亮呢。這就是一種現實,政治是一種現實藝術,治世同樣是一種現實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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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革命從來都沒有那麼高尚,都是幾個心機婊帶著一群SB搞出來的,世界各地都不缺SB,當然我個人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不管哪個人,就算道祖李耳也好,還是佛祖釋迦摩尼也罷,或者孔丘、墨翟,乃至耶和華耶穌,他自己來,拍胸脯說,我要「救苦救難」、我要「帶領人民翻身得解放,自由做主人」,好了,這就是想「竊國」了,這就是所謂的「故以智治國,國之賊」,誰來都一樣。

唯有自救,別無他途。

「不以智治國,國之福」。這句話並沒有說「以愚治國,國之福」。

注意,「不以智」,和「以愚」,是兩碼事情

民之所以為「民」,就因為我們的「本愚」,一個「習染」的作用,喪失了「天真」,自然會「愚」。就是說,我們成年人本來就是「愚」的,「不愚」就沒有病了,都成了「聖人」,還用「治」嗎?自己都可以治自己了。

所以又說:「知此兩者,亦稽式」。稽是考查的意思,式是狀態的意思,「稽式」就是查考狀態,糾察的意思。這裡沒有主賓,實際上是一種自查自糾,同時也是一種手段,運用手段。這裡所謂的「兩者」,就是「以智治國可以竊國,不以智治國可以保國」這兩種心態、兩種行為、兩個手段。

「常知稽式,是謂玄德。」就是會體察自我以及他人的「竊國」和「保國」的意圖,同時實際上也會用「竊國」和「保國」的這兩個手段,也算作「玄德」。

所以「玄德」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都干「好事」,「壞事」也照樣乾的。至於我們普通民眾,盡跟著瞎胡混,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沒什麼可悲不可悲,誰讓自己眼瞎呢,除非自己真的能睜眼,否則一點辦法都沒有。

「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這句話在《道經》部分,在講到「強名曰道」、「名曰大」的時候,也有:「大曰逝、逝曰遠,遠曰返」。所以說「玄德」是一個「道」的顯化,雖然它仍舊也是不可名狀,但至少比「道」稍微離我們的摸索生活貼近了一點點。

「德治」的過程中,把「與物反」這個特性運用好,最終讓世間接近一個「大順」的狀態,就是「然後乃至大順」。

「以智治國」也好,「不以智治國」也好,本身就是手段。「國賊」也好,「國福」也罷,福禍相依,要應時化用,沒有定式。所以百年前的那批人,扶危濟難於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就算一時過激,就算自卑自棄,盲目全盤西化、蘇化,也不算錯,因為這是一個過程。而今人重拾舊有,努力復興華夏文明,也是對的。站在相應的時代背景下看待時人,應該是一種基本素質。

盡量想辦法,自己做一個「若愚」的民,也算為「大順」做了一點貢獻。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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