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桑樹給我們的啟示
馬桑樹給我們的啟示
作者：程賢富 中國文學論壇中級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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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桑樹是一種非常普通的樹，在我國西南山區遍地都是。馬桑樹木質疏鬆，含水量高，就是燒火做飯人們也不願意選擇它。馬桑樹叢生，說它是樹吧，它卻沒有其他樹的腳背高；說它是草吧，它的莖又比草的莖粗壯得多。
然而三百年前，馬桑樹不僅是樹，而且它還是頂天立地的參天大樹。我們當地傳承至今的百年老宅中，有些大門門板是馬桑樹製作的；有些堂屋中梁是馬桑樹製作的；有些祠堂的承重木柱，也是用馬桑樹原木製作的。如果大門是人的臉面，那麼中梁則是人的脊樑，木柱就是人的腳，它承載著整個身子的重量。歷史上人們建房時，之所以特別偏愛馬桑樹，是因為它木質細密，耐腐蝕，可逾千年而不朽。還因為它名字吉祥，含有「馬上（桑）發財」的美好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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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陳舊的老宅構件以外，還有一棵遺世獨立的馬桑樹活化石也可以作證。重慶市石柱縣沙子鎮有一棵馬桑樹，它高約七點五米，胸徑五十八厘米。據科學家考證，它的樹齡已達千年。其桿彎曲，有如一位老態龍鐘的長者，故當地人把它當作「神樹」，人們每年都會前去朝拜，因此才一代代保存至今。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馬桑樹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呢？
傳說歷史上有位書生，他在上學途中忽然內急，就把書包掛在馬桑樹上，蹲在一邊解手去了。等他解完手回來，書包卻已被瘋長的馬桑樹帶到了雲天之外，於是他便生氣地說道：「馬桑樹你長得高，不到三尺要勾腰；馬桑樹你長得快，一年發個嫩苔苔。」從此馬桑樹就再也長不高長不大了。
傳說畢竟是傳說，我認為馬桑樹蛻變的主要原因是環境的改變。三百年前，地球上的森林基本上處於遮天蔽日的原始狀態，為了享受到充足的陽光，為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馬桑樹只有遵守叢林法則，拚命向上，與各種各樣的樹展開了競爭。競爭的結果是馬桑樹成了棟樑之材。近三百年來，原始森林損毀殆盡，馬桑樹就是趴在地上也能享受到充足的陽光，也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這樣一來，它身上固有的惰性就冒了出來。日久天長，它就蛻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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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六國，兢兢以強；六國既除，訑訑乃亡。」唐朝大作家柳宗元告誡我們說，秦國在與其他六國的競爭當中，很快強大起來。將其他六國滅掉以後，秦朝卻在短短十四間，就被幾個名不見經傳的農民給滅亡了。
作為棟樑之材的馬桑樹，由於失去了競爭的生存環境，就衰變成了非草非樹的另類。秦國消滅了六個競爭對手以後，自己也很快就土崩瓦解。由此可見，大到國家與國家之間，小到自然界的一草一木之間，有序競爭並不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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