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神論與ICO

如果把2009年中本聰挖出的第一個創世區塊當作比特幣之神的誕生,那麼那個IT男完成的首筆比特幣與披薩兌換券的交易,則可以看作比特幣神墜入凡間的「降臨」了。

1:一神論時代

從埃及的小神阿頓到猶太教的彌賽亞,他們都認為自己的神是唯一的,譬如彌賽亞,他只關愛猶太民族和以色列的土地,這樣的一神論並沒有得到其他土地上人們的認可。而基督教做到了,它最初屬於猶太教的小眾教派,他們試圖說服猶太教徒,耶穌就是他們期待已久且已經降臨人間的彌賽亞,它幻化成人,為了救贖全人類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

這段共識,也體現在了比特幣上。在我看來,對比特幣世界貢獻最大的人,除了他的創造者(好比猶太教的創始者)中本聰以外,就是那個時常被我們恥笑的程序員Laszlo Hanyecz(好比聖經舊約的創造者)。那位用一萬枚比特幣,鏈接了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且第一次為比特幣定價的人,是他告訴了我們:比特幣已經降臨凡塵。也是他,把那些曾經僅僅屬於「密碼朋克」組織的至上存在—區塊鏈技術,帶入了現實的金融體系,讓我們得以聆聽福音。

這個時間段的比特幣,在其支持者的手中,完成了類似於從猶太教到基督教的轉變,他的持有者,從一小撮密碼朋克擴散成為早期區塊鏈愛好者圈子。這一步,好比福音從以色列,走到了羅馬,然而他還僅僅只是在阿拉伯半島上,俯瞰人間。

2:多神並存

當基督教徒無意中獲得了古羅馬的權柄,政治家與軍事家,再也不敢小覷宗教對於政權顛覆的力量,聰明的英雄,選擇了這個時代的新共識,人類需要,渴望,相信神。那麼為了帶領自己的人民,就必須創造自己的神。

Charlie lee先發先至,他基本抄襲(或者說復刻)了比特幣的全部代碼,僅僅修改了上限以及出塊速度,類似於把舊約改為了新約,便提出比特金萊特銀的口號,創造了萊特幣,這個新的信仰,或者說,在區塊鏈這個新共識的基礎上,創造出了自己的鏈,分流了一部分比特幣的信徒和錢。

神童Vitalik隨即也揭竿而起,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中本聰不過是個寫代碼的新手罷了。」不知何時開始,他被人尊稱為V神,手執ETH的聖典,搖曳智能合約的旗幟,好似建立了新的宗教—以太坊。

一批區塊鏈的老玩家於2017年,先後湧入了造神的大潮,幾個月的時間,量子鏈,公信寶,小蟻,超級現金等各類新品種數字貨幣表現出色,在交易市場上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傳奇,他們雖然年輕,但是擁簇者眾,開疆闢土,不輸前人。百億以上總市值的排行榜上,早已不僅僅是自稱貴為白銀的萊特幣了。

這些領導者創造了自己的共識,籠絡了接納的粉絲(也許他們朝三暮四),他們或許提出了改進的方法,或許提出了全新的願景。不論怎樣,這場造神運動,反而把曾經的一神比特幣,推向了更高的位置。把這個無私無欲的客觀存在,飽滿了更多的私慾,彷彿我們可以通過私募、ICO、二級市場追高新幣,來與創始人達成一場交易:即我越早參與,則能賺取越多的比特幣。而在不遠的曾經,這個炒幣致富的想法,簡直是愚蠢的投機取巧。

多神論的時代就此繁盛。

3:二元論

《聖經 舊約》從未記載過人有靈魂,也未承認過天堂或者撒旦的存在,同樣,東方的釋迦摩尼所推崇的「涅槃」是梵語,翻譯過來只是「熄滅」的意思。原始的佛教教導人們要熄滅慾望,回歸寧靜,也沒有設置過地獄的圖景,或者是牛頭馬面這樣的形象。因為一神論與鬼怪是相悖的,既然我們相信有萬古不滅的至尊真神,他又怎麼會去創造對立於自己的力量呢?

在比特幣分叉之爭上,價值觀的背離為看客所唏噓不已。曾經大一統的比特幣似乎也已經無法適應使用者的需求,比特幣本身,邁向了二元論。

非黑即白,非善即惡。

推崇閃電網路的CORE團隊,好似是被教皇欽點的牧師,一串串代碼,像極了拉丁文版的聖經,普通人根本只有服從的本能。

Bitcoincash,BCU等其他團隊對於比特幣的分叉,又好像是草根出生的聖弗朗西斯科,他們反對獨權,認為解釋比特幣思想和出路的權利應該屬於市場,屬於新的參與者。

Miao依然樂觀的認為,就像無論聖經是以舊約或者新約為準,都不會改變基督教的影響範圍。二元之爭永遠不會是比特幣的末日,不論是哪一個分支的勝出,都會是區塊鏈總的共識範圍的擴大與增長的契機。

當然,恰似基督教徒對於天主教徒的屠殺一樣,Btc與Bcc的一戰在所難免,神的意志會用資本市場的形式來一較高低,但這場戰鬥,將會很公平。

4:綜攝與建倉

所以比特幣與宗教的本質區別

在於宗教需要信徒才能存在

而我們需要區塊鏈才能進步

現代人十分有意思,我們經常遇到自稱佛教徒的人,兒時閱讀格林童話,相信上帝創造了西方人的天堂,相信中國人可以輪迴,認為世間有報應,所以有地獄和惡鬼。同時他們又不遵守某一個區域的戒律,而相反更遵守當地家族的習俗。

這種截取一神論,多神論,二元論等各種宗教的特點的行為,被稱為「綜攝」。

而「綜攝」在於二級市場的方法論,我認為就是多元化建倉。

對於各類幣種的倉位的配比,往往反應了我們對於不同幣種,不同鏈的價值觀的認知,而整體數字貨幣市場的總量的增加,往往反應了人類群體對於區塊鏈技術多樣化發展,多價值觀並存的局面。

然而比特幣並非建立在人文主義之上,而是在數據主義之上,所以人類個體怎麼去考慮他,不重要。比特幣的分叉是社會資本博弈后的結果呈現,但他又不適於社會人文主義,因為他的訴求恰恰是建立在個體利益的最大化之上。所以我們可以意淫,也許Bitcoin符合了信息、數據本身複製自身的慾望,我們通過代碼,賦予了數據特殊的生命力—價值傳輸。而這種數據完成的進化,是像雞蛋被煮熟一樣,不可逆的。一旦我們發明了區塊鏈,區塊鏈就與哺乳動物的自我意識無關了。

所以比特幣與宗教的本質區別,在於宗教需要信徒才能存在,而我們需要區塊鏈才能進步。

5:不斷進化的共識

最近權力的遊戲熱播,Miao讀到一篇不錯的評論,它認為這部劇最有魅力的一點,就是承認了我們的歷史是如此無情,沒有一個人能永遠活著,或是主宰整個故事,歷史的主角只有歷史本身。

比特幣曾經是唯一的神,他似乎會永恆存在,但在miao看來,他只是人類共識的新的分支,曾經我們崇拜過圖騰,我們相信過種族,我們痴迷於宗教,我們熱衷於金錢,而如今區塊鏈技術提供給我們一個新的共識的認同機會,那就是基於比特幣等數字貨幣的金融體系,不論這個共識是否能永遠發展下去,他至少給了早期的從業者成為祭司的機會,是的,難道你認為國會議員真的比派選埃及法老的祭司先進多少嗎?

也許我無法告訴你,明天幣價的漲跌,但是我可以保證,人類的共識體系正在嘗試新的可能,而你,也在這浪潮其中。不如換你來告訴我,若你搭乘時光機回到猶太教方興未艾的阿拉伯半島,你是願意隨大流侍奉高高在上的彌賽亞,亦或是埋頭苦幹,去創造或追隨意圖救贖全人類的耶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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