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炮」,趁還年輕

王老爺子,某崗村擁有幾棟農民房的房東。年過八旬,常常見他靠在門洞旁的躺椅上享受午後的陽光。

某日,小K又看到他的葛優躺,便上前打趣說:「老爺子,又在曬太陽呢?」

王老爺子面無表情,眼皮都沒抬一下喃喃地說:「趁著年輕抓緊「約炮」吧,到了我這光景,就只剩下看的份啦。」

小K聽到王老爺子說「只剩下看的份」這句話后,不由得順著王老爺子充滿渴望的眼神一路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對面的街上正走過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對於坐擁幾棟私產,每月妥妥入袋幾萬元的王老爺子來說,口袋裡的銀子在叮咣響,而自己卻力不從心只剩下看的份雖然有些殘酷,但最殘酷地折磨王老爺子的應該是他曾經可能留下了一段毫無記憶的似水年華。

人生,一場無法回放的絕版電影。每一個片段,都應滿滿地寫上自己真心無悔的記憶。有些時候,其實真的應該不計酸甜苦辣,不苛求對錯是非,就像一張雪白的床單,弄髒了滾破了不可惜,可惜的是自己從來沒用過卻讓歲月變得霉跡斑斑。

曾經不少人因為死犟地抱著崇高的信仰而被現實打了個半殘。《芳華》中的劉峰和小萍不可謂不倔強地堅守著自己做人的信仰,一路走來,劉峰用雷鋒式的奉獻換來了他人冷漠無情,用真愛相擁惹來了栽贓誣陷,用據理力爭贏得了天涯放逐。即便是小萍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也因為自己用無聲的行動為正義吶喊換來了一張卑鄙的秋後賬單。在眾多革命戰友里,顯然他們腳下的路比誰都更泥濘,但他們的青春卻承載了比任何人都更加飽滿的記憶,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才讓他們的晚年更加平和無悔。

大叔人到中年雖一事無成,更無家財萬貫,但卻無悔並開心快樂著。生於文革浪潮,歷經建國后大大小小政治經濟巨變,耳聞目睹場場天災人禍,人生承載了一部「超近代史」。

童年誰都有過,但不是每個人都會給自己一個快樂。除了那些推鐵環、丟沙包等尋常遊戲外,大叔的童年還是一個和小夥伴騎豬賽跑的童年,一個比誰扒火車扒的更遠的童年,一個在廢棄的軍事防空洞探險的童年,一個攀爬幾百米高軍事瞭望塔的童年,一個模仿燕子李三飛檐走壁爬牆頭的童年。

少年誰都有過,但不是誰都還清晰記得。上學第一天是難忘的,那個明媚的午後,窗外的陽光是那麼和煦溫暖,音樂老師指尖流淌著「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里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還有那第一次難過的訣別,可愛得像小豬一樣的楊衛軍還有那第一個女同桌方媛。那是個灰濛濛的冬日,天上飄著密密的雪花,他們就要跟著軍人父母轉業遠去故鄉了。敞篷軍車上他們揮舞著道別的小手,凍得紅撲撲的臉蛋,滿是淚花的雙眼,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往如昨日。

青春誰都有過,但激情和正義不是誰都敢過。那場場滿腔熱血,慷慨激昂於街頭舞台的演講,那些不畏生死直面狂瀾師生共守信念陣地的日日夜夜,還有那抱頭痛哭,一起醉倒的大學畢業季。

中年誰都有過,但寧靜致遠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人到中年,學會了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捲雲舒。不會再讓功名利祿成為負累,攪亂心境。淡泊名利的高逼格平和可以讓自己笑對他人的無知自大,而從不去辯駁。懂得了有所為有所不為,明白了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故可以酒逢知己千杯少,也可以話不投機半句多。

人生這齣戲,就需要自己在不同的片場演足不同的角色。結局好壞固然重要,但沒了親身參與的經歷,結果就成了最後的那場謝幕。

在「約炮」的年紀談佛論道那是扯淡,在激情歲月苛求寧靜致遠那是裝逼,如果小小年紀就抱著一顆佛系的心,在似水年華不親自去經歷,雖然靠父母的給予走捷徑可以讓自己鞋不沾泥,但等到了王老爺子這個年齡除了看的份以外,就只剩下聽別人說:你牛逼啥?我經歷過的你經歷過嗎?

世界上沒有什麼救世主,更沒有什麼可以讓誰一生依靠。趁著自己還年輕,趁著父母還能拉扯你一把,和自己的青春「約炮」吧,用自己的努力為自己的未來清障,殺出一條斑斕五彩,記憶滿滿的無缺無憾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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