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劑婚姻的興奮劑,原來是……

晨起,去公園散步。北方的天雖然有些寒冷,但阻止不了人們晨練的熱情。

我沿著公園的石板路向前漫步,忽然聽見身後有女人輕淺的聲音:老公,把我放下吧,怕你累著,況且別人都在看我們呢,怪不好意思的。男人說:結婚十年紀念日,只要你開心就好,別在乎外人的眼光,懂愛的人會送來祝福的目光,笑話的人和咱們不同路。

我扭過頭好奇地看,好溫馨的畫面,見男人大冷的天頭上卻冒著熱氣,背上的女人笑面如花,幸福的表情溢於言表,我微笑著注視,他們回敬相視一笑。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年齡,還這麼浪漫,真令人羨慕,雖然對他們不熟悉,單從這一點看,足以讓女人傾付一生。

忽然想起一首歌:《最浪漫的事》:一路上收藏點點的歡笑,留到以後坐在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是和你一起慢慢的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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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的一首歌,將我拉回遙遠的記憶深處。三十年前,那一幕讓我記憶猶新。

在鄉下,鄰居家的姐姐結婚二年了,姐夫一直在外地服兵役,每年一次的探親這幾天,感覺鄰家姐姐特別漂亮,二十七歲的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歡喜,儘管條件不是很好, 穿著樸素的姐姐卻依然漂亮。

由於好奇夕陽西下,吃過晚飯總是偷偷地趴在牆頭上,窺視著瞧新鮮。見他倆有時手拉手,坐在小院綠葉掩映的桃樹下,不說話就那樣對望,有時喝著茶也不說話,姐夫的目光透著愛慕與欣賞。穿著軍裝的姐夫威武的樣子,當時特崇拜。

那時十幾歲的樣子,什麼都不懂,只覺得好玩並喜歡他倆,可到姐夫走的那一天,完全顛覆了我對他們的喜歡,瞬間變成了厭惡。

早晨,背著書包去上學,正好路過村頭的車站,只見他倆正抱在一起,姐姐的臉上滿是淚花,那時覺得好羞,過路的人看到都扭頭狠吐一口,「呸」的一聲,厭惡的目光像寒風吹過令人刺骨,並仍下一句話:不正經的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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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乾脆扭過頭匆匆而過,像避瘟疫一樣,可他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那樣抱著一直到客車停下,才依依不捨地離去。瞬間,幼小的心靈便在耳聞目染下,為他倆刻上不正經的標籤。

過了幾日,貪戀小人書的我,在王老師家看的人了迷,直到夜幕降臨被老師催著,才蹦蹦跳跳往家跑。

剛跑到自家院內的牆邊,就聽見鄰家姐姐,顫抖的聲音急促地說著: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用剪刀扎你了,傳來年輕男人急切的聲音:你別吵,我真心喜歡你,我們是同學又不是壞人,他不在家,你一個人也寂寞,陪陪你,鄰家姐姐帶著哭腔: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愛他,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這時的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或許是小人書看得多了,裡面的英雄人物影響了我,借著夜色的微光蹭地騎上牆頭,嫩嫩地喊了一聲:姐姐。只見一黑影慌忙逃走,消失在夜幕中。

鄰家姐姐回過身,擦擦眼淚,拉緊我的手說:謝謝小妹,快回家吧,別讓爸媽惦記。我點點頭,一溜煙跑到家,見媽媽一個人坐在炕上補衣服,驚恐地把剛發生的事對媽媽講了一遍,媽媽露出讚許的目光:好妞妞做的對,不過,這件事不許對外人講,那樣對姐姐不好,姐姐是好人。我爽快地答應。

從那天開始,莫名的對姐姐好起來,心裡隱隱覺得是大人不好有偏見。第二年,鄰家姐夫轉業回到地方,被安排在縣城國營食品廠工作,姐姐也隨了去。從此,再沒見到他們,後來聽媽媽說:兩人過得可幸福呢,孩子都十多歲了,鄰家姐姐還是那麼漂亮端莊。

現在回想,感慨頗深,也許是那臨別深情一吻的浪漫,鎖住了妻子甘為他執著相守,儘管慢慢長夜孤單寂寞,也無怨無悔初心不改。假如當年她暗度陳倉,也就沒了現在的歲月靜好。愛一個人就這麼簡單,一牽手就跟著走,一愛上就到了白頭。

比起現在,左眼恐婚,右眼垂涎的婚姻,有種沉甸甸的厚重,給人踏實之感,是梢枝末節的浪漫瞬間,是積存下的感情沉澱,使平淡的婚姻之湖,偶爾乍起陣陣漣漪,這種境界,使深陷其中的倆人,心花蕩漾愛意融融……

王爾德說:浪漫的精髓就在於它充滿種種可能。

一日,和老公去朋友家參加婚宴。席間,親朋舊友歡聚一堂,自然熱鬧一番。

推杯換盞間,我多次示意老公別喝多了,可他根本不理睬。朋友們正喝到興頭上,哪肯罷休都有些醉意朦朧。心想,喝多會對老公身體健康不利,還會醜態百出,越想越氣。

於是,拉老公的手低語:別喝了,再喝就多了,老公一甩手怒斥道:別管我,帶女人出來就是礙事,你自己回家吧。大男子主義十足,真是酒壯英雄膽。平常一向是儒雅作風的。

話音剛落,幾個朋友目光齊刷刷射過來,看架勢就等著看一場好戲。這時我已站起身怒氣彰顯,正想言詞激烈回擊,可五秒鐘的轉念,讓我想到,男人的面子在此時,比什麼都重要。

老公這樣做,無非是想在朋友面前要個面子。既然如此就合你意,寧可讓老公受益,也不能讓外人撿笑話。即使大打出手,也要回到窩裡斗。就來個神逆轉,劍走偏鋒。

於是,來個三百六十度的情緒大回暖,笑著說:都是我不好,酒量小,不能替你擔著點,我這就回家去,說著低下頭,「啪」的在老公臉上來了一吻,然後告辭離去。只聽後面一片嘖嘖聲「嫂子這麼浪漫」?他們一定驚掉了下巴。

試想:如果暴跳如雷,結果定會分崩離析或危機四伏。

打輛計程車,晚六點到家,怒氣未消,靜等老公歸來。一定讓你嘗嘗老婆的厲害,在眾人面前你多趾高氣揚,我就要你多威風掃地。任你拼出多少豪言壯語,我都充耳不聞。

時間很快,不知不覺過了三個多小時,怒氣見消,心裡開始有些忐忑不安,不會出什麼事吧?按理說早該到家了。於是已顧不上糾結,給老公打電話,顯示對方電話已關機,天啊,怎麼會這樣。心裡越發焦急,會不會出什麼狀況?情緒向恐怖滑行。

此時,多等一秒就是煎熬,大腦里一片混亂,看看時間快十點了,正要給朋友打電話詢問。聽見有開門的聲音,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急忙從卧室出來,一股花香迎面撲來,只見老公抱著一大束玫瑰花,笑吟吟地說:老婆,送給你的?本想發作,可看到最最擔心的人平安歸來,並帶回足以讓你心花怒放的驚喜,怒氣和怨言瞬間被瓦解。

故作溫怒:幹嘛才回來?知道我有多擔心嗎?老公一臉真誠:走了兩個花店才買到這些,耽誤些時間,手機又沒電了,對不起讓老婆擔心了。把鮮花抱在懷裡聞著陣陣清香,身臨其境,柔軟從內心慢慢升騰。

《浪漫向左,婚姻向右》里有一句台詞:男人的一生,就是從一個小白兔進化到大灰狼,再進化到老狐狸的過程。

回想結婚二十幾年,老公第一次以這樣浪漫的方式道歉,心裡著實被感動,加之真情渲染,眼淚不由自主落下。委屈地說:虧你想的出送花賄賂我,老公報以深情一吻:今天有些喝多了,讓你難堪,謝謝你一反常態的呵護,以後再不會讓你受委屈了,說完眼眶已濕,我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然後,相相視一笑泯恩仇。

婚姻里淡淡相守的兩個人,難免會產生矛盾,終究會有一人先低頭道歉,但不是真正的認輸,而是太在意這一路走來感情。

婚姻需要兩人共同經營,內容不都是良辰美景,更多的是悲歡離合,平平淡淡。不妨換種思維靈活變通,偶爾製造點浪漫,給生活注入新鮮的活力,為其增光添彩,被歲月典藏,定會常憶常新,相擁一生。

作者簡介:筆名.雲淡風輕. 文學愛好者.期刊寫手.善寫婚姻.親子.家庭類文章。在電台.紙媒.網路平台.簡書均有作品發表. 人生奉行格言:只要努力去做,沒有達不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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