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動脈瘤的歷史進程

John H. Zhang 卒中軼事

誰最先報道了動脈瘤破裂造成的蛛網膜下腔出血？這個簡單的問題卻需要隨著歷史的進程分三步來回答：首先誰先報道了蛛血，然後誰先發現顱內動脈瘤，最後誰先鑒定出因動脈瘤破裂而造成蛛血。在3000多年前（1500BC）古埃及醫書Ebers Papyrus就有周圍動脈瘤的紀載。當時認為高於皮膚的腫起與動脈有關。古希臘的希波克拉底（460-370BC）在2400多年前描述了一組病人，表現主要是突發頭疼，跌倒，失語，呼吸困難，多數在七天內死亡。後人反覆核對癥狀，認為這組病人應該是蛛網膜下腔出血，但無實據。勞動和戰爭時的創傷，尤其是古希臘的希波克拉底和ClaudiusGalen推崇的放血療法，在公元後2000年中造成大量的周圍動脈瘤的形成。動脈瘤一詞是由古希臘的Rufusof Ephesus在公元50年時創造的：希臘語Ana是在上面的意思，而euruno是寬的意思。合併成Aneurysm則是動脈瘤，高出寬出動脈。歐洲文藝復興時，義大利的著名畫家Leonardoda Vinci （達芬奇，1452-1519）在1504年用熱蠟灌入死人的腦室，第一次正確的做出腦室的模型。在1536年義大利的Nico Massa（1485-1569）描述了腦脊液。現代解剖學的創史人比利時的AndreasVesalius（1514-1564）在1550年描述了腦積水。動脈瘤第一次出現在英語是在1611年，在Randall Colgrave'sDictionaire of the French and English，或RandallColgrave法英語大詞典。荷蘭的GeradusBlasius（1627-1682）在1664年發現並命名了蛛網膜下腔，Arachnoid。義大利的AntonioPacchional（1665-1726）在1705年發現了蛛網膜棵粒。到了1760年英國的Alexander Monro（1697-1767）宣布到那時為止尚無人發現腦動脈瘤。具體發現腦動脈瘤和蛛血的三步曲如下：首先，義大利的GiovanniMorgagni（1682-1771）在1761年第一次描述了一例腦膜性卒中（MeningealApoplexy）（蛛網膜下腔出血）並推測出血可能源於動脈瘤破裂。從此學者們開始尋找顱內動脈瘤，而Morgagni自己也在1725年屍檢時發現一例雙側大腦後動脈擴大，現在看來很像未破裂的動脈瘤。

其次，有兩個人被認為最先報道了顱內動脈瘤。可以肯定的是第一例未破裂的頸內動脈瘤應該是被義大利米蘭的FrancisciBiumi在1765年記錄的。但正式用英文紀錄顱內動脈瘤則是在1800年由蘇格蘭的Gilbert Blane伯爵（1749-1834）完成，當時做屍檢的是John& William Hunter兄弟而且大概是在1792年做的屍檢，他們歷史性的發現雙側頸內動脈瘤(未破?)。

但是動脈瘤與蛛血的關係仍然是間接的推論。有意思的是到1812年北愛爾蘭人John Cheyne(1777-1836）發表了五幅卒中繪圖，其中一幅描繪了蛛網膜下腔出血和一個在頸內動脈和大腦前動脈交界處破了的動脈瘤。Cheyne的推測很準確也代表了當時很多學者的設想。

最後，在1814年英國人John Blackall（1771-1860）報道了第一例由破裂的基底動脈瘤造成的蛛網膜下腔出血病人。這個年輕女性病人的屍檢報告也提到皮層軟膜靜脈擴張和腦室中有積血。

Biumi與Blane誰獲榮譽的關係很近似Fallopius與Willis與基底動脈環的關係，英語優勢時常導致英國學者得到更多的榮譽。 英國的JohnAbercrombie（1780-1844）在1828年歷史性的將卒中病人分為腦出血，蛛血，和腦缺血三類。 然而早期報道的主要是后循環大動脈瘤而小動脈瘤往往在屍檢時被忽略而誤診。直到1851年德國人Rudolf Virchow（1821-1902）開始描述小動脈瘤。 到1859年英國的William Gull（1816-1890）開始強調動脈瘤是蛛血的病因並描述了蛛血的臨床表現，尤其是腦缺血的發生。 臨床上動脈瘤破裂導致蛛血的診斷是在1872年德國人Heinrich Quincke（1842-1922）在動物身上發明了腰穿之後才成為可能，Quincke在1891年把腰穿用於臨床診斷和治療蛛血和腦積水病人。

美國的WalterE. Dandy（1886-1946）在1937年首次報道夾閉顱內動脈瘤。在Dandy之前，英國的Victor Horsley（1857-1916）在1885年開顱暴露了動脈瘤。英國的NormanDott（1897-1973）在1931年用肌肉包裹了動脈瘤。 美國的ArthurEcker（1913-2006）在1951年用腦血管造影證明了蛛血后的腦血管痙攣。

美國的J.Lawrence Pool和JoeRansohoff在1950s開始研究腦血管痙攣。 美國的RobertSmith（1970-2010）在1972年在密西西比州的Jackson召開了第一屆蛛網膜下腔出血和腦血管痙攣國際會議，推動了40多年的研究。 照片：Morgagni，Biumi書，Blane，Cheyne，Blackall，和Quinc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