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的渴望

紅花的渴望

在丈夫秋色沒有生病前，紅花和丈夫過著平靜的生活。雖然不怎麼富有，但是，丈夫和她身體對好。有父輩留下的田地，那土牆黑瓦的房屋，日子過的也很是幸福。

紅花在家裡，操持家務，餵豬，餵雞，做飯，洗衣服，收拾屋裡屋外。秋色忙著種地，種地空閑的日子裡，什麼掙錢做什麼。

一天的日子結束后，秋色從外邊回來，紅花總是燒的有熱水，做的有熱飯，在煙囪冒出的炊煙里，等待丈夫的回來。

秋色忙碌一天，雖然有些勞累，但是，有紅花的問候，有熱水，熱飯，身上的疲勞，一下就不見了，湧上心裡的是溫暖。

夜裡，睡在老屋的土炕上，在村莊夜晚的寂靜里，紅花依偎著丈夫，說著溫暖的體己話，帶給秋色百般的柔情，在喘息和瘋狂里，讓秋色勞累的疲乏，在那瞬間的幸福里，蕩然無存。

兩個孩子，已經長大，受不了村莊里的死寂，在父輩的生活里，感受不到希望，就去了外邊尋找他們的夢想，過他們喜歡的生活，在過年的時候才回來。紅花和秋色，就守候著老屋，在村莊的寂靜中，過他們感到幸福的生活。這土牆黑瓦的老屋，寂靜的村莊，留下了他們一輩子的記憶，從青春歲月，到此時步入中年，那一步步走來的辛苦日子，漸漸過去，在孩子大了，能自己照顧自己了，他們也沒有什麼過重的負擔里，開始享受生活的甜蜜，幸福。

坡地不讓種了，秋色就把村莊外，河邊，山腳的平地種了，種洋芋，玉米，黃豆，也在屋子旁邊的一小塊田地里，種瓜瓜菜菜。在農閑的日子裡，村莊附近有了掙錢的活了，就去找了些活干，沒有活幹了，就上山去挖藥材，下套套牲口，偷偷弄點兒木材，掙些錢，顧家裡的油鹽醬醋，人情世故，和一些事情。紅花就在家裡，看家，打掃屋裡屋外，收拾屋子，做飯，餵豬，等候秋色回來。他們幫不上在外的孩子，但是，也不連累孩子，不管什麼時候他們回來了，對有住的地方，有飯吃，日子過的倒也輕鬆，悠閑，幸福。

只是，就在這終於漸漸清閑下來，不用背負那過重的生活的擔子，而是在悠閑中，過著幸福的日子。可是，秋色忽然就病到了。

那是個冬天的早晨，天氣格外寒冷，也沒有什麼活兒，秋色就和紅花在床上躺到很遲才起來，起來后，秋色就去屋後上廁所，可是，到了廁所了，還沒有尿畢，就感到胸悶，頭暈，腦子一閃，人就暈倒了，然後，他什麼就記不得了。

紅花起來后，很久對沒有發現丈夫回屋，就去屋后的廁所看，就看到了躺在廁所旁的秋色，臉上滲白，沒有血色，人陷入到了昏迷了。秋色嚇得驚叫起來，就趕忙附身，抱起了秋色，大聲的喊著。村莊里的人，聞訊趕來，幫忙把秋色抬到了屋子裡，秋色人在好久之後，是蘇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能出人了，但是，人四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

紅花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一下也沒有了主意，不知道怎樣般，是村莊里，在外邊時常跑的人，給出了主意，趕緊把人往外邊大醫院送，邊給秋色在外的兒子聯繫，讓往醫院趕。

村莊的人，都在談論，也感到意外，也對秋色的突然生病，感到意外，在擔心著。

幾天後，秋色從醫院裡回來了，人的生命雖然保住了，但是，人從此卻不會說話了，雖然面前能走路，但是，人的手卻不靈便，什麼也做不了了。

秋色原本好好的人，雖然人一點點的老去，但是，能說話，會走路，手腳靈便，什麼活依舊能幹，眼看經歷了苦，日子終於清閑下來，能享一點福了，人突然變成了這樣，讓紅花想不到，村莊里的人也想不到，都在驚嘆著，唏噓著，同情著。

看著秋色，忽然成了這樣，紅花的心裡，最盼望的就是，秋色的病，能夠治好，人能開口說話，手腳能靈便，和秋色能像以往一樣，平靜而幸福的生活在一塊。

兩個兒子，在感到驚異，承受著意外的悲疼的同時，也和母親有了一樣的渴望。於是，也就在正規的醫院裡給秋色看病，也四處打聽各種偏方，或者能夠醫治父親的病的偏方。

秋色手頭，平時省吃儉用，攢的有點兒錢，兩個兒子在外邊，也掙了點兒錢，為了這個願望，也就不惜花錢，四處給秋色求治，盼望奇迹出現，秋色能夠說話，手腳能像曾經一樣靈活。不求他能幹什麼，只求他能和以往一樣平淡幸福的生活著，享受辛苦之後，安然閑適的生活。

只是，在把家裡的錢花光，還欠了債后，在跑了許多的醫院，尋找了各種的偏方，也沒有治療好秋色的病，他依舊是不會說話，原本好好的能說會道的人，一下變成了啞巴了。原本靈活的人，變成了手腳不方便的殘疾人一樣。這讓紅花內心的渴望，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兩個兒子的心裡，也開始失望，沒有了錢，再也不能四處給父親求治了，而他們也只好又出去掙錢，給家裡寄，邊再抱著一絲的希望，給父親治病，盼望他能好起來，像以往一樣。

土牆黑瓦的家裡，就又只剩下秋色和紅花了。只是，再也回不到記憶里的生活里去了，面對殘疾，啞巴一樣的丈夫，紅花不願意接受，但是，卻不得不接受。

秋色，也不能再像記憶里一樣生活了，不能開口說話，要說什麼了，就咿咿呀呀，給她比劃，很是焦急的樣子。也不能再去做什麼活兒，每天就呆在家裡，有時，躺在床上悶頭睡，有時，就呆坐在屋檐下的。紅花的生活，也因此有了改變，打掃屋裡屋外的衛生，收拾屋子，做飯，餵豬，還要照顧秋色。秋色不能舀飯了，她給舀，上廁所解不了褲子，她還要給解，系。豬沒有豬草了，她要去割，地里有了活兒了，她還要去做，紅花的生活，一下忙碌了起來，人為此而操勞，又擔心秋色，人一下變得蒼老了。

但是，想著秋色一路來，對家裡日子的支撐，想著和秋色曾經有的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紅花無悔的做著這一切。而內心裡，也對秋色，依舊充滿了盼望，盼望他能好起來，能回到記憶里的生活里去。

如果說生活的辛苦，紅花可以承受，但是，每天面對著啞巴一樣，腿腳不靈便的秋色，有話沒有地方說，面對忽然變得沉悶如死水的生活，湧上內心的苦悶，難以言說的痛苦，讓紅花漸漸的，難以忍受了。

忙碌了一天之後，夜來了，村莊陷入了夜色里，村莊的人，和村莊，都在寂靜的夜色里，回到了各自的屋子裡，入睡了。

蟲子，在草叢裡，唧唧的鳴叫，偶爾有狗汪汪的叫聲，村莊在夜晚的寂靜里。

紅花和秋色，也回到了屋子裡，躺在床上的時候，面對村莊夜晚的寂靜，紅花好想和秋色說話，像記憶里的一樣，說生活的話語，也說兩個孩子，也說著發自內心的體己的話，情到了深處，就像回到了青春時代一樣瘋狂，在瘋狂中，在那幸福的感受里，忘卻了生活的艱辛，村莊夜晚的靜，而醉倒在這樣的夜晚里。

可是，此時的秋色，不會說話了，手腳不靈便了，就連那個地方，也不聽使喚了。這讓紅花，在回憶的幸福里，越發的感到了煎熬，憋悶，就像陪著一個活死人一樣，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

儘管，紅花想著能想的所有辦法，在給秋色看病，也帶著希望，盼望秋色有一天，能突然好起來，就像記憶里的一樣，尋找到記憶里，那平淡中，幸福的生活。但是，不管怎樣求治，秋色的病，似乎都沒有起色，每天都是那個樣子，像啞巴一樣不會說話，腿腳不靈便，什麼活也做不了，還要她照顧，這讓紅花的心裡，希望越來越渺茫，在那份煎熬，憋悶湧上心頭的時候，開始感到絕望。

當那煎熬，憋悶佔據心頭，當那絕望的陰影湧上心頭，就讓紅花感到，這樣的日子，沒有了盡頭，也看不到了人生的希望，找不到活著的快樂了。於是，一直在秋色，和村莊人面前，性格很是溫柔，賢惠的紅花，卻開始了嘮叨，也莫名的發火。

紅花嘮叨她的命苦，嘮叨這樣的日子，沒有盡頭，這樣活著，沒有意思。面對秋色一直啞巴一樣，不會說話，要說什麼了，臉掙的通紅，在嗷嗷的叫著，比劃著，有時，紅花不懂，有時，就是懂，也沒有心情理會。再面對秋色手腳一直不靈便，吃飯，方便，甚至穿衣都需要她幫忙去做的時候，紅花的心裡，就忘卻了秋色曾經支撐起這個家，帶給她清閑，幸福的生活，而開始對秋色充滿了怨恨，發火，沖他說，要說話，就說明白，就那樣嗷嗷的，像狗叫。說她，要做什麼了，就自己動，她也不是他顧的奴隸，要伺候他。

秋色雖然不會說話，人手腳不便，但是，耳朵卻沒有聾，大腦中的意識是清楚的，也會思考，能聽懂了紅花的話。

開始，他是忽然的沉默了，不理會紅花的嘮叨。在紅花去做什麼了，靜靜的坐在屋檐下，偷偷的掉眼淚。也試圖讓自己的手腳靈活的動起來，但是，手腳就是不聽他的話。也想明朗的說話，但是，就是說不出來，要不是咿咿呀呀，就是嗷嗷的。他也只有剩下嘆息，用那隻稍微靈便的手，捶打自己的腦袋，那不靈活的手腳，發出長長的嘆息：哎！

那一聲嘆息里，包含了多少的無奈。他也不想這樣，也想像曾經一樣，能說話，會做什麼活兒，支撐起這個家，讓紅花清閑的生活，和紅花說話，夜裡，躺在床上，陪紅花打鬧，給她幸福。他也理解，紅花此刻的辛苦，那份煎熬，難以言說的痛苦。但是，一切，都回不到曾經記憶里的生活里了，他也沒有辦法，替紅花分解煎熬，痛苦。秋色的心裡，好恨那個冬天的早晨，怎麼就出了這樣的意外。而在後來的日子裡，許多他能堅持，克服做的事情，就不求助紅花。而在紅花發火，莫名的嘮叨時，他也就沉默，默默的忍受，偷偷的流淚，嘆息。

但是，終於在一天，紅花再嘮叨，莫名的發火，說她這樣活著沒有意思，還不如死了。也罵秋色，這樣活著，也不如死了，連累了她，把她害的沒有日子過。

秋色忍不住也發火了，雖然說不出話，但是，沖紅花嗷嗷的叫著，手不靈便的沖紅花比劃著，臉上青筋暴跳，眼睛里，滿是絕望，憤怒。

面對秋色沉默中，突然的爆發，紅花忍住了，嘴裡嘮叨著，罵著秋色，咋不死，把她害死了，這樣的日子，過著沒有希望，還不如死了，就背著籃子，走出了村莊，去山野里給豬割豬草了。

紅花來到了山野里，面對頭上的藍天，碧綠的群山，感受著山野的幽靜，聽著鳥鳴，看著溪流，心裡不禁變得輕鬆了些，俯下身子，割著青草，在青草清新的氣息里，忘卻了內心的煎熬，憋悶，和這讓她開始感到絕望，看不到希望，看不到盡頭的苦悶的日子。也忘卻了秋色像啞巴了不會說話，也忘卻了他手腳不靈便，什麼活都幹不了，許多活都要她干，需要他伺候的景象，心裡，反而湧上的，是和秋色一路走來的景象。想到了在年輕的時候，秋色陪著他一塊，在，山野里割豬草，她割，秋色就在旁邊陪伴著她，和她說話。她割了一籃子豬草，秋色就背著一塊往回走。山野里，充滿了幽靜，是鳥兒的鳴叫，流淌的消息，是花香，青草的香氣。也想到了不管多麼苦，秋色都支撐起家庭的日子，什麼活對干，什麼重活都干，讓家裡有飯吃，也有零花錢用。給她買新衣服，買想吃的，想喝的，給她買摸臉的。尤其是夜裡，在村莊的寂靜中，她和秋色說著體己話，當內心的情感，被調動起來，話語不能表達了，秋色就用親吻，撫摸，和瘋狂，帶給她難以言說的幸福。日子裡，雖然有苦澀，有艱難，但是，在這艱難平靜的生活里，卻又太多的幸福。

這樣想著，紅花又在心裡責怪自己，不該嘮叨秋色，對秋色發火，他也不願意這樣，他生病了，應該念叨他曾經給予的好，對他好，照顧他才是。現在，各自的父母都不在了，在這個世界上，有了幸福，共同分享，有了苦難，應該共同迎接。

紅花想著過去和秋色的生活，再想著秋色突然的災難，就感到，許是老天羨慕他們現在的平淡中，幸福的生活，才突然把災難降臨到他們身上。

紅花想，兩個孩子，在家都尋找不到生活的希望，離開了家，去外邊尋找有希望的生活，只有他們在家，平淡的把日子過下去，兩個孩子，才能尋找到希望的生活。秋色的意外病倒，都把兩個孩子連累了。

想著，紅花就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要再嘮叨秋色，對他發火，這樣，只會讓他的心裡更難過，病更難以好了。再讓村莊里的人知道，又會談說她不好，在秋色好的時候好，在秋色有了病後，就對秋色不好了。如果讓在外邊的兒子知道了，心裡也難以安下來。紅花就感到，儘管日子忽然變得那樣的沉悶，讓她看不到希望，她什麼活都要承受，日子過的艱難，但是，她都要迎接，無法逃避。

不過，紅花想了想，家裡的柜子里，裝滿了秋色能幹活時，種的糧食，吃多少年都吃不完。兩個孩子，時常從外邊寄錢回來，家裡的日子，也能過下去的，不是想象中的艱難。雖有她要去做許多的活兒，但是，也就是平地里一點兒活，也要不了多少功夫都能做了。紅花忽然感到，生活上所有的辛苦，再繁重的活兒，哪怕是照顧秋色，她都能承受，都能做。他難以承受，難以做到的，是面對啞巴一樣的秋色，尤其是夜裡，面對村莊里的寂靜，當內心的情慾，身體的本能湧上心頭的時候，面對的是啞巴一樣，什麼話都說不了的秋色，是面對手腳不靈便，那個東西也再沒有了感覺，挺立不起來的秋色，紅花的心裡，湧上的，只有怨懟，煎熬，憋悶。畢竟，她是正常的女人，她需要這些。

紅花的心裡，就充滿了渴望，她不奢望秋色能完全好起來，哪怕依舊像啞巴一樣，哪怕依舊手腳不靈便，什麼活都幹不了，她去干，她照顧他，但是，卻盼望這秋色的那個東西，能有知覺，能像記憶里一樣的挺立起來，帶給她情慾，帶給滿足和撫慰，或者說湧上肉體的本能。然後，就和秋色在艱難中，把日子平靜幸福的過下去，不讓在外邊的兒子操心，再盼望他們在外多掙錢，然後，尋找到他們希望的生活，找個自己的女人，將來有自己的家庭。

但是，這內心裡，僅有的，最低的渴望，紅花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到來。白天里，面對的是啞巴一樣，什麼都要她照顧的秋色。夜裡，面對的就像一個活死人，什麼用都沒有，倒下頭就睡的秋色，留給她的，只有煎熬，痛苦。

就在這樣的煎熬中，紅花在邊割豬草，邊回憶著和秋色過去的幸福生活，也邊想著此時的煎熬，痛苦，山溝兒里，只有鳥鳴的聲音，小溪叮叮咚咚流淌的聲音，空氣中充滿了花香，草香，忽然，聽到了有人沖她說話，那聲音，打破了山溝兒里的幽靜，也打斷了紅花的思緒，把她拉回到現實的世界里。

沖紅花說話的人，是牛兒，是村莊里的一個光棍，雖然不再年輕，也過了成家的年齡，但是，卻比紅花小許多。

牛兒是來山溝兒里弄柴禾，無意間遇到了紅花，就沖紅花說，想什麼呢？想，紅花，你是想男人了吧！

話雖然說到了紅花的心裡，讓紅花有被人看穿了心思的羞澀，也有被人把話說到了心裡的溫暖，就沖牛兒說，死牛兒不說好，盡說壞話。

牛兒就大了膽子，沖紅花說，本來就是嗎？秋色說不了話，手腳也不靈便了，那個地方怕也不行了，夜裡起不來了，你夜裡沒有人陪，不難受啊！

紅花就說，死牛兒。心就砰砰跳起來，有被人說到了心裡的激動。但是，看著牛兒那青澀的，雖然是老光棍，卻比自己年輕許多的模樣，知道牛兒是意外遇到自己，開玩笑的話，並不會怎樣，對自己有什麼想法的，就用這樣的話語罵牛兒。只是，讓紅花沒有想到的是，牛兒卻因此大了膽子，雙眼看著紅花，眼睛里滿是熾熱的目光，走向了紅花，然後，就一把抱住紅花，沖紅花說，紅花，我想你，我要你。

紅花的心裡，砰砰跳著，是激動的，充滿了慾望，渴求的，她的內心，就像乾渴的土地，渴望此時及時的雨。同時，也是矛盾的，牛兒雖然是個光棍，一個人過日子，也沒有人管束，可以由了性子來，但是，牛兒比自己年輕那麼多，又怎麼會看上自己，而村莊里的人如果知道了，又會怎樣談說。畢竟，紅花知道鏡子里的自己，有了白頭髮，臉上滿是皺紋，身體也臃腫，不成比例，再沒有了什麼青春，漂亮，美麗可呀！就是一個老女人了。而牛兒，雖然過了找女人，有家庭的年齡，但是，因為沒有生活的負擔，人過的輕鬆，加上男人本來就能耐受著歲月的風霜，依舊是一頭烏黑的頭髮，臉上的皮膚，也充滿了光澤，身體強健，魁梧，充滿了男人的精神。紅花感到，牛兒不會看上自己的，驀然間做出這舉動，也許是光棍沒有女人時，身體的本能，讓他做出的衝動。在衝動過後，一定是後悔，自責，也不會對她長久的好下去的，她不過是牛兒衝動時的玩物一樣，時候，牛兒會後悔，她也無法面對。這樣想，紅花又很自責。但是，卻無力推開牛兒，長久的面對啞巴一樣的丈夫，夜裡面對死屍一樣的他，內心裡蓄積了長久的渴望，讓她渴望著把內心的煎熬，憋悶，就像蓄滿了水庫的水一樣，排遣掉，也像乾渴的土地，遇到了狂風暴雨一樣，讓她無法拒絕。於是，紅花在內心的矛盾，與身體的依順里，，任憑牛兒喘息著，出著粗氣，把她放倒在溝兒的草地上，親吻她，撫摸她，在她的身上瘋狂。陽光在臉上跳躍，鼻子里，滿是青草和花的氣息，耳朵里，是牛兒的喘息，是鳥兒的鳴叫，是小溪叮叮咚咚的聲音，是牛兒粗重的呼吸。

就在這各種聲音，和氣息里，在牛兒的瘋狂里，紅花獲得了記憶里，男人給予她的感覺，而且，比那感覺更美好，熾烈，就像狂暴的雨，自然了她乾渴的心田，也把她內心的煎熬，沉悶，一下驅散走了。在那瞬間的幸福過後，讓紅花感到那樣的美好，抬頭看天，天那樣的藍，看山，山綠的充滿了生機，陽光那樣的名美麗，溫暖，鳥兒的叫聲，小溪流淌的聲音，都沖充滿了詩意。紅花不再感到煎熬，沉悶，身子和內心裡，都感到那樣的輕鬆，彷彿在黑暗裡，忽然看到了光亮，看到了前方的路，那重新充滿了幸福，希望的生活。

只是，從地上起來的時候，紅花邊穿著衣服，邊親昵的說著，牛兒你好壞。想和牛兒說著一些內心的話。只是，牛兒去瞬間的激動，幸福過後，卻不敢再看紅花，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說他要趕忙去弄柴禾，就匆匆的離開了。

往著牛兒離去的依舊充滿了男人精神的身影，紅花的心裡，有了一份甜蜜，滿足，她不知道，在日後煎熬，苦悶用來的時候，牛兒還會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帶給她輕鬆，幸福的感覺，讓她看到生活的希望。也不知道，和牛兒還有沒有再一次，這次，只是牛兒在這幽靜的山野里，身體的本能，讓他做出的衝動行為。

紅花不再去想將來，有了此時的輕鬆，幸福，就是美好的了。就帶著那美好的感覺，背著豬草回去了。而和牛兒在山溝兒里的美好瞬間，就化為了她內心的秘密。

有了小山溝兒里，牛兒所給予的激動和幸福，紅花許多日子裡，身體對是輕鬆的，也莫名的感到高興，幸福，心裡的煎熬，憋悶，不見了，也能在那感到沒有盡頭的沉悶生活里，看到希望。

在這樣的美好感覺里，彷彿找回了和丈夫秋色曾經在一塊的感覺，而內心裡，也有對秋色隱隱的內疚，於是，對秋色，也就莫名的好了起來，不再嘮叨秋色，對秋色發火，而是對秋色百般的照料，照料秋色吃藥，給秋色做他喜歡吃的飯，做好了，給端到手上，秋色遇到什麼他難以做的事情了，就去幫助他做，把秋色安頓好了之後，做完了家務事情，再去餵豬，給豬割豬草，或者去做地里的活，叮囑秋色在家要怎樣，怎樣，她什麼時候回來，給他做飯吃。彷彿以此來獲得秋色的原諒。

在紅花突然變得和藹的照料下，讓秋色感到意外，也讓秋色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被父母照料后的幸福。人被這幸福感動著，也表現的特別的乖巧，依順。只是，在有的時候，似乎對紅花細心的照料，做各種的活兒，感到歉疚，想說話，張開了嘴，嗷嗷的叫著，就是說不出來。也想做什麼，但是，手腳不聽他的使喚，他就捶打著自己的不靈便的手腳，而發出失望的長長的嘆息。

紅花對秋色好，也偷偷的對牛兒好。

從溝兒回來后，一切真的如紅花所料，牛兒沒有再來找她，一切真的就像是牛兒突然的衝動，而在衝動過後，面對她的蒼老，是後悔，而不會來找她的。

這讓紅花在激動，幸福，和那美好的感受里，有了淡淡的失望，哀愁，埋怨湧上心頭，在心裡責怪著牛兒，只滿足了他一時的衝動，而他卻沒有考慮她的感受。他的心裡，是了解她的處境，丈夫秋色生病後，就像個廢人，沒有什麼用了，也懂得她內心的渴求，內心裡，身體里，對男人都有渴望，與依戀。

而牛兒在滿足了他的衝動后，是因為她比他大，蒼老，醜陋，而後悔，不會和她好，不依戀她，還是知道她內心的渴望，而故意的躲避。或者是內心裡，在獲得了滿足后的輕鬆里，不再需要女人，需要她。

到底是怎樣，紅花不知道。

牛兒居住在村莊里，與紅花家相隔並不遠，於是，紅花在牛兒給予的幸福，與輕鬆之後，在日子的慢慢流逝里，那份哀愁，沉悶，煎熬又湧上心頭的時候，讓她控制不住的，偷偷的去牛兒那看牛兒。

這樣做的時候，面對自己，她也有自責，你自己畢竟蒼老了，不年輕了，不漂亮了，還想讓牛兒永遠對你好嗎？面對秋色，也有內疚，但是，想著秋色廢人一樣的身子，而她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內心裡，肉體里，都有正常女人的渴望。於是，只能埋怨上天的嫉恨，讓秋色生病，是秋色不能給予她渴望的，那份內疚也不見了。所能做的，是在他滿足了內心，和肉體的渴望后，在那份輕鬆，幸福里，細心的照料秋色。

偷偷的去了牛兒那，牛兒開始是一怔，很是吃驚的樣子，接著是漠然的樣子，不理紅花。紅花的懷裡里，拿著她做的好吃的，就給牛兒放在那，低聲對牛兒抱怨著，活人沒有意思，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滿足了后，就不理人了。

牛兒沒有說什麼，紅花又黯然的悄悄離開了。

紅花再去溝兒里割豬草的時候，在山溝兒的清幽里，她感到孤獨，當內心和身體里那份沉悶，煎熬湧上心頭的時候，再想到牛兒的驀然，她的內心裡，又感到了黑暗，失望。那藍天，碧綠的群山，流淌的溪流，鳥兒的鳴叫，都讓她感受不到美好，反而讓她的內心裡，很煩亂。

而讓紅花沒有想到的是，牛兒這時，又因為弄柴禾，悄然的出現在山溝兒里，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時，牛兒沒有沖她說話，開什麼玩笑，而是彼此懂得，或者默契了彼此的內心一樣，悄悄的來到紅花的面前，靜靜的站著。

紅花正附身在割豬草，在想內心裡黯然神傷，讓她看不到希望的事情，忽然感到面前有人，抬頭看是牛兒，心裡一下就激動起來，心一下變得開闊了起來，眼睛里立刻有了明亮的目光，沖牛兒說，你咋來了。

牛兒什麼也沒有說，而是猛的抱著紅花，以瘋狂的親吻，撫摸，來代替所有的語言，最後，和紅花就在瘋狂里，在那瞬間的幸福里，醉倒在幽靜的山溝兒的草地上，陽光一樣的溫暖，明媚，鳥兒唱的很清脆，溪流流淌的很歡快，溝兒里充滿了清幽，在瘋狂過後，牛兒獲得了那份輕鬆，瞬間幸福的感受，紅花的心裡，也在幸福中，那樣的輕鬆，黑暗的內心，又感受到了光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就在這樣美好的感覺里，在幽靜的，沒有人打擾的溝兒里，兩個人彷彿呆在屬於他們的小屋裡一樣，沒有分開，而是那樣靜靜的，柔順的躺著，說這話了。

紅花說，我老了，配不上你了，你只是一時衝動。

牛兒說，你自己明白就好。

紅花說，我明白。其實，我也沒有渴望和你長久，但是，秋色他是廢人，你應該知道的。

牛兒說，其實，我也並非一時衝動，也和你一樣，有相同的渴望，因為我是光棍，我也是正常的男人。但是，我們之間的懸殊，只能讓我們偷偷摸摸的在一塊，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村莊的人，秋色，只能是你知道，我知道，這溝兒知道。

紅花說，我懂得的。我不會打擾你，破壞你的生活。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也不敢讓別人知道，不然別人會如何談說，我的孩子回來臉又往哪放。我的心裡，比你還擔心。

終於默契了彼此的內心后，人也就放鬆了，又有了理解后的激動，牛兒又激動了，好久又沒有碰女人，他的身體里，就像潛藏著的火山，隨時對能引起衝動，噴發，於是，就有瘋狂的親吻紅花，撫摸紅花，在紅花的身子上瘋狂，讓紅花呻吟著，直到達到那幸福的高峰，死命的箍著牛兒，害怕他跑了一樣。在這樣幸福的感覺里，紅花真盼望牛兒撕碎她，或者融化在牛兒的懷裡，永遠不再醒來。

在瘋狂，激動之後，回味著幸福，感受著幸福之後的輕鬆，那充滿了希望的生活，兩個人分開了，在分開的時候，彼此的心裡已經懂得，這山溝兒里，就是他們瘋狂的家，因為，他們的年齡上有懸殊，但是，內心和肉體里卻有相同的渴望，於是，只能是在這遠離村莊，人群的山溝兒里，讓他們排遣到彼此內心的煎熬，感受到幸福，看到生活的希望。而所有的一切，只有天知道，群山知道，這溝兒知道，他們彼此的心裡知道，而最終要爛在心裡，化為各自美好的記憶。

在村莊外，那幽靜的小山溝兒里瘋狂之後，紅花和牛兒，對能在那份幸福的感受里，輕鬆，快樂好些日子。牛兒就在村莊里，跟了人打牌，喝酒，紅花也在家裡，操持著家，細心的照顧秋色，去乾田地里的一些活兒，人竟然也不感到累，對秋色照顧的更加的細心，照顧他吃藥，給他端飯，幫助他解決生活里，他不能自理的事情。那份體貼，柔順，只讓秋色感動，內疚，自責，捶打著自己不便利的手腳，嗷嗷的叫著，想說話，心裡盼望著，能早日恢復到曾經那正常的人一樣，又去干各種的活兒，支撐起家裡，和紅花說體己的話，過那平淡中，幸福的日子，以此來回報紅花。

當內心裡，又開始像毛毛蟲在蠕動，攪動的難受，感到沉悶，又看不到盡頭，感受不到生活的希望時，紅花知道，她的內心，和肉體，有渴望男人的撫慰，渴望那份輕柔，也渴望那份瘋狂，在那美好的感受里，讓人獲得幸福，輕鬆，在快樂里，能看到前方的路，感受到生活的希望。

紅花這樣的時候，牛兒的心裡，也像那水庫里，蓄積的水，漸漸的滿了，也煎熬的他難受，渴望著奔瀉，像火山一樣噴發，不然，夜裡那東西老挺立著，讓他難受，白天，心裡在壓抑，煎熬中，也無心做什麼，做什麼，也六神無主的。

這樣的時候，紅花和牛兒，無形中就會想到村莊外那山溝兒，想到在那幽靜的，沒有人知道的山溝兒里，在輕柔，瘋狂之後，在瞬間的幸福里，把內心的煎熬，壓抑，沉悶，排遣的乾乾淨淨，讓人獲得輕鬆，又能在這份輕鬆里，滿含希望的快樂的生活上許久的日子。

在這樣的時候，牛兒會忘記了紅花的蒼老，不漂亮，甚至醜陋。反而感到，紅花那蒼老，肥胖的身子，所能帶給他的那份美好的感受，瞬間的幸福，能讓他獲得輕鬆，快樂。而紅花，也忘卻了自己的蒼老，醜陋，和內心裡的那份自責，內疚。

因為，在那僻靜的山溝兒里，已經默契了彼此的內心，這事情，不能讓村莊里的人知道，不能讓家人知道，不能讓他們兩個人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只有山溝兒知道，他們的心裡知道，於是，當在山溝兒里分開后，雖然紅花的心裡，回回憶著和牛兒在山溝兒里的情景，回味那幸福，心裡默默的想牛兒，但是，卻從不去找牛兒，偶爾在村莊里遇到牛兒時，也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只是，那熾熱的目光，告訴了牛兒，內心裡，對山溝兒里那幸福瞬間的記憶，對牛兒的想念。

只是，在沒有人的時候，紅花還是控制不住的把做的好吃的東西，給牛兒送去，牛兒接了后，也隨手把一疊零錢塞進了紅花的兜兒里，讓紅花趕快走，怕別人看到。

也就在這一瞬間，紅花能感受到，牛兒的心裡，也像她一樣想她的，心裡就受了感動，感動暖暖的。只是，因為那份年齡差異的鴻溝，也因為她有家庭，長大懂事的孩子，而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塊。

於是，當內心裡，又像涓涓細流，在水潭裡漸漸的彙集滿了之後，那份煎熬，沉悶，壓抑湧上心頭的時候，紅花在村莊里，偶然遇到牛兒的時候，就用那熾熱的目光，告訴了他，她內心的渴望，牛兒表面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顯得很平靜，其實，內心深處，已經從紅花的目光里，懂得了紅花的內心，也用他那不禁意的目光，告訴了紅花，他內心深處，和紅花一樣開始了煎熬，憋悶。於是，紅花就默契了，帶著心跳，激動，就像回到了少女時代一樣，安頓好了家裡，丈夫秋色之後，就背了籃子，走出了村莊，去那幽靜的山溝兒里割豬草。而牛兒，也在不多久的時間，也借口去那溝兒里弄柴禾。幽僻的溝兒里，沒有人，只有頭上的狹狹的藍天，碧綠的群山，擁抱著他們。溝兒里，長滿了嫩綠的青草，野柳，溪流在青草和野柳的掩映下，叮叮咚咚歡快的流淌，鳥兒在綠葉間鳴叫，溝兒里，滿是青草和野花的香味，陽光在溝兒里，異樣的明凈，溫暖。就在幽靜的溝兒里，牛兒和紅花，輕柔著，瘋狂著，直到把內心的煎熬，沉悶，在那瘋狂之後，幸福的瞬間，排遣得乾乾淨淨，在日後許久的日子裡，有了這份幸福，對能輕鬆，快樂的生活著。紅花能感受到生活的希望，莫名的高興，在興奮之中，操持家務，照顧秋色，去乾地里的活，人彷彿回到了年輕時一樣，一點都不感到累，渾身散發著朝氣。

牛兒有了溝兒里的幸福，也能輕鬆，快樂的生活好長時間，和村莊的人在一塊打牌，喝酒，無憂無慮的。

村莊里的人不知道紅花和牛兒偷偷好著的事情，卻能看出來紅花在牛兒生病了之後，在煎熬，憂愁了一些日子后，反倒比以前年輕了，精神了。就談說著。但是，紅花和牛兒偷偷的好著，是村莊里人永遠都無法知道的秘密，於是，也就不知道紅花在秋色生病之後，變得年輕，精神了的原因。

面對村莊人的談論，紅花和牛兒的心裡開始有些虛，越發的不敢見面，往來，怕被村莊里的人知道，談論，那麼，就沒有臉活了。就在自己的生活里，默默的回憶在溝兒里的情景，回味那幸福，快樂，興奮的生活著。

只是，當知道村莊里的人只是隨便談說，而並沒有看出什麼，發現他們之間相好的事情，心也就放下了，只是，也更加的知道了隱秘，小心，謹慎，於是，在那許久的日子裡，當彼此的身體里，有了煎熬，壓抑，慾望的時候，就偷偷的約定，在那幽靜的溝兒里，在輕柔和瘋狂里，在瞬間的幸福里，把那壓抑，煎熬排遣感覺，在幸福中，獲得輕鬆，而能快樂，無憂的生活著。紅花就在莫名的興奮里，支撐著家，照顧秋色，去干各種的活兒，屋子裡的日子，並沒有秋色的病倒，而發生倒退，凄涼，反而過得依舊井井有條，讓村莊里的人，說紅花人能幹，堅強。

紅花和牛兒好到最深，最熾烈的時候，讓紅花對了牛兒，有了依戀，和美好的想象，想象著就這樣，和牛兒偷偷的好下去，然後，支撐家裡，照顧秋色，干各種的活兒，就這樣平靜生活下去，不再連累在外的兒子，讓他們放開了心去尋找他們的幸福。

這樣想的時候，紅花的心裡，越發的知道，要對牛兒好，她也知道，村莊里的人看不出來，也不會懷疑她和牛兒之間有什麼事情，於是，在平時能輕鬆快樂的生活時，也總是乘著夜色，村莊里的人睡了，不注意的時候，做了好吃的，給牛兒送去，牛兒有了臟衣服，給牛兒洗。在彼此內心的煎熬，壓抑，慾望湧上來的時候，偷偷的約定了之後，在那幽靜的溝兒里，用百般的柔順，和瘋狂，對待牛兒，和牛兒在那幸福的瞬間，獲得輕鬆，快樂。

只是，在紅花對牛兒越發的依戀，充滿了美好的想象時，牛兒卻開始了厭倦，平淡。因為，紅花除了用真實的情感，對待牛兒，她沒有別的資本，她已經蒼老，醜陋，沒有退路，和別的寄託。而牛兒，相比年輕人，有些大，而相比紅花，卻依舊是那樣年輕，充滿了成熟男人，特有的精神，魅力。也許，在一個人過，沒有女人陪伴的時候，渴望女人，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哪怕蒼老，醜陋，滿足了肉體，內心，在瞬間美好的感受里，獲得輕鬆，幸福。而一旦能輕鬆擁有，內心和肉體，不再承受那份煎熬，壓抑，對於女人，也就不再渴望，也就在平淡中，不怎麼珍惜了。

而如果，就像紅花感到自己沒有退路，男人是個廢人，唯有的情感寄託，就是牛兒的時候，於是，哪怕在輕鬆，和幸福中，都一樣的珍惜著，身為過來人，深深懂得晴天帶雨傘，飽時帶乾糧，而不至於在那份煎熬，沉悶湧上心頭的時候，無處安慰，排遣，牛兒也這樣對待她，看待她，把內心的情感，肉體的慾望，也寄托在她身上，她也是牛兒的唯一，和牛兒的情感，也就能維持，和寄託下去，在內心的渴望，肉體的本能湧上心頭時，就會去約定紅花，平時，也就默默的守候著回憶，想念著紅花。只是，有一個比紅花年輕，漂亮，能牛兒年齡相仿，能跟牛兒一樣精神的女人，出現在了牛兒的生活里。

這女人的男人，是個懶漢，什麼也怕做，所以，女人做什麼，和誰好，他也不管。反倒因為女人和男人好，有了男人幫著幹活，給的錢，就能維持家庭的日子，他倒落得輕鬆。於是，也就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任憑女人和別的男人好去，就是看見了，也裝作沒有看見，甚至避讓，為女人和別的男人好創造條件。

牛兒無意間就和女人好上了。女人比紅花年輕，又長的漂亮，富有風韻，很快就迷住了牛兒。女人的男人不管女人，牛兒也在被女人迷住后，就不像和紅花好一樣偷偷摸摸的，而是不避諱人，光明正大的在一塊。

女人比紅花年輕，又比紅花更富有風韻，放蕩，讓牛兒獲得了比從紅花身上，獲得的更美好的感受。於是，牛兒就醉倒在了女人的身上，對紅花就淡然了，不再想紅花，不再和紅花約定，與紅花偷偷摸摸的在一塊了。

紅花在長久的期待之後，當內心裡湧上了渴望，又開始承受煎熬，痛苦，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的時候，卻忽然發現牛兒和女人好上了，那樣熾熱，而又不避諱人的和人在一塊時，紅花的內心裡，像被針刺著，被刀割著一樣的疼。她感到她的天塌了，心裡一片黑暗，見不到陽光，也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了，內心裡，一片蒼白，痛苦。只是，在牛兒離開了之後，紅花才感到，牛兒不是他的誰，她也不是牛兒的誰，而一直和牛兒偷偷摸摸的在一塊，沒有敢讓村莊的人知道，一切也只有他們的內心裡知道，於是，所有的痛苦，憤怒，也都無處排遣，發泄，只有獨自承受。然後，在內心裡，用各種惡毒的語言罵牛兒，罵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而對丈夫秋色的好臉色，一下也不見了，面對廢人一樣的秋色，就莫名的對他發火，一臉的陰鬱，憤怒。也不再那樣柔順，細心的照料秋色。又像曾經在煎熬，和無望中，開始嘮叨秋色，對秋色莫名的發火，罵秋色，成了個廢人，咋不死，死了倒好了，把她害的沒有路走了。也不管秋色吃不吃藥，吃不吃飯。面對紅花突然的改變，秋色開始是默默的忍受，知道自己病了，什麼都不能做，不能照顧紅花，什麼都要紅花做，紅花辛苦了，她又了嘮叨，憤怒也是正常的。可是，當面對紅花頻繁的嘮叨，莫名的發火，那些謾罵，詛咒，秋色也開始難以忍受，雖然說不出話，手腳不便，卻以大聲嗷嗷的叫著，手比劃著，臉也憤怒著，表示對紅花的抵抗。當紅花離開后，他又用手揪自己的頭髮，用腦袋碰牆，表示他內心的失望，痛苦。以及對突然生病的怨恨，內心裡想著，要是不生病，可改多好，他什麼都能做，和紅花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在那很長一段歲月里，紅花都把牛兒突然對她的背叛，而產生的莫名的痛苦，憤怒，怨恨，和對生活感受到的無望，把內心深處的煎熬，壓抑，對用嘮叨，謾罵，對秋色莫名的怒火，不關照秋色的舉動中，來排遣。這樣做了之後，內心就有了發泄之後的快意，慰藉。

家裡的日子，在那段日子裡，就像秋色才生病時一樣，過的凄清，陰暗。內心裡，充滿了痛苦，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人就像生活在無邊的黑暗裡一樣。

只是，在忽然一天，當紅花明白，牛兒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來了，牛兒和那女人很是親熱的粘在一塊，不會再理她，她不是牛兒的什麼人，牛兒也不是她的什麼人。和牛兒之間，是在偶然之間相遇，牛兒的衝動，彼此相似的渴望，而才有的一段時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偷偷摸摸的畸形的愛戀。她把內心裡，秋色再不能給的愛戀，給予的體貼和瘋狂，寄托在了牛兒的生活，希望在牛兒的身上，尋找到慰藉，和生活的希望。而在那些日子裡，因此也真的獲得了肉體和靈魂的慰藉，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但是，這樣的畸形的愛戀，是見不到陽光的，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而自己妄圖一直擁有牛兒，也是對比自己年輕，正值精神的牛兒來說，也是不公平的。牛兒也是在那特別的日子裡，因為肉體的無法滿足，而產生的衝動，才和她有了那段日子畸形的愛戀。現在牛兒在比她漂亮，年輕的女人身上，敢於光明正大的好，獲得了肉體和精神的滿足，當人不會再需要她了，和她就有了不一樣的渴望。他們之間的畸形的情感，也就在偷偷摸摸中開始，也在偷偷摸摸中，不為外人知道而結束，一切都在記憶里，爛在心裡。就像她在痛苦和煎熬中，對秋色的回憶一樣，也來回憶和牛兒在一塊的歲月，來慰藉內心，而在現實中，和牛兒已經結束，就不再渴望再能像記憶里一樣在一塊，獲得短暫的快樂，幸福。

紅花也才知道，能陪伴她的，是丈夫秋色。秋色是她的丈夫，她是秋色的女人。曾經幸福的在一塊，而當此時，艱難，風雨來了，也在一塊，無法分開，拋棄。面對道義，村莊人的談論，她無法拋棄，面對家庭，兩個長大的兒子，他無法拋棄，再面對彼此已經不在年輕，逐漸蒼老的身體，再沒有退路，也無法拋棄。

當想到這些時，紅花的心裡，忽然有了內疚，自責。當初秋色身體好，什麼都能做時，在艱辛中，帶給了她安逸，幸福的生活。而此時秋色病了，自己應該記住他的好，好好的照顧他，用心對待他，支撐起整個家庭，才能對得起秋色。畢竟，從年輕一路走來，走過了一輩子。而此時，只有他們互相依靠，而再沒有別的庇護。至於那肉體的煎熬，紅花相信，有了和丈夫秋色發自內心的默契，面對艱辛時，共同攜手的面對，一樣內慰藉自己，讓人獲得靈魂的依靠，滿足，幸福，而忘記了肉體的煎熬。畢竟，身體也逐漸的蒼老去，儘管會有渴望，煎熬，但是，再不會有年輕時的衝動，熾烈。

這樣想時，紅花就不再嘮叨秋色，對秋色發火，而是又像和牛兒好著時一樣對待秋色，照顧秋色吃藥，給秋色做飯，幫助秋色解決難以自理的生活問題。去割豬草時，或者幹活時，就把秋色領著，秋色雖然做不了什麼，但是，她做什麼時，秋色陪在身旁，讓她的心裡感到踏實。夜裡，雖然秋色不能說話，和紅花說體己話，那個東西，也沒有感覺，耷拉著，讓秋色像個廢人。但是，紅花聽著秋色的心跳，呼吸，就給秋色說著內心的話，回憶秋色沒有生病前，那些艱辛日子裡的幸福，也說她此時的煎熬，沉悶。雖然秋色無法用語言給紅花說什麼，但是，卻能聽清楚紅花的話，聽著，聽著，也就懂得了紅花，理解了她為什麼對自己嘮叨，莫名的發火，也了解了紅花內心的痛苦，煎熬，於是，湧上心頭的，是自責，內疚，是對老天突然把疾病降臨在他身上的抱怨，和對紅花的理解，和紅花對他細心照料，支撐起家庭的感動，聽著紅花的呼吸，砰砰的心跳，和那光潔的散發著他熟悉氣息的身子，驀然間，就感動了，緊緊的，緊緊的摟著紅花，用他的舉動，砰砰跳的心，讓紅花獲得了被人撫慰的溫暖，滿足，也從煎熬沉悶里，感到了幸福，也忽然間，從黑暗裡，看到了光芒，感受到了生活的希望。

驀然有一天，秋色就像小孩子學說話一樣，會說單音的字，是，吃時，讓紅花那樣的意外，激動，高興，就像最初自己的孩子學說話，發出的第一個音，喊爸，媽時一樣高興，一樣看到了希望。

於是，紅花的內心，就充滿了渴望，渴望秋色能給他撫慰，儘管肉體上無法滿足她，但是，卻能滿足她的靈魂，讓她找到記憶里的幸福，踏實。也渴望，秋色能一點點的好起來，雖然恢復不到最初的樣子，但是，卻能說話，與她交流，腿腳能方便，能自己照顧自己，攜手走向未來的生活，支撐起風雨飄搖中，艱難的家，讓兩個孩子，安心的在外邊尋找他們的夢想，渴望的生活，在外邊累了，遇到風雨了，回來，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家。

2015-4-27草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