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霞、鄧麗君的恩怨情仇

說起來,鄧麗君生前和林青霞非常投緣,情如姐妹。1990年兩人相約同游巴黎,途經地中海畔里維拉海灘,鄧麗君一時心血來潮,便向林青霞挑戰,問她是否有膽量裸泳?林青霞說:「如果你敢,我一定奉陪。」鄧麗君說:「如果你敢,我哪有不敢?」你脫我就脫!兩人陪對方壯膽,傍晚攜手共游地中海,不但赤裸暢遊,還相約拍照留念。約好一絲不掛,林青霞拍鄧麗君,鄧麗君拍林青霞,用的都是全自動佳能小相機,尚各自拍十張,全是正面全裸照片。但是後來這一對美女姐妹竟然在一段時間發展成為了情敵,這是林青霞和鄧麗君都始料未及的。

林青霞當初下定決心要進入娛樂圈時,母親曾一再勸她,說這個圈子太複雜。那時,她完全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心想,自己長大了,成熟了,還怕什麼複雜?再複雜,自己也能對付。現在真正進入了這個圈子,才意識到,這個圈中,任何一點小事,都可能被媒體放大,成為一件大事。以她那樣的年齡和人生閱歷,要在這樣一潭洶湧的水中遊刃有餘,確實太強求她了。

秦祥林同蕭芳芳以及鄧麗君之間的所謂三角戀,便是一件令林青霞頭疼的事情。鄧麗君和林青霞同是金陵女中的校友,鄧麗君是學姊,林青霞是學妹,兩人都是外省人,父親又同是軍人出身,鄧麗君的母親也是山東人,和林青霞可算是半個老鄉。現在,兩人又同在娛樂圈發展。因為這重重關係,兩人便有了一些共同的朋友,常常在一起活動。由此,兩人相識,並且很快成為摯友。

當時在日本發展的鄧麗君,難得回台灣一趟,知道林青霞在台北拍戲,便去片場看望她。見到鄧麗君,林青霞異常高興,當即表示要請她吃飯。兩個女孩一起吃飯,自然少了些情趣,林青霞於是叫上了秦祥林。由於這一關係,秦祥林和鄧麗君相識了。

花心查理在討好女人方面,畢竟有絕門功夫。現在很難判斷當時的秦祥林,到底是對鄧麗君一見鍾情,還是出於對林青霞的友誼,悉心照顧朋友。總之,那次秦祥林在鄧麗君面前表現得異常熱情,連林青霞都開玩笑,說麗君姐,你可要當心點,他可是著名的花心查理。鄧麗君一直都在日本,對於台灣演藝圈並不十分熟悉,兼且蕭芳芳剛從美國歸來不久,她自然不清楚秦祥林和蕭芳芳戀愛這件事。處於懷春年齡的鄧麗君,見秦祥林對自己異常殷勤,難免會有所心動。沒料到竟然惹出一樁緋聞,嚇得鄧麗君花容失色,立即落荒而逃。

蕭芳芳因為鄧麗君同秦祥林鬧起了矛盾,氣頭之上,自然會怪罪林青霞多事,不該引薦鄧麗君給秦祥林認識。林青霞呢,心裡也覺得委屈,暗想,他們認識又怎麼啦?分明什麼事都沒有,你這不是杞人憂天嗎?這場戲拍完之後,秦祥林和蕭芳芳重歸於好,不久雙雙走上了紅地毯,完全了一次短暫婚姻的起跑。自然這是后話。

出道后相當的一段時間裡,在個人感情方面,林青霞是混亂的。這種混亂,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個人感情沒有著落而產生的一種急躁,更是性格上的不成熟和情感取向定位上的搖擺不定造成的取向上的紛紜複雜。

有關情感取向,林青霞從不迴避她對年齡偏大的男人的好感。實際上,林青霞從來都不曾掩飾自己對秦祥林這個成熟男人的好感。在各種不同場合,當記者問到她對秦祥林的看法時,她都直言以對,其中對他最經典也是最令人瞠目的評價,是說「秦祥林全身最性感的地方就是他的唇」。

除此之外,林青霞對秦祥林的譽美之詞還非常多,差不多到了俯拾即是的程度。自從兩人在《純純的愛》中第一次合作,導演似乎認定了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常常拉著他們拍戲。電影是一種極其市場化的東西,因為有市場,某種類型的題材,才會受到導演的一再青睞。同樣,某種演員配合因為有了市場,才會在導演眼中有了分量。這種市場的認同,也在暗示一種大眾化的審美取向,也就是說,絕大多數人認為,秦祥林和林青霞配對,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適合。於是,繼《純純的愛》之後,他們又合作了《女朋友》以及《長情萬縷》。

這兩部戲給林青霞帶來的榮譽是巨大的,名聲直逼第一紅星甄珍。與林青霞相比,秦祥林從這兩部戲中所獲得的經濟利益以及聲譽則更大。《女朋友》分獲當年台灣金馬獎以及金鉅獎兩項大獎,而《長情萬縷》則讓秦祥林獲得當年第12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男主角,順利登上金馬影帝寶座。

在這部電影里,林青霞和秦祥林濃情密意,而在相當一段時間裡,林青霞差不多是生活在一種電影故事強加給她的情感氛圍之中,便難免會對秦祥林產生許多的想法。她說:「秦祥林是一個很風趣的人,片場工作人員也喜歡跟他開玩笑,當他答不上來時,總喜歡以笑聲來掩飾他的尷尬。」她又說,他實在是一個很有趣的男人。還直言不諱地承認:「他確實不錯,我很喜歡他。」

這感情糾纏了林青霞好一段日子。在爆出秦祥林移情別戀狂追鄧麗君之後不久,不知是為了平息輿論的壓力,還是有更深層的原因,秦祥林極其突然地宣布了和蕭芳芳的婚期。作為好友,林青霞出席了他們的婚禮,那種心愛的人結婚,新娘不是我的心理,讓林青霞黯然了好一段日子。自然,天蠍座的人很善於自我調節自我療傷,她心裡雖然一如既往地默默喜歡著秦祥林,卻也不會有任何流露。她甚至覺得要永遠將這一段情感埋在心底,除了自己晚年時慢慢回憶之外,永遠不告訴別人。

在電影事業方面,他們之間的合作在持續在深入。接下來他們合作了三部電影,《愛情長跑》、《我是一沙鷗》和《追球追求》。此時,已經有人談論林青霞暗戀秦祥林,但沒有形成風波。後來,林青霞、秦祥林以及秦漢同時走進瓊瑤的巨星公司,拍攝著名的瓊瑤劇《心有千千結》,輿論突然之間掀起了波瀾,稱秦祥林和秦漢同時在苦追林青霞,戲里戲外同時上演三角戀。

透過這段緋聞,可以看到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兩秦在同時爭取美人的歡心。這種爭取,並不一定是帶有愛情性質,很可能只是一種雄性的爭奪,即使如此,也已經埋下了日後三人間一場長久追逐的伏筆。

當三角戀緋聞徒起的時候,秦祥林對林青霞的愛,還遠沒有後來那麼直接和表象。在個人感情之路上,秦祥林繞了一個大圈子。從蕭芳芳到林青霞之間,他走過了長長的一段路,甚至可以說,白白浪費了好幾年的時間。正是這幾年,讓秦漢後來居上,在林青霞的心中,默默地紮下了根。

秦祥林和蕭芳芳的婚姻,僅僅維持了兩年便走到了盡頭。1978年春節,秦祥林從台灣趕到香港,他不是來和妻子蕭芳芳過年的,而是來和她離婚的。有關這件事,他們顯然已經商量過多次,並且已經平心氣和。於是,他們在農曆大年初二,辦妥了離婚手續。

一個月後,就傳出秦祥林和鄧麗君拍拖的消息,並且一浪高過一浪。各家媒體紛紛調兵遣將,用盡一切方法追蹤這一新聞。有一家媒體最絕,竟然透過特殊關係,拿到了秦祥林的住院帳單。

那是在春節過後,秦祥林和蕭芳芳剛離婚不久,不知是因為過度勞累,還是婚變令他心力交瘁,秦祥林舊病複發,住進了台北的一家醫院。聽說他住院的消息,林青霞十分緊張,立即跑去探望。此時,作為好朋友,林青霞自然清楚秦祥林已經恢復自由身,當時她心裡似乎有些暗自驚喜。多年後她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時,承認自己極受困擾。

抱著這樣的心態,坐在秦祥林的病榻之前,林青霞的心情複雜到了何種程度,不需要筆墨,誰都可以想象。據說,林青霞甚至試探過秦祥林,對他說,你看你,身體這麼不好。都是沒人照顧造成的。又說,查理,你也該結婚找個老婆照料一下了。或許,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期望秦祥林說,那我就找你吧。

不知秦祥林是真的沒有聽出她的話外音,還是有意裝糊塗。他說,不,我要做個不結婚的男人。真的嗎?從後來媒體爆出的消息看,秦祥林似乎並沒有對林青霞完全托出自己的情感和觀念。

一些媒體拿到的秦祥林住院帳單中,有很大一筆是國際長途電話費用。因為是醫院的帳單而不是電話局的帳單,所以,這個帳單上,並沒有標明被呼叫的電話號碼,只是表明,這些電話,絕大多數是台北和東京之間的通話。電話費的數目和通話時間,無不表明這些電話是極其特別的。據媒體提供的消息稱,電話費遠遠大於秦祥林的治療費用,而通話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在午夜二時前後。媒體因此分析,這些電話,很可能是打給身在東京的鄧麗君。假若兩人不是熱戀,通話似乎不可能如此頻密。而鄧麗君是一名歌星,她的演出活動,大多在午夜時結束,時間上也是吻合的。

事隔多年之後,鄧麗君的家人承認,當年,鄧麗君和秦祥林確實有發展戀情的意思,但這段感情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至於原因,他們不認為如外間傳言的鄧麗君受了家人的壓力,只說是鄧麗君自己作出的選擇。言語之間,似乎有嫌秦祥林太過花心之意。或許,正是在鄧麗君身上嘗到了失敗的滋味而林青霞始終陪伴在身邊,使得秦祥林第一次注意到了這個清純小妹?秦祥林追求鄧麗君是事實,而當時的秦祥林和林青霞過往甚密,也是事實。

1978年,秦祥林在鄧麗君那裡碰了一鼻子灰,似乎才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一個默默愛著自己的女孩。此前,自己一直認為她不夠性感不夠溫柔不夠女性化。就在這一年,秦祥林的身體受到了挑戰,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住進醫院。孤身一人住院那種滋味是銘心刻骨的,平常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秦祥林,此時開始體會到,孤獨就像一隻看不見摸不著的蟲子,在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游弋噬咬。他給鄧麗君打電話,希望以此寥解寂寞。可這一目的並沒有達到,他因此開始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對林青霞其實有一種期待。而當林青霞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給他那顆孤寂的心中,帶來的是一股溫馨之風。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得益於媒體的提醒。台灣媒體如果不是在拍《我是一片雲》時,大炒兩秦因為林青霞而爭風吃醋的消息,秦祥林或許仍然無法注意到身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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