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郎中

窒息讓睡夢中的李小閑猛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女人的左手掐著他的脖子,右手拿著一把槍抵在他的額頭上,眼睛里全都是冰冷,還有就是奪人心魄的殺氣。

說實話,女人還是挺漂亮的,面龐精緻圓潤,眉宇間帶著一股子英氣。英氣和圓潤顯然是衝突的,可是在她這裡卻並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仿若就該這樣。呈現在他眼中的胸部雖然距離波濤洶湧很遠,卻異常堅挺。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肌膚,並不是大多數男人喜歡的嫩白,而是呈小麥色。臂膀上的肌肉塊也是清晰可見,腹部的馬甲線也非常明顯。這些情形倒是跟她眉宇間的英氣一脈相承。

如果沒有掐著他脖子的手,和抵著他腦門子的槍,李小閑的心情肯定會非常不錯的。跟找老婆要找賢惠的不同,艷遇自然是越漂亮越好。昨夜發生過的事情就歷歷在目了。故事很老套,酒吧里喝酒、搭訕、不屑、拼酒、喝醉、開房。

李小閑意識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女人的左手,要將其掰開。可他的手尚未接觸到女人的手,女人就自己拿開了左手。他本能地深呼吸了兩次,調整了一下身體狀況。

正要說話,卻被對方打斷了:「本來是打算把你幹掉的,既然你醒了,我決定給你個機會。」

李小閑的眼睛翻了一下,盯著抵在腦門子上的槍說:「不就是一夜情嗎?至於弄這麼大陣仗?」

「老娘是第一次!」

「看來我運氣不錯,竟然能喝到頭啖湯,呵呵呵······」

可是他沒笑兩下,就戛然而止了,因為女人的右手突然增加了力道,腦門子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由得齜牙咧嘴起來。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以強姦罪坐牢,再就是稍後跟我去結婚證。」說著,她的話鋒一轉:「如果你已經結婚了,給你一天時間辦離婚。」

「有第三個選擇嗎?」

「可以有。」

很是意外的李小閑連忙就說:「那我選第三個。」

儘管他知道第三個選擇不可能比前兩個好,可他真心不願意選前兩個。坐牢肯定是不行的,他還沒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哪能受得了牢房的圈囿。至於娶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更不願意了,雖然長得還不錯,可太凶了。還是處女就敢跟陌生男人拼酒,將來的事情根本就不敢想象。

只要是個男人,找老婆都會選擇賢妻良母,眼前的這個女人顯然跟賢妻良母搭不上邊。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如果他答應了,這輩子可就會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了。

聽了他的話,女人立刻就寒聲道:「第三個選擇就是死,不過你放心,你畢竟是我第一個男人,偶爾我也會給你燒點紙錢,免得你在地下挨餓受凍!」

「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吧?」

「我可是刑警,隨便給你安一個罪名,再布置一個現場不就行了。要不就讓罪犯指正你是同夥,做一個拘捕被擊斃的現場。」

「不會吧,警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黑了?」李小閑的臉色很難看。

「警察也是人,不是嗎?」

「身為執法者,你怎麼能知法犯法呢?」

「偶爾犯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呢?」說著,她的話鋒一轉:「再說了,我也給了你機會。」

李小閑既不想坐牢,也不願意娶她,於是就說:「你真的敢殺我?」

「你可以賭我不敢,願意試試嗎?」說話的時候,女人搭在扳機上食指往後勾了一下。

儘管距離很短,卻也把李小閑給嚇壞了,連忙說:「好吧,我跟你去領證。」

「算你識相。」說話的時候,女人隨手把槍扔到了床尾。

「你就不怕我反悔?」

「你可以試試!」

此刻,李小閑的心情要多頹喪就有多頹喪,更多的是為自己的後半生默哀。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顏色全都是灰暗。先是父母車禍雙亡,然後就是初戀女友上了富二代的床,換一個城市重頭開始,就被人用槍指著逼婚。這個時候,他竟然有了生無可戀的感覺。

他一臉頹然地說:「你贏了。」

「你結婚了?」

「女朋友跟人跑了。」李小閑有氣無力地說。

接連不斷的打擊讓他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反正他而已夠倒霉的了,娶了這個暴力女警察也不會更壞。此情此景,他不由得想到了生無可戀這個辭彙,越想越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

女人的眼睛一亮,然後就說:「那就簡單了,回頭就去領證。」

沒等李小閑有所表示,她緊跟著又說:「我們先做點別的,昨晚喝多了沒什麼印象,我得好好體驗一下。」

說話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向後滑去······

「你這是強姦!」

「老娘就強姦你了,你怎麼著吧,咯咯咯······」

「救命啊——」

「可勁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咯咯咯······」

區政務大廳門口,尉遲靜柔把一本結婚證塞進李小閑的手中,然後就說:「小閑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李小閑頓時就不幹了:「搶了我的台詞就說了,小閑子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我對你的昵稱了。」

「難道你不應該叫我老公嗎?」李小閑據理力爭道。

「老公太土了,幹嘛跟別人學?這個稱呼多好,叫起來還很順口。」

「不行,總讓我想到古代皇宮裡的某個職業。」李小閑的態度非常堅決。

「可我就喜歡這個。」

「不行,換一個!」

「那好吧。」

沒等李小閑鬆一口氣,尉遲靜柔緊跟著就說:「既然你不喜歡小閑子,那就叫小李子吧。」

「這個也不行!」李小閑立刻就炸毛了,小閑子就已經讓人誤會了,叫小李子根本就是貼標籤了。

「換一個也不是不行,你得好好表現。」說話的時候,尉遲靜柔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怎麼看尉遲靜柔此刻都是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李小閑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掉坑裡了,於是就說:「有什麼條件都別藏著掖著了,一次性說出來吧。」

見他這麼說,尉遲靜柔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心情極度糟糕的李小閑立刻就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說!」

「有別人的時候,我就叫你老公,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小李子。」

「不行,那是對太監的稱呼。」

「不說了嗎,就咱倆的時候。」

「那也不行,你能保證不會說漏嘴?」

「那就叫小閑子,雖然沒有小李子好聽,卻也朗朗上口。」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一直都沒人要了,兇悍就不說了,還心理變態。」

尉遲靜柔壓根就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說:「你就認命吧,誰讓你上了老娘呢?咯咯咯······」

她一點都沒有壓低聲音,李小閑下意識地左右掃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李小閑決定不跟尉遲靜柔爭辯,因為她壓根就不可理喻,繼續下去絕對會把自己給氣死。

見他不說話了,尉遲靜柔就說:「明天晚上去我家吃飯,正好見見我爸媽。」

「你就不怕他們扇你?」

尉遲靜柔渾不在意地說:「他們一直催我結婚,煩都煩死了,所以,他們只會高興。」

「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太樂觀了。」李小閑顯然不認為真的會這麼簡單。

尉遲靜柔忽然想起李小閑不是HF市人,於是就問道:「你住哪兒?」

李小閑有些不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的方式,不過,他還是說:「暫時住賓館,原打算過幾天去找我爸的一個朋友的。」

「嗯——」尉遲靜柔沒想到他在這裡連個固定的住處都沒有,不過,她轉念一想就釋然了。

「我來了有幾天了,想先了解一下。」李小閑解釋說。

他不想說得更多,於是就說:「你家就是你身份證上的地址嗎?」

尉遲靜柔搖頭說:「你今晚不用住賓館了,去我宿舍吧,明天我們一起過去。」

昨晚的事情就是在李小閑住的那個賓館里發生的,酒吧就在賓館旁邊。所以,喝多了的李小閑才會憑藉本能帶著尉遲靜柔過去。

尉遲靜柔是警察,自然會注意細節,想起那個房間里的情形,就問道:「你行禮呢?」

李小閑苦笑道:「我就帶了身換洗衣服,那一套在賓館洗衣房,被你拉著出來,忘了拿來換上了。」

尉遲靜柔頓時恍然,當即就說:「如果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就不用過去拿了。」

李小閑立刻就拒絕了:「我還有點別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尉遲靜柔轉頭看了李小閑一眼,點點頭說:「好吧,明天我會提前給你電話的。」

兩人分開之後,尉遲靜柔立刻就拿出電話,翻出母親的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她立刻就說:「媽,跟你說個事,我剛才已經把結婚證給領了,計劃下月底或者是下下月初舉行婚禮。」

「你說什麼?」聲音有些大,很顯然,電話那頭被刺激了。

「我說我要結婚了。」

「你確定不是糊弄我?」崔冰顯然不相信女兒。

「我除了相親的事情糊弄你幾回,別的什麼時候糊弄過你?」

「既然你都自己做主了,還給我打電話幹嘛?」崔冰咬牙切齒地說。

(路過的朋友,留下鮮花再走,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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