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神奇的民間故事

小時候我最愛看的書中,有一部叫《中國少數民族民間故事》(準確的名字記不清了),那裡記錄和很多少數民族的民間故事。這部書,我看了很多遍,曾為其中的一些故事暗自落淚,也曾為其中的一些人物倍感欽佩。但是,現在知道這部書的人大約是不多了。

其實,我們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接觸過其中的一些故事,有的故事也被改編成動畫片,填充著我們的視野和空間。大家或許都還記得阿凡提吧,他就是維吾爾族的民間傳說所改變而成,不少阿凡提的故事還改編成動畫片,娛樂著我們也教育著我們。阿凡提的聰敏智慧以及他熱心幫助窮苦人民收拾貪心貪財的「巴依老爺」的故事,他的任性的小毛驢,通過各式各樣的作品,都給我們留下了難以忘卻的映象。

不知道大家對同樣聰明智慧的納西族民間傳說的人物 --- 阿一旦,是否也如阿凡提般了解?阿一旦和土司木老爺間,如同阿凡提和巴依老爺間一樣,充滿了詼諧幽默,同樣無情地鞭撻了地主老爺的無恥和愚蠢可笑。據說,阿一旦確有此人,他因家貧欠了土司家的租稅,抵債為佣,憑藉他的聰敏才智,時常捉弄木老爺,為窮苦百姓出氣,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和喜愛。其中一個故事,我一直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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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冬天的早上,天比較冷,阿一旦去土司家幹活,剛進門,土司端來一大碗涼水,嘴裡說著「大吉大利,子孫興旺,大發大財,長命百歲」,原來是木老爺的老婆生孩子了。當地民俗,生了孩子的第一個客人,是要喝涼水,以給新生兒免除口舌是非。涼水之後,將敬上甜白酒、雞蛋和甜湯圓。

「公喜?母喜?」阿一旦問木老爺。木老爺不高興地說:「是個公喜,少爺」。木老爺為什麼不高興呢,因為第一個客人是個長工,怕孩子將來吃苦受罪,一氣之下,雞蛋白酒也不給阿一旦吃了。可憐的阿一旦,大冷天的大清早就是一碗涼水,真是裡外皆凍呀。

臘月低,眼看年關將到,大家忙得不亦樂乎,阿一旦卻幾天沒有去上工了,叫人去喊也沒喊來,木老爺沒辦法,只好親力親為了。推開阿一旦家的破門,只見阿一旦捧著一瓢涼水送到了木老爺嘴邊,一邊叫喊著:「大吉大利,貴人當頭客,子孫興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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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喝涼水的木老爺礙於民間的規矩,只好硬著頭皮把涼水喝了下去,一邊打著寒噤,一邊問阿一旦:「公喜?母喜?」阿一旦滿臉陪著笑,答道:「公喜也有,母系也有,小花也有,四眼也有」。同時手指向牆角。木老爺一看,原來是阿一旦家的狗狗生了一窩小狗崽,大約四五隻,正在吃奶呢。

這個故事,活脫脫氣死木老爺,也樂死煞眾多受木老爺欺負的窮苦百姓。

還有一些民間故事,講的是民間節日的由來,比如瑤族二月初一的趕鳥節,傣族的潑水節,彝族的火把節,白族的三月街,蒙古族的那達慕,……不勝枚舉。這些節日,隨著時代的變遷保留了下來,成了今天特有的一道風景。然而,現今的人們,除了喜氣洋洋參加各種民間節日,利用節日里人們聚集的機會做些生意外,還有幾個人知道這古老民風民俗的由來?抑或僅僅知道有限的節日的傳說,其餘美麗動人富有哲理的民間故事極有可能慢慢消失殆盡。這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也是一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遺憾。

記得傣族一個關於犀鳥的民間故事,講的是傣族一對小夫妻,男的是個獵戶,夫妻倆非常恩愛。在深山老林里,危險是隨處可見的。所以,每當男的出去打獵,就留下足夠的食物,然後把門窗堵住,嚴防任何外來的侵害傷及他的愛人。有一次,他出去打獵時連續幾天都沒有找到獵物,垂頭喪氣之際,準備放棄追獵回家。就在這時候,獵物出現了,為了給美麗的妻子帶回豐盛的食物,他追逐著獵物翻過了一山又一山,最後獵物消失了。他拖著疲乏的身軀回到了家,可是他的妻子因為沒有了食物,又因為門窗被封閉無法出外覓食而餓死了。獵人非常悲傷,痛哭流涕,於是變成了犀鳥(這是一種熱帶雨林中常見的鳥類,雄鳥出外覓食時,會用泥把雌鳥封閉在樹洞中)。

面對我們豐富的文化遺產,我們都知道要保護,可是如何保護呢?如同雄犀鳥一樣,把它塵封起來?不,我認為這不是辦法。塵封的結果,其實是讓這份寶物失去了養料,從而走向衰亡。如同被封在洞里的雌鳥,沒有食物,沒有新鮮的空氣,最後導致滅亡。令人振奮的是我們國家現在對保護我們自己的文化遺產非常重視,甚至設立了「文化遺產日」。作為我們個人來說,又該怎樣做呢?眼下,除了興趣所在的我們,還能聚在一起說說議議外,有多少志同道合的人還在為了這些美麗的民間故事的存亡而奔走?

這樣的群體正在縮小,正在消失。雄犀鳥的方式應該成為我們的前車之鑒,隨時提醒我們束縛自己的結果是自取滅亡。同樣,一件寶貝,如果只藏起來,不見人,則無法流傳下去,也不能為人所知,最終也不能存活。所以,讓我們都來關注我們的文化,把我們的文化收集起來,宣傳出去,至少讓我們的國人都能知道它,如同知道外國的白雪公主的小美人魚一樣。美麗的故事,能陶冶人們的情操,也能使孩子們從中獲利,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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