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見過殺豬時，便知人間美食並未全都溫情

今兒是臘月二十六，距離過年不到四天，家家戶戶吃肉比例比起往常近乎是成倍數上升。最近一段時間我身邊的朋友聊著年俗、年味兒，躲不過的話題當然還有「殺年豬」。民間諺語說：「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說起殺豬，又不由想起一個朋友說農人的熱情好客，殺了年豬總會請周圍的朋友去吃肉。

吃著肉的時候，我不經意間想起小時候在外婆家看過的殺豬場面。那凄厲的慘叫聲以及血腥的場面，讓我永遠難忘。今天分享給你們。

——鹿大牙

正文

冬天到了，農人養了一年的豬，生命也走到了盡頭。今天已經是農曆臘月二十六，不知道在今天有多少頭豬要變成餐桌上的食物。

殺豬一般要選在臘月里，一是辛苦一年，到了年關，殺豬慶賀；二是小時候基本沒有冰箱，北方的臘月天寒地凍，肉易於保存，不怕腐壞。從小到大，我只見過一次殺豬，那次經歷直到今天還一直留在我的腦海當中。

小時候物質條件不好，一年之中就靠著殺完年豬吃肉啃骨頭長身體，為了這一口，一家人會把養了一年的圓滾滾的生豬拖出來。由於「陣勢浩大」，本著湊熱鬧的心情，我一直站在旁邊全程觀看。

抓豬是個力氣活，也是一個技術活，最少得四個膀大腰圓的小夥子，兩人一根麻繩，再沖手心裡啐上一口唾液，然後直奔豬圈。此時的豬也預感到了生命的行將結束，沒命般的嚎叫。他們會把生豬就地放倒，把它的四個蹄子捆個嚴實，這個時候豬也會異常的抗爭強烈，東突西突，滾來滾去，做最後的掙扎。等到一輪掙紮下來，豬已經耗費了大半的力氣，仔細再看豬的眼睛，黑漆漆的玻璃眼珠里寫滿了恐懼和絕望，這個時候會不由得心頭一緊。

下一步主刀的人，就會對準豬脖子上的動脈一劃，殷紅的鮮血便從豬的脖子緩緩流出。豬不斷在呻吟，可是卻顯得即微弱又無力。但這些殺豬人自然是不會理會的，一副慣看秋月春風的模樣，再把提前燒好的一大鍋滾燙的熱水往豬身上猛澆。剛接觸到開水的時候，你會發現豬猛地一動彈，脖子傷口的血液會瞬間流出一大股。而且熱水澆灌的過程中，豬毛會立起來，殺豬人會用剃刀非常嫻熟的在豬皮上來回滑動，凈豬未及可見。

最後，隨著血液漸失，豬沒了力氣，呻吟也緩慢下來，嗚咽著，直至消弭於無形，眼神中的絕望與恐懼也逐漸消失，最終變成無盡的黑色，失去了所有色澤。它最終成了一塊沒有生命力的肉，只剩身上持久的散發著滾滾熱氣，在嚴寒的冬日顯得格外刺眼。

主刀人開始劃開豬的身體，然後掏出豬的內臟......看到這裡，我不自覺的反胃，噁心，後面的一系列步驟我沒再看下去，因為這個時候我已經趴在樹旁嘔吐了。

前不久，看過叔本華的一段話，他在書里說：「生命就像是一縷塵埃，赤裸地來到了這個世界，幾十年無論怎麼樣去折騰，生命的盡頭終將還是一縷灰土，哭泣著來，帶著疼痛離開。」生命的兩端就好像人生的矛盾一樣，也好像這頭必死無疑的豬一樣。它不可能有自然死亡的一天，因為我們為了食慾終將成為狠心的生命終結者。

一如之前看美食作家們在討論人與食物的關係時說道：「人和食物是平等的」，可是屠宰卻將一切關係變得原始而坦率。比如那天我眼前的豬，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等著被我們吃掉。

為了吃上這一口美味，我們爬上了食物鏈的頂端，可是我們總得尊重食物鏈，尊重一些我們認為對的東西，好讓我們能理所應當的吃掉它們。比如豬羊牛，比如雞鴨鵝，還有很多。當然我們更要尊重他們的生命，哪怕是已經離開的、死去的，因為在生命的盡頭，他們同樣努力掙扎，承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因為他們只想活著......

長大后的我們常常笑著說歲月是把殺豬刀，

活著和生活都不容易。

今天所寫的這篇殺豬記也僅代表我小時候難忘的年味，

無關乎任何信仰、觀點歧視。

只願每一個你能珍惜那些流逝著的和尚未失去的青蔥歲月。

生活，也讓別人生活。

深夜隨記，各位好夢，晚安。

●End●

——我是鹿大牙，一個用吃來減肥的美食達人——

讓我們一起在這裡，吃吃，喝喝，聊聊美食

文/鹿大牙

圖/來自萬能的度娘

晚安

我剛才看到一隻黑白相間的啄木鳥又飛走了，晚上一隻小野貓居然跟著我走了好遠。嗨，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