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總是來得莫名其妙

不管如何兜兜轉轉,願你覓得良人。

每一個人在生命中都有一個摯友,那種可以鬼哭狼嚎、同甘共苦、相愛相殺的朋友,楊樂之於我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楊樂和我是初中同學,我們兩成為同桌之後迅速升華了革命友誼,於是,我知道,這姑娘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男生,一個在家屬大院穿開襠褲長大的發小。只是我沒想到後來陰差陽錯,因為我一個無心的提議,讓這姑娘十年的暗戀付諸東流(如果毛還沒長齊的時候那種朦朧的感覺也算的話)。

一、

高中畢業那一年,我提議來一次畢業旅行,楊樂顯然對此很感興趣,但兩個小姑娘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家裡的父母當然是反對的,何況當年我和楊樂都是一副「我很傻快來騙我呀」的既視感。

為了慰勞自己三年來足不出戶的煎熬,我決定多找幾個小夥伴一起,楊樂同意后,最終組成了一個四男兩女的隊伍,沒錯,我和楊樂就是那兩女,四男中有一個就是楊樂暗戀多年的發小,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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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選擇了臨市作為此次高考畢業旅行的地點,一行人風風火火打包了行李去搭高鐵,從我們住的地方到臨市需要2小時,當我們興緻勃勃地駛入臨市的地界,老天爺開突然始下大雨,隊伍中僅僅帶著兩把傘.......

理所當然的,我和楊樂共用一把,四個男生湊合著擠了一擠,走了沒幾步,我發現他們確實太勉強,於是同楊樂提議:「要不我們叫一個過來?」楊樂看了一眼,低頭想了想,說:「行,你看叫誰吧。」我回過頭看了看,陳逸是男生隊伍中身高略微矮一些的,其他男生撐傘肯定遮不住我們,於是決定叫他。當我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楊樂看了我一眼,後來才知道,這是一個當年感激的眼神。

於是,我們這一隊就變成了,陳逸打傘,我和楊樂站在兩邊。走了一段路,我發現平時氣拔山河的楊壯士變成了一個巧笑盼兮的楊少女,兩人愉快地交流過程中,我才突然意識到,或許,這顆鐵樹要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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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隊伍中四個男生都是我兩的初中同學,後來並沒有在同一個高中,能湊到一起也算是機緣巧合。其中有一個男生,叫做唐彬彬,和陳逸是老鐵,在整個初中生涯中,我對他的印象一直是,這哥們跟個娘們似的,這麼瘦這麼白。

我們一行人走到公交站,上車之後,一行人因為一路上吵吵鬧鬧,結果全都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郊區的終點站。六個人下來之後,只迷茫地看向四周,這是哪兒?

那個時候智能手機還不普及,同行的夥伴用直板摩托羅拉呼叫母親大人,故作鎮定地告訴她:我們抵達臨市的第一天,迷路了。

坐上朋友母親大人遠程支援的車,我們到了市區附近的如家。因為酒店房間原因,我和楊樂安排在2樓,四個男生在3樓,這個時候都折騰得天黑了。

我們草草吃了晚飯,就回酒店休息。我和楊樂洗完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突然聽到外面走廊上傳來追逐嘻哈的聲音,房間是內窗(窗戶面向走廊),這樣的聲音就顯得尤為刺耳。我轉頭問楊樂:「你覺不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楊樂抬起腦袋仔細聽了聽:「不是有點,是很熟。」

我掙扎著下床走到床邊,拉開小窗帘,看到一個人影呼嘯而過,留下一串哈哈哈的笑聲跟在他屁股後面,我看了一眼那人,轉頭對楊樂說:「唐彬彬穿了一個黑色緊身背心跑過去了,他們估計在玩什麼遊戲吧,還有就是......」低頭瞧了瞧因為晚飯吃得多有點漲出來的小肚子,恨恨道:「唐彬彬真是又白又瘦!」

楊壯士聞言突然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快速地理了理頭髮,然後看了一眼自己可愛的睡衣,走到窗邊,盯著外面,頭也不回地問:「陳逸有沒有穿小背心?」

我看了一眼身邊化身少女的楊樂,臉上自帶害羞的粉紅色,刷地一下拉上了窗帘,楊樂轉頭怒目瞪我:「你幹什麼呀?」那一聲「呀」真是百轉迴腸,我誠實地回答她:「你洗了澡沒穿bra。」楊樂輕聲啊了一下,飛快地跑去了衛生間,進去前順手拿了放在床上的內衣。

我愣愣地看著像兔子一樣受到驚嚇的楊樂,心想:這花兒,開得有點大。

三、

在連續兩天人文景點的轟炸之後,終於到了此次的最終大戲——歡樂谷。我要玩雲霄飛車、大擺錘、跳樓機、海盜船!但是一群人都冷漠地看著我,然後楊樂拉著我去了摩天輪、旋轉木馬。

我覺得他們簡直在侮辱我,於是經過協商,選擇了一個看起來不那麼驚險的項目,十米高來迴旋轉的一個圓盤。事實證明,表面溫順的事物在變身的時候,威力是不容小覷的。除了我在嗨,所有的人在第二圈的時候開始尖叫起來,唐彬彬更是叫出了國罵。

下來后,所有的人都不想和我說話,連楊樂也是。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道:「那下一個項目,你們定嘛。」陳逸唐彬彬對看一眼,陳逸說:「那大家都說一個想玩的好了。」於是大家輪流報出想玩兒的項目:CS、激流勇進、碰碰車、彈簧床、鬼屋。當唐彬彬報出「鬼屋」的時候,我臉色一僵,陳逸當即拍板:「就鬼屋!」男生都表示同意,我作為一個沒有權利拒絕的人,求助般地看向楊樂,我們兩都怕鬼屋。陳逸問楊樂:「你OK嗎?」楊樂一臉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陳逸,吐出一個字:「好。」

在鬼屋前排隊的時候,我和楊樂聽到裡面傳來的尖叫聲,臉色越來越白,當工作人員告訴我們,請注意安全,拖鞋注意跑動的時候不要掉落,有高血壓心臟病的人禁止進去。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運動鞋,然後真誠地看著工作人員說:「那啥,我身體可能不是很好。」然後就被身後的唐彬彬一把推了進去。

唐彬彬進去后又跑到第一個,我站在他身後想,等會兒怎麼也要讓他把鞋交待在這兒。想起楊樂也害怕這一卦,於是轉身想拉著她的手,結果回頭,卻是陳逸在我身後,楊樂的馬尾在陳逸的肩膀處晃了一晃,我拍了拍陳逸的肩膀,一副瞭然的模樣,陳逸一臉莫名其妙,我施施然轉過了身,如臨大敵。

四、

鬼屋果然什麼都有,靈堂、棺材、陰森的配樂,當一個逼真的殭屍突然跳出來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哇一下拉住唐彬彬的胳膊,閉著眼睛叫著要出去。唐彬彬看著我這幅樣子嫌棄得不得了,拍掉我的手,正打算往前走,我惡狠狠地說:「不給我拉著我就等會兒把你的鞋踩掉打殭屍!」

唐彬彬看了看自己的人字拖,考慮了一下,勉為其難地給了我一個襯衣角,我拉著手中的襯衣角,想:這比什麼都沒有強!

好不容易走完鬼屋,我快速呼吸著新鮮空氣,轉頭想看一下楊樂怎麼樣了,卻發現她一臉迷之嬌羞的笑容,似乎手足無措地看著陳逸的方向。我頓時來神了,用手肘碰了碰唐彬彬:「你看這兩人是不是有問題?」唐彬彬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觀察了一瞬:「嗯,絕對有問題!」

於是在臨市的最後一晚,我在房間上演了一場逼供。起先楊樂是不願意說的,但是兩頰生出的紅暈卻生生讓我好奇得不得了,我坐在凳子上,嚴肅地看著楊樂,說道:「楊樂,鑒於你現在的表現真的極其不正常,你不告訴我鬼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就去找唐彬彬,我覺得陳逸應該告訴他了。」說完作勢就要走。

楊樂一聽,連忙拉住我的衣服,扭扭捏捏地說:「我...我告訴你....還不行嗎。」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拍開她的手,順勢再坐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示意她可以開始說了。

楊樂見手中沒有什麼可抓得東西,便收手回去捏著睡衣垂下來的毛球球,才糯糯地開口:「在鬼屋的時候,我跟在陳逸身後,那個殭屍跳出來的時候,我嚇得叫出聲,結果......」我看她衣服欲語還羞地樣子,忍不住湊過去問道:「結果怎麼樣?」楊樂突然伸手捂著臉,悶悶地聲音傳來:「結果陳逸轉過來牽了我的手,一直到離開鬼屋的前一刻才鬆開。」我吃驚得長大了嘴巴,穩住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的身體,看著楊樂捂著臉聳動著肩膀,聽著房間里都回蕩著她微小的笑聲,想了想當時唐彬彬只給了一個衣角還十分不樂意的場景,不由得同情了一下自己。

我伸手拉下楊樂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說:「記住,以後不要見色忘友。」楊樂見我如此鄭重,也停下笑,嚴肅地點了點頭。

五、

自從這一次旅行后,這六人的隊伍每到寒暑假就會心不照宣地聚在一起吃飯旅遊,如此又過了一年。

大二的一個夏日,我下了晚課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接到了楊樂的電話,剛剛接通,楊樂的聲音鋪天蓋地而來:「我要去表白!」我不得不把手機拿得離我的耳朵遠一些,等她嚎完我才說話:「你說你要幹嘛?」

「我、要、去、表、白!」

「表白?和誰?」

「還有誰,陳逸唄?」

我揉了揉額角,問:「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楊樂在電話那頭義憤填膺地回道:「誰說是突然的?這不都十年了嗎,我想給自己一個交代,畢竟,說不定還有戲。」

下了課人流有些多,我向同學示意了下,走到旁邊的僻靜處,才開口:「你確定不是你一時興起?」楊樂在那頭似乎沉默了一瞬:「不是。」

我腦袋裡想了想這一年多以來關於陳逸的片段,除了鬼屋,在其他地方從來沒有顯露出端倪,這人似乎對所有人都是關心照顧的,不過或許他們私下有接觸也說不定,甩了甩頭,道:「這樣,你先冷靜一晚上,為了免得你後悔,明天如果你還是要去,我不攔你。」楊樂答應了。

回到宿舍,我依然不放心,想來想去還是只有唐彬彬可以商量下,順便打探下陳逸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於是給唐彬彬去了電話,誰知他一開口就是「你來晚了。」我一愣,問道:「什麼意思?」唐彬彬神神秘秘地說:「你電話來之前,楊樂找過我了,問了我的意思,我覺得有戲。」

沒想到楊樂動作這麼快,說道:「原來有戲是你說的,你問過陳逸了?」唐彬彬哈哈一笑:「當然沒有。」我停頓了一會兒,再問:「那陳逸給你透露過什麼信息?」唐彬彬:「有個毛信息。」我不由有點生怒:「那你鼓勵她去表白?」唐彬彬突然變得一本正經:「我覺得陳逸該有個女朋友了,楊樂挺不錯的。」

我一時拿不準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兒,於是第二天楊樂義無反顧去表白的時候,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大概晚上9點多,我正在寢室看V字仇殺隊,楊樂的電話來了。

「為什麼?為....為什麼...他不喜歡我啊!」楊樂在那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我起身走到陽台上,一手抓著欄杆,不知道該說什麼。楊樂開始抽噎著說起來:「我喜歡了他十年,因為他很優秀,我想讓自己變得優秀才配得上他,現在我覺得我做到了,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啊?」

我知道楊樂喜歡陳逸,從來沒想過她這麼喜歡他。

那天晚上,楊樂說一會兒哭一會兒,像八點檔家庭連續劇被丈夫拋棄的原配一樣凄慘,整整三個小時才停了下來。

勸說楊樂先去休息,我打通了陳逸的電話:「你知道楊樂多麼喜歡你?」陳逸很平靜地說:「我知道。」

這樣毫無波瀾地回答,讓我有些沒底:「那你知道她是多麼執念著喜歡你?」陳逸頓了頓,才回道:「我感謝她的喜歡,感謝她的執念,感謝她為我變得優秀,但是,卻不能因為感動而愛。」

掛了電話,心裡突然起了火,腦子裡充斥著楊樂嗡嗡地哭聲,想到是唐彬彬這貨慫恿的,更是氣不打一起來,顧不得已經夜裡一點多,撥通唐彬彬的電話,沒等他說話,就吼了過去:「唐彬彬,你混蛋!」

六、

後來楊樂又陸陸續續表白了幾次,但每次都鎩羽而歸,然後我便能接到一通電話,每次聽到楊樂的哭聲,我是很氣惱的,暗恨她沒出息,那時哪知道,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因為楊樂這事兒,後來寒暑假的旅行都沒有成行,到大四那年,唐彬彬再也受不了了,硬是拖著所有人都跑去郊區的山上露營。

這算是楊樂在表達心意之後和陳逸第一次見面。

我們帶了三個帳篷,到營區就開始著手搭起來。我看了看楊樂和陳逸,兩人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相處和以前一樣,不由得鬆了口氣。

剛搭好帳篷,準備開始燒烤,一道閃電打下來之後,就開始稀里嘩啦地下雨,陳逸讓所有人都去帳篷里,唐彬彬指著天吼道:「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說完一聲驚雷,嚇得唐彬彬跟進竄進了帳篷里。

三個帳篷相隔不遠,呈三角形,楊樂進了帳篷之後,收了臉上的笑容,躺在剛充好的氣床上,怔怔地看著帳篷頂,我順勢在她身邊躺下,外面雨滴在帳篷上,噼里啪啦地,聲音極大。

我小聲地問她:「難過?」久到我都以為她睡著了,才傳來幾不可聞地一聲:「嗯。」

雖然我開啟了這個話頭,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以為這談話就這樣結束了,楊樂卻突然開了口:「你之前一直叫我放下,走出來。我暗戀了他十年,明著追了他兩年,還是沒有結果,我也想放棄了。其實自從大二那年表白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你看可笑吧,我連人都沒見到,怎麼追?」

我聽著這話,十分不是滋味。楊樂繼續道:「本來這次我也是拒絕的,但是很久沒見他了,我想知道,見到他是什麼感覺。」

外面的雨下得愈發地大了,我訥訥地問:「什麼感覺?」

「難受,心痛,看到他的時候覺得心一抽一抽地痛。」楊樂抬手放在胸口,「你看他今天這樣子,沒有一絲波瀾,對待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如果他冷漠著,又或者避開我,我發了一通脾氣,或許也就過去了,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什麼反應都沒有。」

我聽著楊樂形容這樣陌生的感覺,很好奇:「他究竟哪裡好?」

楊樂吐出一句不知從哪裡看來的句子:「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不再說話了。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隔壁的帳篷點亮了燈,我看到帳篷上模糊的人影,只能搖了搖頭。

最終,我們的露營BBQ在一頓速食麵中結束了。

七、

晃眼都長大了,工作后大家都沒有時間去旅行,便將重點放在吃吃喝喝上。這一群人都陸陸續續有了男朋友、女朋友,只是楊樂和陳逸倒是一直單身,我將身邊的大好青年都全部往楊樂身邊塞,卻沒有一個入了她的眼。

在一次飯局上,酒過三巡,唐彬彬突然妖嬈跑來,大著舌頭對楊樂說:「楊...楊樂,你...干....幹嘛...老不談戀愛啊?」楊樂笑了一下說:「沒有合適的呀。」唐彬彬伸手一指對面的陳逸:「那...那你看...他合不合適啊?」楊樂楞了一下,我更是抖掉了手裡剛剛撈起來的土豆片,全場突然都靜了。

我放下手裡的筷子,拉住唐彬彬:「哈哈哈,你沒事兒喝這麼多幹什麼?」唐彬彬手舞足蹈地掙扎著,大叫:「我沒喝多,我覺得...他們兩...挺合適的啊,只是陳逸這傢伙莫名其妙,他找了......」這娘們平時力氣沒這麼大,我根本拉不住,看著楊樂的臉有些泛白。

陳逸突然站起來,走到唐彬彬旁邊,拖著他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他喝多了,我帶他去醒醒酒。」

我回過神來,忙招呼著人繼續吃喝,坐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楊樂,她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杯子。我伸手碰碰她:「沒事兒吧?」

她回了我一個笑容,雖然笑得著實難看:「沒事兒。」

飯局的下半場,陳逸和唐彬彬就再也沒有回來,而楊樂則喝了不少酒。

我拉著喝得醉醺醺的楊樂回家,她一路上不斷地唱著走調的《痴心絕對》,我兩隻手已經騰不出來去捂她的嘴,只能把頭盡量低下來。

到了她家樓下,楊樂一屁股坐在了樓下花園的長椅上,我思忖著,讓她醒醒酒再上去也好。此刻她倒是安靜下來,歪歪斜斜地坐著,腦袋擺來擺去的,眼看要倒下去,我連忙坐到她旁邊,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聽她哼哼唧唧地,想起剛剛飯局的事情,輕聲開口:「這些年你跟我說,你已經放下陳逸了,其實,沒有是嗎?」楊樂突然不哼哼了,只是閉著眼睛,說:「我以為是這樣的,我以為,只要他一直是一個人,我也會有機會。」她掏出手機,丟給我,我看到屏幕通知上有一則陳逸的簡訊,只有上半段,顯然楊樂還沒打開,那一半寫著:抱歉,改天我帶女朋友再和你們......

手機就像個燙手的山芋,我拿著也不是,丟掉也不是,楊樂卻幽幽地開口了:「其實不是,只有我,一直一個人而已。」

我把手機放在一邊,抬手輕輕地拍她的肩膀:「你說你是不是傻啊,這麼久了,那份喜歡都還沒有磨光,把自己搞成這樣子。心疼的是誰啊?」

等了半天沒有迴音,低頭看楊樂竟然睡著了。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去,和楊樂在她家樓下坐了一晚上。

從那次以後,我們這一群人就再也沒有聚過。

陳逸慢慢從楊樂的生活中離開,我和楊樂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還是一股腦地把身邊的大好青年往楊樂身邊塞,楊樂也一如既往地拒絕我的好意。

直到她有一天說,帶男朋友給我參考。我興奮得不得了,有種「自己家的白菜終於被豬拱了」的欣慰感,但是當楊樂帶著唐彬彬出現在我眼前,兩人一臉笑容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頭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原來愛情,果然是這樣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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