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高中生活

我是92年考上的杞縣高中，雖然畢業20多年了，在鄭州工作的幾位高中同學每每相聚，話題最多的還是難忘的高中生活。也許是經常談論的緣故，已過不惑之年的我感覺杞高時的學習生活在我的前半生印象最為深刻，回想起來有些片段仿如昨日發生一般。

民以食為天，學生也是一樣，先說說吃。90年代的杞高條件不比現在，和當時我們大部分的家庭一樣，還是比較艱苦的。記得當時大部分的學生都是來自農村，學校食堂的飯票都是用自家種的麥子換的，每隔幾周就要騎自行車回老家帶幾袋麥子以作飯資。一個月有十幾塊錢的零花錢都不錯了，擱現在買一碗面都不夠，說起來現在的孩子都不相信。說起學校的食堂，就更為簡陋了，其實算不上食堂，只有幾個打飯的窗口，同學們排隊打完飯就三三兩兩的蹲在一片空地上，以地為桌。每人手拿兩三個饅頭，就著三毛錢一份的漂著點油星的水煮白菜或是水煮豆芽，再加上有人從家裡帶來的特產—醬豆或是鹹菜，吃的也是津津有味、談笑風生。我們幾個愛打籃球的同學，有時打完球食堂就沒飯了，這時候，去校園小賣部里買一包五毛錢的北京牌速食麵，泡著吃或者乾脆干吃，這已經是相當奢侈了。但還有更為奢侈的，學校西邊五叉路口東南角有一家燴麵館，每擱一兩個星期周末，為了改善一下生活，幾個要好的同學就會相伴而去，要上一碗熱騰騰的燴面，半斤油餅，那叫一個爽啊，現在想想還流口水。記得有一個同學人緣特好，大家都愛和他一起去吃燴面，後來才知道原因，他不吃羊肉，呵呵。至於西北角晚上的砂鍋，就更加消受不起了，偶爾才會吃上一次。參加工作以後，專門回去想過過嘴癮，那時的燴麵館和砂鍋攤已不復存在，去了其它幾家所謂的老店，再也吃不出當年的味道。還有下晚自習后在路口吃過的挑擔混沌和豆腐腦，也變成了永久的回憶。

再說住，最開始住的是通鋪，一個大房間里，幾十個人挨個擠在一個長長的木板搭成的床鋪，可謂是冬涼夏暖，冬天是四面透風，大家一個比一個擠得緊，晚上盡量少喝水，以免起夜，因為起夜的話還得穿上衣服冒著呼呼寒風跑去院里的公共廁所，來回痛苦可想而知。夏天就好多了，晚自習后，大家都拿著涼席去學校大操場上席地而睡，幾個人談天說地，談古論今，而後不知不覺進入夢鄉，最為難忍的是有位學長的文章里提到的二子之一的蚊子，這裡就不多說了。大宿舍里最為有趣的事就是晚上有人夢囈，就是通俗說的發癔症，有夢中唱歌的，背書的，說英語的，據說還有夢遊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如今每次聚會提起這茬，說起某位同學夢中總愛唱「萬里長城永不倒」，同學們都笑的前仰後合。後來學校建了新的學生宿舍樓，不過房間有限，只有女生能住，男生只有個羨慕的份。

枯燥的學習生活就不再說了，大家都感同身受。難以理解的是當時生活雖然比較艱苦，但是回憶起來感覺卻是滿滿的快樂。時過境遷，侄子今年從杞高考上了重點大學，侄女也考上了杞高，許多年以後他們記憶中的杞高生活恐怕又是另外一種況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