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盜夢空間》:發生在意識結構內的當代動作科幻片

《盜夢空間》是由克里斯托弗·諾蘭執導,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瑪麗昂·歌迪亞等主演的電影。影片劇情遊走於夢境與現實之間,被定義為「發生在意識結構內的當代動作科幻片」。影片講述由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扮演的造夢師,帶領約瑟夫·高登-萊維特、艾倫·佩吉扮演的特工團隊,進入他人夢境,從他人的潛意識中盜取機密,並重塑他人夢境的故事。

多姆·柯布(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飾演)是一位經驗老道的竊賊,他在這一行中算得上是最厲害的,因為他能夠潛入人們精神最為脆弱的夢境中,竊取潛意識中有價值的秘密。柯布這一罕見的技能使他成為危險的企業間諜活動中最令人垂涎的對象,但這也讓他成為了一名國際逃犯,失去自己的所愛。

如今柯布有了一個贖罪的機會,只要完成最後一項任務他的生活就會回複本來面目。與以往不同的是,柯布和他的團隊這一次的任務不是竊取思想,而是植入思想。如果他們成功,這就是一次完美犯罪。但是即使提前做好了細緻專業的安排,也無法預料到危險的敵人對他們的行動早已了如指掌,而只有柯布能夠預料到敵人的行蹤。

《盜夢空間》更像是諾蘭對逝去24年的老博爾赫斯的致敬之作,那些精心設計的迷幻橋段、夢與夢之間的關聯、夢與現實的對接都像極了博爾赫斯小說;迷宮、鏡子更是博爾赫斯的著名標籤。和小說最大的不同在於,諾蘭用極致誇張的影像元素還原了模糊神奇的夢境,最妙的是在費舍爾第二層夢境中墜落的賓士客車連接了第一、第三、第四層夢,被無限延長的下墜過程讓重力法則徹底失效,變成電影中最迷人、最招搖的標誌性事件。

《盜夢空間》的故事絕對沒有之前謠傳的那麼晦澀難懂。雖然在劇作結構上相當複雜,但從觀眾體驗角度來看,這個電影的表層故事仍然是一個典型的好萊塢類型片。因為它精巧的故事結構和幾近完美的電影元素構成,《盜夢空間》還具有了多種解讀的可能性。

對於和希區柯克出生在同一個國度的電影導演,這位英國人在《盜夢空間》里為我們展現了英國人特有的想象力和嚴密的邏輯。影片的故事很簡單:一個特工因為被人誤認為殺了自己的妻子,而遭到通緝,為了能夠回家,他利用自己的「盜夢」技能為一位公司大亨服務,從而改變另一個公司繼承者的意識。這樣一個簡單的故事不一定能打動觀眾,但是在諾蘭的電影邏輯主導下,電影對「盜夢」這一概念進行了極致的深化。在這部電影中,「盜夢」被描述為盜夢者可以進入客體的夢境中,利用客體的映射和盜夢者的意識對客體的潛意識進行解讀和更改,甚至添加。這樣的一項技術被主角柯布和他的團體所掌握。一個具有首創性的概念首先就會吸引大批的觀眾,但是有好的概念,並不一定能出好的電影。比如同時期的一部電影《時間規劃局》,儘管它的電影概念也是十分新穎:在未來,世界上不再具有紙幣或者硬幣,取而代之的是時間,也就是說在未來,時間就是作為交換價值的貨幣,富者可以長生不老,貧者則未老先死。這樣的一個電影概念應該說也可以拍出好的作品,但是爛俗的電影套路和陳舊的敘事方法使這部本來可以升為佳品的電影卻遭到詬病。

電影通過夢境這樣一個虛無的、形而上的概念,去操縱現實中的決定,這樣的一個思路本身就是一種大膽的假設。現代社會是一個理性、科技運行的社會,這樣一個前提,必然導致一個更多關注現實社會的結果,既然科學可以揭開一切,我們何必尋思人生的奧秘?我們的一生有一半的時間是在睡覺,而睡眠時的唯一運動就是「做夢」,儘管弗洛伊德曾經從心理學的角度去剖析這樣一個神秘的境界,但是弗洛伊德關注的是夢境反映,也就是說,當我們把夢境說出來時,弗洛伊德會告訴我們這樣的夢境暗喻著我們怎樣的心理,我們的兒時,我們的內心存在什麼問題。但是諾蘭的這部電影卻不是這樣,他關注的是夢境本身,是我們能在這樣一個佔據人生二分之一時間的境界,我們能利用這樣的一個境界去對我們的現實世界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一首創性的思考其實就是這部電影真正給我們帶來的東西,沉思我們這個社會,也在沉思我們本身的個體。作為哲學家的諾蘭帶來的東西遠比作為電影導演帶給我們的東西更加深沉,也更加耐人尋味。

男主究竟有沒有回到現實,筆者想在這裡做出自己的解釋與思考:男主回到了現實,理由有三:一是最後象徵夢境的永恆旋轉陀螺速度不斷減慢;二是男主數次在夢中看到的孩子總是沒有正臉,而在最後回家的時候卻看到了正臉;第三個理由就不像前面兩個那樣具有確鑿性,從電影的發展邏輯來看,男主在第四層夢境中,已經解決了內心的心魔,放下了對妻子的愧疚,這說明暗線的發展已經完成了,而明線中的是否回到現實也是伴隨著暗線的發展,所以我們可以推知男主最終回到了現實。這樣的一個結局也可以解釋為諾蘭的電影人物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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