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的生活你說了算

雪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我只見過她的照片,她和朋友通電話時聽過她的聲音,並未見過她的真容。今天之所以寫到她緣於近來聽到她的一件事,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甚至驚恐。

一直以來在朋友圈子裡,也會時而聽到她的故事,因為隔著朋友一層我們並不相識,雖然對她的行事風格也頗有微詞,然而因不了解她的經歷,終究不清楚她做事背後的成因,也就不便妄加評論。

我相信每個人都一定會有自己做事的原因和道理,呈現出來的做事風格不過是長久以來的生活經歷形成的性格使然罷了。

照片中的雪是一個頗有姿色也很有些氣質的女人,聽聲音也是字正腔圓的標準普通話,能感覺得到應該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職場女性。

只是照片中的神情似有若無的有一股怨懟之氣,不似她身旁的另一個女人那樣的笑靨如花,笑容明媚。

然而當前一段時間我聽到關於她的一件事後,讓我如鯁在喉,一直憋悶在胸,伺機一吐為快,也因此才決定將她的事寫成文字只為同為女人的我自省。

其實事情很簡單,內容很常見。雪懷疑她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因為這個男人在晚上十點鐘語氣曖昧地接了一個女人的電話,於是她便採取了死纏爛打的方法。

首先,她用男人的手機回撥了她的疑似對象,接通后便是當頭質問對方和她男人是什麼關係,然後出言不遜地辱罵了對方,讓對方一頭霧水。好在對方很有涵養,沒有在電話里與之糾纏和對罵,而是掛掉了電話。

之後雪便逼迫男人當著她的面給對方打電話要求以後不再來往,並且即刻刪除對方的電話和微信,男人為平息戰火統統照辦。

但是雪依然不依不饒氣憤難消,與男人糾纏了整整一夜,並在男人的漠然中爆發,竟然與男人撕打,不僅將男人身上打的多處青紫,更甚的是在男人的臉上赫然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抓痕。(我不知道女人打男人是否也算做家暴呢?)

而這個男人就仰著這樣的一張臉,帶著鴕鳥般的心態與朋友們觥籌交錯,我不知道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把女人這樣的行徑解讀成什麼,是一種深愛的不當表達還是不可理喻的佔有慾在作祟?我不得而知。

當我從朋友處聽到這件事時,我第一時間的反應真的是一種驚恐,因為在我的腦海里這樣的橋段似乎只存在於騙人的電視劇里,而且主角也必是沒文化的農村婦女(這也是多麼可怕的一種偏見啊),怎麼會就在我的身邊呢?況且還是一位貌美能幹的職場女性,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最為不解的就是雪怎麼能夠給一個不相識的女人打電話,不但理直氣壯而且出言不遜,竟絲毫不覺得不妥,甚至於她認為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給她的男人打電話就是十惡不赦的狐狸精。

不禁讓我想到的確有這樣一種女人在自己男人出軌后,即便是自己男人招惹的對方,她依然會對外面那個女人的深惡痛絕遠甚於對自己男人的譴責。頗有點像一個當媽的在得知自己孩子犯錯時一定會認為是別人帶壞了自己的孩子,而絕不是自家孩子的問題。我不知道這是女人的一種母性本能還是女人的悲哀。

新中國已經成立了快七十年了,男女平等的口號自民國時期已經在喊了,主席也曾經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這樣的話,然而深植在女人自己心裡的那份卑微豈是領袖一句話、國家一個政策一個制度就能改變的嗎?它需要的是我們女人自己的真正解放。

現實生活中不乏看到眾目睽睽之下,正室將小三打翻在地,扒衣羞辱的場景,亦有外室打上門來逼宮叫囂原配的情況,兩個女人之間常常上演的是全武行,場面甚至很黃很暴力。

每當看到這樣的報道,我都驚恐於我的同性們何以瘋狂至此?當女人向同性亮劍時,手之狠,言之毒,不但讓男人心生畏懼,更讓女人汗顏。

殊不知可悲的是兵戎相見的兩個受害者,竊喜的是躲在一邊暗自得意於兩個女人為自己爭風吃醋的肇事者。然而女人為何要為難女人呢?

雪是我朋友的朋友,我不忍言語苛責,然而像雪這樣的女人又何其多乎。她們著實讓我覺得可憐,可憐她們對男人的依賴根深蒂固到已渾然不知,她們把男人當作自己生活的全部意義,也讓男人不勝負累。

這些女人的邏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所以你應該接受我做的一切」,「如果你愛我,你就應該寵我哄我,做我想讓你做的一切,否則你就是不愛我」。

雪也許是愛之深恨之切,行事極端了些,然而生活中不乏將自己如菟絲花一般纏繞在男人身上的女人,把自己的幸福押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她們致命的問題就是精神的不獨立。

幾千年的封建社會不僅讓女人在經濟上是弱勢群體,更嚴重的是心理上的弱勢群體,她們內心空虛,精神上不獨立,依附於男人而生存,把自己定位於男人附屬品的位置。

即使到了當今社會,很多女人已經受過高等教育,在職場上與男人已不分伯仲,經濟上足夠獨立,卻仍然不能獨立而自由的面對單身生活,她們仍然認為需要一個男人去依附。

她們把自己的生活與男人捆綁在一起,把經營自己生活的權利交給了男人,等著男人給自己承諾,等著男人對自己負責。

她們沒有意識到,她們的生活要由自己掌舵,她們的幸福也取決於自己。

女人都需要懂得自尊、自愛、自重、自強。如今女人改換了妝容,提升了社會地位,然而卻有多少女人在精神上從未立起來。若無精神上的獨立,這「四自」便是空談。

寫至此,我心中陡然升出一種悲憫之情,也第一次感知了佛家所說的「慈悲」,以前總不能理解,佛應該慈卻為何要悲,而此刻才瞭然,當佛看眾生在自苦中不能自救時該是多麼深的一種悲憫。

身為女人,我亦有情感糾葛不能解脫的時候,也有自苦不能自拔時對男人的怨懟,以及期許於來自男人的承諾,此刻都了悟了。

女人的生活是女人自己說了算的,幸福是自己給的。

女人變得更好也許是因了男人,但絕不是為了男人,也更與男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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