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何時出發,他們都只期盼著你何時歸來

經歷了千人考場的SAT,一臉黑人問號的TOEFL,再到整個焦頭爛額、不斷自我放棄又重塑信心的申請過程之後,終於拿到了dream school的offer ——這樣的經歷,或許對你我來說,都是如此地似曾相識。

猶記得幾年前,我在18歲的成人禮上身著西裝禮服、笑容燦爛,透著一股子只有青春年少才有的意氣風發。手握名校錄取通知書的我們,I20、簽證、機票都搞掂,心都早已飛往了大洋彼岸的國度,想去看看那綿延不斷西海岸的夏日海灘,想去感受文理學院不隨波逐流的小眾學術理想,甚至早早打算自己大學一年級的春假去哪裡浪、去哪裡嗨。

可是直到留學的後半段,我才發現有兩個角色被我輕視了,那就是生我養我的父母。他們陪我度過最艱難的時刻,盡其所能為我創造良好的學習和生活條件——卻在我終於成年、要漂洋過海去獨立學習和生活的時候,被我留在了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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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異國他鄉求學時,我發現那裡有太多閃閃發亮的人,他們身上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生疼。每當我抬頭仰望那些優秀的人,我發現在他們面前你顯得是那樣弱小,那樣無知,那樣微不足道。我感到沮喪、心有畏懼、變得無比自卑,然而父親電話那頭的一句話讓我瞬間淚奔,「你就是你,是我這一生感到最為驕傲的作品。」原來不論別人如何閃耀,在父母的眼裡,自己都是最棒的那個啊。

每周和爸媽通電話,也從不耐煩,到變成了依賴和期盼。

過年時候獨自在海外,父母不在身邊,只能和留守美國的同學們一起包餃子、看春節聯歡晚會。緊接著,熱熱鬧鬧的氣氛被一個個越洋視頻打斷,看到媽媽在視頻里穿著大紅色的襖子,背景音樂是嘩啦啦的搓麻將聲兒。我和媽媽長久地對視,怕哭出來令他們內心更為苦楚,只能硬生生憋住不哭,心裡滿是難言的苦澀和深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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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國的時候,我只會覺得離家還不夠遠,對外面的世界正充滿著蠢蠢欲動的幻想,沒清晰地記起父母送我去機場時候那戀戀不捨的目光。

剛出國的時候,我只會覺得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那嶄新的國度、和我膚色不一樣的人、有意思的夜生活,卻一次次忘記回復父母可花了很大力氣編輯的微信。

剛出國的時候,我急於去認識異性,想開始一段浪漫長久的愛情。因此所有假期都借口留在美國,以為回國后反正可以與父母有大把大把的相處機會,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在朋友圈發出的照片已經有了蒼老的跡象。

希望我們闖蕩回來,帶回的是一場遊歷、一次冒險和對父母分文不少的愛;

希望我們珍惜時光,不要無視父母對我們的惦念,最終沒有機會報以熱烈的回應;

希望我們不要在很久以後像朱自清一樣長嘆,「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們)相見!」

夏末秋初是離別的時節,希望行將遠渡重洋的你們,在臨行前除了檔期滿滿的告別飯,多留一些時間陪陪爸爸媽媽。哪怕只是侍弄花草、吃吃早茶、學習燒菜,對於爸爸媽媽的來說也是極大的慰藉。

因為無論你何時出發,他們都只期盼著你何時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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