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如丁香,苦比醋栗

文 | 小咖 圖 | 小嘿

這是一家很奇怪的酒吧。

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一家酒吧,因為我沒看見有什麼老闆或者服務員之類的人在。不過這裡的每一個人手上都有杯喝的。但我不確定裡面是什麼……酒……水……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昏暗,混亂,嘈雜,略有些髒兮兮的。這就是我對它的全部印象。

但評價似乎不是我的工作……我只是一個……送快遞的。

雖然我是一個送快遞的,我也不是一個簡單的送快遞的,因為我送的快遞並不是簡單的快遞……這話很難說……但一般來講,能讓我送的東西,都是很特別的。

所以我才來到這個酒吧。該送的東西就放在我的桌子上,一個扁平的箱子,不知道裡面是什麼。這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我不知道該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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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之後,當做禮物送給那兒的一個歌手……你肯定知道給誰……」我再次看了看我的賬單,顧客的留言就是這麼寫的。

這裡至少有七八個歌手,天知道該給誰。他們各自彈著自己的樂器自嗨著,完全不顧周圍人的感受……不過好像根本沒有人在意,除了我。

「Bonjour!」突然有人對我說道,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了我旁邊。他很奇怪,留著長發扎在腦後,臉上還鬍子拉碴的。

我沒有理他,不過我很快發現了他和別人不一樣了……意思就是……他和我一樣,都不是普通人。

「Bonjour!」過了很久我才說道,講真我很討厭進來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掀起的法語熱,然而事實就是不會幾句裝一下簡直就出不了門。

「啊,我知道你。」那個男人一邊喝著他手裡的東西一邊對我說,「那個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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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謝謝!」我很沒好氣的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得了這個外號。

「跑來跑去……送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慢騰騰的說,「這回還送到我的地盤上來了。」

「這是你開的酒吧?」我沒好氣的問道。

「酒吧?我可沒說他是酒吧,但這地方確實是我的就是……」他說,「我本來是想開一個專門給我們這種人吃飯歇腳的地方,可是你知道的。」他對著杯子猛喝了一口,然後打了一個長長的嗝,「這群人根本攔不住。」

我白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真是一點都不想繼續待下去了,我得趕緊找到那個歌手。

一群歌手開始互相打起來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所謂的搖滾歌手吧……但不管什麼類型的音樂我都不太喜歡,-普通人根本不懂什麼是音樂。

「你在找什麼呢?」那男人又說,「這回你又是幫誰送東西啊?」

「一個魔法師。」我略帶誇張的回答道,不過委託人的名字確實就是「魔法師」,但是他到底是還不是,這就不是我關心的了……

「魔法師我這兒可多了,上次有人喝醉了還非說自己是上帝呢。」他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東西,「你在找誰呢?」

「找一個歌手。」我站起來四處看了看,還是沒有合適的人。我在想要不要隨便送一個人就好了,反正他也不能追究我的責任。

「歌手?」他說,「我這兒還真有一個歌手。」

「是啊,顯而易見嘛。」

「不不,我不是說那群人。整天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唱些什麼玩意兒。」他喝掉了杯子里的最後一口,「不過你馬上就知道我說的是誰了,坐下,坐下,好好聽聽。」

那群打架的人引起了一陣騷亂,但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他們被趕了出去,不知道是誰幹的。另外幾對人馬也沒唱了,酒吧里變得有些安靜下來。

「這群人啊……總有著無窮的精力,哎,傻不拉幾的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尋歡作樂……」

酒吧的老闆看著那群人說。

「您也差不多。」我譏諷道。

「我可沒有什麼都不知道,至少我還知道你嘛……」他漫不經心的看了我一眼,「啊,說起來,我好像真的知道你要找誰了……對……你的委託人我還真認識……」

人群人有一次傳來騷動。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很亂,似乎是有什麼大人物出現了。實事上也是。

「你要送東西的人。」酒吧老闆指了指,我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她是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穿著很樸素,但一眼看過去就能吸引住人的眼睛。她拿著一把吉他一樣的琴坐在了酒吧中央,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了。

「那是什麼樂器?」我問道,但酒吧老闆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就沒說話了。

她撥起琴弦,開始唱了起來。

「你的委託人,」酒吧老闆突然又開口說了起來,不過聲音很低,低到只有我能聽到「是我的常客,也許他真的是個魔法師吧,經常招惹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來。他肯定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非常危險的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就連你也不知道不是嗎?

「我本來是不認識他的,有一天他來我這喝點兒東西,我能發現他不是普通人。我試著和他搭訕,但他一句話都不肯說,活像一塊鋼板。

「之後他就經常出現在我這兒。有時候還帶著這個女的,你應該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吧。嘿嘿,很容易就知道了。兩人常常干一些讓我這種光棍憤怒的事,嘿嘿……

「後來有一天他突然找到了,要我給這個女人找一個住處,他自己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他給了我一大筆錢,我就答應了。然後他就消失啦,消失了很久。也許他真的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也許他已經死在那裡啦。誰知道呢。

「而她呢,就經常來我這裡坐,後來就會在我這兒唱點歌,打發打發時間。哎,不過也傻不拉幾的,離開一個人似乎全世界都沒了一樣。

「不久前突然有一天呢,那個人,就是你的委託人回來了,身上全是血,當時真嚇壞我了。那你是沒看到,情人久別又相見,嘖嘖嘖。

「結果還沒好到第二天呢,他又不見了。那個女的跟我說她一起來就發現他不見了。她跟瘋了似的。結果你猜怎麼著?第二天那男的帶著另一個女人到我的酒吧來了。

「全部告訴你就太長了。那男的好像就是愛上了另一女人了,他說他不知道自己愛誰。」

「這種事情見的太多了。」我說。

「敢這麼說出來的挺少的,就是那樣了,之後你的委託人就走了,我也沒見過了。而她呢,一天天在我這兒唱歌。」

「非常……無聊。」那個女的唱完了,我伸手去拿那個盒子。

「對你來說肯定無聊嘛……」老闆聳了聳肩,「但對她來說也許真的就是整個世界了。」

「你說這裡面會是什麼。」

「我知道裡面是什麼。」老闆又說,「他說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愛誰,如果他不愛她了,他就送他一束醋栗……如果愛……就送一束……」

「丁香。」我聞了聞哪個盒子,走上前去。

- END -

原創文章,版權歸"拾點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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