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無止境

本文內容來源：頭條號 / 閱讀補丁

作者：陳楓

「閱讀補丁」經陳楓先生授權發布

白居易「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世人大體知道上半段，下半段被忽略了。

據說前輩詩人見居易二字多有調侃說長安米貴，居大不易。看了上述詩文後說，有才如此，居亦何難？

這一居不是居亦不難，而是居大了。

這就是引發的詩人雅趣生活點滴。

白居易字樂天，又號香山居士，詩文說家有兩美人愛不釋手。文人好色，熱情奔放，白居易有老來相伴，一個叫小蠻，一個叫樊素。

小蠻柳腰可盈握，意思就是腰肢很細隨風款擺，這當然美不勝收，可見古時審美儘管唐尚肥嫩，樂天倒還是別有一番情趣不隨俗的。

後人說櫻桃小口，估計也是白居易形容他的另一個美人樊素口小如櫻桃鮮紅欲滴。

現代食品污染，櫻桃已經長得七歪八拐的全沒了半分美感，以此比作樊素小口，無論如何是要嚇死人的。櫻桃都成了血盆大口的，叫人如何消受得了。

別急，文學史上好多才氣衝天的都不曾留得半點美名的，倒是這小蠻，樊素流芳百世。比如寫人面桃花的崔護，無論如何不及小蠻，樊素更叫人流連忘返的。

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挑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可憐崔護弄了半天這人面挑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樂天喜歡熱鬧，我估計肯定是個音樂高手。這不家裡還特別養著一班小樂隊，既歌且舞，水平很高。

這小樂隊四個女孩子，各有技能，分別是，

菱角善管樂，比如笙簫之類的。女孩子名字不重要，搞不懂怎麼叫菱角的。

谷兒善琵琶。琵琶是西域傳過來的樂器，中原樂器那個時候沒有對外開放的時候，據考證，中原樂器以塤，笙之類的為主，還有就是鑼鼓。谷兒善琵琶那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好比今天有人鋼琴小提琴的玩得很溜是一回事。

樂天琵琶行序中說琵琶女，名屬教坊第一部，嘗學琵琶於穆，曹二善才。教坊類似今天的藝術院校，專門培養歌舞伎樂人才的地方。我估計這谷兒也是教坊出身，不然怎麼入了精通音律的白居易的法眼？

還有個叫紅綃的女孩子，善於跳舞，白居易說她跳舞是信手舞蹈，信手的意思就是舞感極強，舉手投足都是韻律，是不是有敦煌飛天的舞蹈就不得而知了。

紫綃的女孩善歌唱，白居易說她是隨意歌，我的理解是之前根本沒有什麼排練了有什麼樂譜歌詞看著唱歌之類的，你吹你的笙簫，我跟上你的節拍就是了。

以前聽說新疆王金樹仁的孫子嗩吶吹得好，隨你怎麼變化曲調，也不用綵排之類的，起個調門，嗩吶馬上就跟上了。這估計就是信手舞，隨意歌的境界了。

其實看新疆少數民族唱木卡姆音樂如痴如醉的手鼓打得震天響的，如果你以為巴扎中的歌舞都是事先排練的，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這種音樂的靈性，既是個性的，但更多的就是能跟上主曲調唱和，這才是真的唱和。

你看到的中央台的大巴扎麥西來甫，這已經是藝術加工提煉過的了，當然也不錯。

家裡能養個小樂隊並且能記載了流芳百世的，恐怕也只有白居易一個。後來紅樓夢中也有養個小戲班，弄了一幫沒發育的女孩唱曲。這家養的戲班也好，小樂隊也好，看來在古代中國是有文化傳承的。

連玄宗帝都親為作曲排練霓裳羽衣曲的，歌舞伎樂，鶯歌燕舞的，則像樂天憑本事吃飯，居長安有大氣象，家裡養個小樂隊也是不足為奇的。

有任中敏「唐戲弄」放那裡熠熠生光，不敢造次胡說八道。任中敏已經仙去，還有學長李昌集橫戈挺立著繼續唐藝發微。

不過我肯定可以補充說，唐代五聲宮商角徵羽，也就是中國聲音沒有兩個半音的五聲1 2 3 5 6，缺4 7二音。

其實中國古代是有七音的。河南漯河與平頂山之間有個叫賈湖的地方，出土了六七千年前的骨笛，七孔八孔的骨笛，明顯可以吹奏出兩個半音4 7。

要是白居易時代的音樂能演奏有兩個半音的音樂，我估計樂天後花園肯定不止這麼四個女孩子，樂隊規模還會擴大，女孩還要多。

除了菱角谷兒，還應該有鮮藕稷子。

免責及版權聲明：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頭條號「閱讀補丁」不持任何特定立場。版權歸作者及「閱讀補丁」所有。閱讀補丁受著作權人陳楓先生委託，在此聲明禁止任何媒體、網站或個人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違法轉載或使用。

作者簡介：陳楓，蘇州人，金融業工作者，國際金融和貿易專業，如皋市人民政府招商引資顧問，蘇州姑蘇歷史文化名城保護協會的理事，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