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栗子!

前幾天被淘氣的妹妹騙著吃了一粒山楂,酸的我五官變形,我對此行為表示強烈譴責的同時,不禁想儘快嘗一嘗糖炒栗子的香甜。「七月洋桃,八月楂,九月的栗子笑哈哈」,正是

栗子的成熟季節,咱們來說道說道栗子。

栗子嘛,最常見的吃法自然是滿大街都能看到的「糖炒栗子」,恕我肚子里多是不管用的肥肉,墨水不多,又要引用前人的文章。下文是梁實秋先生描寫的舊時北平街頭的「糖炒栗子」。

在北平,每年秋節過後,大街上幾乎每一家乾果子鋪門外都支起一個大鐵鍋,翹起短短的一截煙囪,一個小力巴揮動大鐵鏟,翻炒栗子。不是干炒,是用沙炒,加上糖使沙結成大大小小的粒,所以叫做糖炒栗子。煙煤的黑煙擴散,嘩啦嘩啦的翻炒聲,間或有粟子的爆炸聲,織成一片好熱鬧的晚秋初冬的景緻。孩子們沒有不愛吃栗子的,幾個銅板買一包,草紙包起,用麻莖兒捆上,熱呼呼的,有時簡直是燙手熱,拿回家去一時捨不得吃完,藏在被窩垛里保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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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糖炒栗子」,其實栗子本身香甜,若是自然成熟的栗子,在空氣中自然“風”上幾天,即可生食,脆,生甜生甜的,只是裡面的內皮不大好去。此處能生吃的栗子應該是咱們中國的栗子,栗屬下面還有一個種,「日本栗」。「日本栗」皮澀,不易剝離,含糖量低,大抵是不能生食的。

雖說不能生食,但是全世界人民的吃貨屬性是共通的,日本電影《小森林》就描述過「糖水例子」的做法,十分簡單,栗子去殼,加糖用水煮即可,只是在加糖之前要反覆換水,用以去除栗子的澀味。煮栗子的時候,也可另外加入紅酒、醬油等各式各樣的佐料,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再創作了吧。

「咸甜之爭」在煮栗子界也存在,也有「鹹水栗子」的。在栗子上切十字形裂口,在鍋里煮,加鹽。栗子是甜滋滋的,加上咸,別有風味。煮時不妨加些八角之類的香料。冷食熱食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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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煮栗子的眾多做法中,桂花煮栗子是不能不提的。當年徐志摩每逢秋後,必去西湖煙霞嶺,去吃一碗桂花煮栗子。有一年他去了,桂花被雨摧殘凈盡,他感而寫了一首詩《這年頭活著不易》。

栗子還可以做菜,栗子雞是名菜,也很好做,雞切塊,栗子去皮殼,加蔥、姜、醬油,加水淹沒雞塊,雞塊熟后,下綿白糖,小火燜二十分鐘即得。雞須是當年小公雞,栗須完整不碎。羅漢齋亦可加栗子。

關於栗子,也有趣事,汪曾祺提到過一個日本商人,這商人天津曾開過一家炒栗子的店,回國后還賣炒栗子,而且把他在天津開的炒栗子店鋪的招牌也帶到日本去,一直在東京的炒栗子店裡掛著。後來發了財,很感謝中國的炒栗子。對了,梁實秋說過,韓國進口的栗子大而無當,並且糊皮,不足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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