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菜中的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

近日，有幸參加一場馬鈴薯盛會，更有幸吃到了幾味土豆美食。

宴會在一園林式的山莊舉行，雞鴨魚鮮，牛羊鹿豚，大廚們準備了幾十味佳肴，擺成了一道長桌宴。馬鈴薯大會，應該少不了土豆。果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土豆燉羊肉」，這是內蒙古的特色家常菜，土豆軟嫩，羊肉鮮美；第二道是「農家蒸土豆」，土豆切片，上蘢蒸熟，胡椒、大料、孜然配成佐料，用拇指、無名指、中指三個指頭將佐料抓一點，均勻撒在土豆片上，大口饕餮，雖吃相不雅，但別有滋味；第三道是土豆魚，以前只聽我家小李子談起過她奶奶做的土豆魚，這次卻是見了「真品」。土豆魚，內蒙古農家菜，主要在烏蘭察布的涼城縣、卓姿縣、興和縣、豐鎮市一帶流行。烹法是先將土豆蒸熟，再搗成泥，和上面，捏成小魚大小，放開水鍋中煮熟。蘸上醋、蒜泥涼吃。是否可口，親自品嘗。

如果說蒸土豆、土豆魚是下里巴人，不值一提的話。烤土豆可是真正的陽春白雪，因其曲高和寡，很難在一般的大餐中碰到。這次我有幸碰到了。土豆被烤得焦黃酥香，用銀色的錫箔紙包裹著肥碩的身體，靜卧在考究的骨瓷碟中，宛如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個晚宴。

記得《蝸居》中的宋思明請小情人海藻吃飯，在上海灘一會員制的飯店中點了一道烤土豆。土豆烤的焦黃噴香，從一頭切掉一塊，取出中間烤嫩的鮮肉，形成一個小土豆罐，將魚翅與湯汁澆入其中。這一味烤土豆算不算陽春白雪？你懂得！

當然還記得，一到冬天，大雪封山。我那可愛的故鄉，村中的男女老少一定圍坐在自家的火爐旁，火灰中定然要烤上幾顆土豆。倘若孩子哭了，或者有串門的朋友來了，從爐灰中取出一個香噴噴的烤土豆，用嘴吹掉爐灰，咬一口，燙嘴的熱氣和土豆的清香蕩漾在口腔中，整個身心在冬日的嚴寒中倍感溫暖。這一刻的烤土豆，無所謂下里巴人，無所謂陽春白雪，只周身縈繞的溫暖，足以讓人忘記一切世俗的冷和現實的寒。

（文/土豆記者）

作者微介：土豆記者，本名張煜，從事媒體工作逾10年，關注馬鈴薯產業多年。現為《中國食品報·馬鈴薯產業》版執行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