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關於普洱茶的段子

前些日子去拜訪一位著名詩人,送了他一餅普洱茶。茶是雲南的朋友送的,送茶的朋友算是一個懂茶的人,因為是友人之間的贈送,他送的茶沒有任何花哨的包裝,就是一張棉紙包裹的茶餅。詩人接過茶的時候,心裡應該是歡喜的,畢竟雲南人送的普洱茶不會差,於是當即由我沖泡了一壺。剛把開水倒進茶壺,從飄浮空中的茶味,我就想到,我給了他一餅生普洱,心下就有些擔心,因為之前就遇到過送人生普洱被詬病的情況。這茶就講究個口味,好與不好,更多的時候取決於喝的人是不是真的喜歡。結果不出所料,詩人叨嘮著,拿出另一份別人送的坨茶,是下關產的,因為形似坨而得名坨茶。詩人說,送坨茶的人是賣茶的,這話便暗示,送坨茶的人是行家,而不似我這種來歷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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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餅從易武出發,走到下關,算是完成了茶馬古道的一半路程,經過沿途雨水、悶熱,生茶往往就完成了自然發醇的過程,在下關就會進行二次加工、包裝,所以有了下關的坨茶。其實坨茶也屬於普洱茶系列。

坨茶沖泡出來的湯是詩人所熟悉的醬紅色,茶味也泛著已被外地人熟悉的那種略帶泥土味的醇厚。詩人很肯定地點著頭,然後把我送的普洱茶餅收起來,我估計這餅上好的生茶將永遠地被束之高閣了。因為面子問題,我實在不好意思把茶再要回來,雖然,心裡覺得好生可惜。

昨天,正好送我茶的朋友來北京開會,席間,聊到普洱茶,我便把這件事跟他說了。朋友並沒有生氣,而是說了另一個關於普洱茶的段子。

省里某位文化名人來北京拜見部里的領導,特別帶了一餅十年藏的普洱。茶是別人送他的,顯然,此人平日沒捨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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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的境遇一樣,當即被要求沖泡。一看泡出來的茶湯,此人就慌了神了,即刻電話質問送茶的人,為什麼我泡出來的茶泡象中藥,不似你給我泡的有如干紅的透亮。送茶人聽完整個泡茶的情景,指示,把茶湯除去一半,然後補足一半的白開水。電話那頭仍然著急地問,還是不對。又指示,再除了一半的茶湯,照例補一半的白開水。照做,這頭終於歡心鼓舞地說,這下象你給我泡的那般。

席間,眾人大笑。

因為媒體的炒作,雲南普洱成了一個身價不菲的名茶,同時,在公眾的心目中普洱還有了個固定的形象,就是茶湯如干紅一般地,其實,雲南人世世代代多喝大葉茶,也就是深加工前的普洱茶,都是生茶,熟茶是在經過茶馬古道的運輸出自然發醇而成。後來才逐漸形成的一種加工工藝。但一旦形成了某種固定的印象,人們往往就不再往深處追究,人云亦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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