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公案——歸源性無二

僧問：承教有言，歸源性無二，方便有多門，如何是歸源性？師曰：你問我答。又問：如何是方便門。師曰：你答我問。又問：如何趣向？師曰：顛倒作么。

什麼叫做歸源？源，本源，歸，回歸，回歸本源之性，沒有二法，沒有兩樣。但是回歸的方法、門路、手段，就有很多種了。這個歸源性，到底在哪裡呢？怎麼找得到呢？歷代祖師，都是用什麼方法歸源的呢？怎麼找到回家路的？有的是被打一頓，就找到歸家路了；有的是被罵一頓，就回到家裡了；有的是被吼叫，是證得歸源性了；有的是聽到鐘鼓聲，就歸源了；有的是腳被夾傷了，就找到歸源性了；有的聽到鳥叫，有的看人說話，有的聞味，就找到歸源性了。各人的入門路都不同，東西南北門，從哪個門入的都有，但是總不出六個洞口，根塵同時。但是入得門裡，裡面都是一樣，沒有區別了。這叫做歸源性無二，方便有多門。

保福禪師於是指示給僧人歸源性，說：你問我答。僧人又問：那麼找到歸源性的方便門路是什麼呢？保福這回告訴僧人方便法門，說：你答我問。

我覺得用腳踹是最方便和直接的，剎那間，就能進入門裡，不用多想，不用多思惟，不用琢磨，極快的法門。被人家打，又消業，又能悟道，佔盡了便宜。打人的人，既操心耗氣力，又背業，又沒有好名聲，不知圖個什麼。讓人舒服的方法，那人只管享受，得意洋洋，美滋滋的，那就不容易歸源了。禪師不能用平常的方法，否則對方不容易迴光返照，不能覺醒；必須得用特殊的手段，玩絕的，對方才能覺悟；要用刺激點的手段，激發對方的靈感，讓對方措手不及的方法最好，他才能反思。平常手段，就會當平常事錯過去了。

僧人又問：那我怎麼能趣向於這個歸源性呢？能不能趣向呢？誰趣向呢？哪個心能趣向呢？能趣向的心，一定是意識心，趣向於真如。意思是說，能趣向的心，是乖反於真如的，違逆於自性的，叫做擬向即乖，準備趣向真如，就不是真如本身了。保福呵斥說：顛倒作么。你為什麼這麼顛倒呢？趣向的心，就不是歸源性了。

特殊的案例，比如：有個禪師參禪很久沒有悟道，有一天，路過一個青樓，只聽樓上歌女唱到：你若無心，我也休。這個禪師正在低頭系鞋帶，一聽歌女這歌詞，頓然就悟道了。只要有定力，有疑情，靈感可能隨時顯現激發出來，說不定在什麼時候，以什麼形式悟道。你若無心，我也休。你是誰，我是誰？這是很關鍵的。那麼，我，為什麼不休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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