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染!唐小染!」心口痛得難以呼吸,只能藉由呼喊她的名字

「我可是完全履行了那份契約,十分真誠地完成沈太太的每一個要求,惟沈太太的命是從,呵……」

如同寒冰利刺!

猝不及防,刺得唐小染心臟抽疼。

唐小染緊了緊拳頭,眼底一縷痛楚,一絲哀色。

七年了,她以為她早該習慣了,到頭來……唐小染眼底的自嘲越來越深濃。

忍著心口的刺痛:「喝點粥吧,滿身的酒氣,今天應酬喝了不少吧,喝點粥潤潤胃。」她邊說邊給沈慕衍盛了一碗烏雞粥。

沈慕衍玩世不恭地走到了餐桌前,修長的手指「叩叩」的敲了兩下,那模樣有點痞氣,隨即居然拿起了一旁的湯匙,唐小染眼睛一亮,一絲驚喜閃過……她做的東西,他是從來都不吃的。

沈慕衍清楚的捕捉到唐小染眼底的欣喜,幽冷的眸子里諷刺一閃即逝,「啪嗒」一聲,他手中的湯匙利落地扔進了小碗中,戲謔地望向唐小染:

「沈太太,你不噁心嗎?每一日每一日的上演恩愛的戲碼,」他視線掃過面前的一桌飯菜,又重新落在了唐小染微微發白的臉上,犀利的話語,拆穿唐小染編製的最後一點夢:

「七年來,我有吃過一口你做的飯菜嗎?」沈慕衍倏然轉身:「可笑!」

唐小染立在燈光下,燈光將她的臉,映射得更加蒼白。

突如其來的靜默,男人向著樓梯走去。

身後,突然突兀的傳來女人的聲音,「你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點點?」那卑微的期盼,透過這言語,都藏無可藏。

唐小染的身子,在客廳的燈光籠罩下,微微顫抖……沈慕衍,你愛過我嗎?

她雙眼一刻不離地望著前面那道修長背景,緊張、期盼而不安……種種交雜的情緒,揉成一團,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答案。

那答案……

「沈太太不是知道的嗎?我們之間只有契約,沒有其他。愛?沈太太在說笑吧?」男人

輕笑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唐小染抬起手,用力地壓在心口,臉色灰白……那答案,她不是早就知道的嗎?卻還是抱著那一點點希望啊……真傻,唐小染,你真傻!

「沈慕衍,是不是這七年來,你願意妥協,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你願意絕不隔夜回到家裡……這些的這些,都只是因為七年前我們簽的那份契約書?」

聞言,沈慕衍轉過身,笑話一般半挑著眉:「不然呢?沈太太以為是因為什麼?愛?呵……」他笑聲里明顯的譏諷:

「沈太太,從我七年前找你,求你救芯然,為她捐獻造血幹細胞,而你卻拿我這唯一一個親妹妹的性命,逼迫我簽下那份契約書,用結婚為交換條件的時候,你就該知道,對你,我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唐小染只覺得身處冰窖之中的冷,臉上血色褪盡,她清楚的看到了沈慕衍眼底的憎惡,他憎惡的眼神,是唐小染無論如何都承受不起的。

心臟抽痛無比——沈慕衍厭惡她!

這比恨她,還要讓她難受。

「呵……原來都只是因為契約啊……」她輕笑一聲,閉了閉眼睛,突然又猛然睜開,煞白的臉上,兩頰卻忽然的生出兩抹不正常的紅,那雙七年來時常染著一層若有若無悲傷和期望的眸子,此時此刻,亮的驚人。

沈慕衍怔住了!

這雙滿含著各種不同的情感,亮的驚人的眸子,絢爛得他移不開眼!

唐小染那張臉,在他的眼中,突然的活了起來。

她緩緩地勾唇,嘴角綻放出一抹無比妖艷的笑……這,很不「唐小染」,但,這樣的她,就這麼活生生地存在在他的眼前。

七年來,從不曾如此飛揚暢快的唐小染,七年來面目可憎的唐小染,七年來無比噁心厭惡的唐小染……此時此刻看來,無比的惑人心弦!

沈慕衍有那麼一刻的失神,心跳不自知的加快一下,但沈慕衍終究是沈慕衍,不過眨眼的功夫,又變得平靜無波,淡漠地收回落在她那張臉上的視線。

只是他不知道,今日唐小染的這一眼,在他日後的無數個夜裡,閃現在他的夢中,再也揮之不去,卻也再也看不到了……曾悔不當初為何這日不曾多貪婪的看她幾眼。

唐小染的笑更加瀲灧,輕聲說道:「既然都只是因為那份契約……」她嘴角的笑,旋出更妖艷的弧度,七年來,首次如此高傲的仰著下巴對他,「沈慕衍,抱我。」

男人墨色的瞳子,猛然驟縮!

「你說什麼?」旋即,男人眯起了眼,側目而視,聲音很輕地問了一句

唐小染呼吸一滯,眼底的痛一閃即逝,倏然握拳,強迫自己忽視心口的痛,強迫自己在他面前,不退讓。

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唐小染說:「別忘了,那份契約……你要對我的要求,言聽計從。」她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沈慕衍,極盡所能地咧開最燦爛絢爛的笑容,她眸子里閃爍的光彩越來越澈亮:「沈慕衍,我要你抱我!」

月光透著大片的落地窗,灑了進來,唐小染沒有睡,趁著月光,唐小染看了過去,……七年來,同床而眠,睜開眼時,要麼空無一人,要麼只有這背影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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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關鍵的是,尋遍谷中草兒還沒找到,季安現在心裡大急,只想馬上就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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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安輕輕的為洪伯整理了下衣服,抱著洪伯來找到山谷中,目前唯一一塊景色秀麗的地方。

  落葉要歸根,準備把洪伯安葬在這裡。

  慢慢放下洪伯。

  季安沉腰立馬,臉色沉重,內力全力運轉,雙臂連揮,蓄勁,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震驚百里。

  內力自丹田出,以極為玄奧軌跡運轉,自雙臂各處經脈而過,雙掌猛的對地一拍,伴隨著龍吟身響起,掌風雷動,隱約間可以看到,一條淡黃色五爪神龍,自季安雙掌飛出,撞向前方一丈地面上。

  威勢驚人,好似要震攝百里。

  「轟…」爆炸聲響起之後,只見前方多出一米深、兩米寬的大坑。

  這招震驚百里,季安用盡的全部內力,怒極而發,最是耗費勁力。

  使完季安有些虛脫,這時季安平時苦練身體的優勢,就顯現出來,而不至於立刻軟到在地。

  坐下默默運轉獨尊功,回復內力,一柱香后,季安內力補滿。

  輕輕抱著洪伯,放在大坑中。

  看著洪伯,季安心中悲痛萬分,伸手擦去眼角淚水。

  季安回身跳出大坑,大喝一聲,雙掌猛的一推,內力激蕩,透過雙掌而出,周邊的泥土,就像水流般,緩緩朝著洪伯覆蓋而下。

  待得覆蓋圓滿,季安慢慢收回掌力。

  「咔」的一聲,單掌拍斷一個碗口般精細的樹,季安雙手一震,留下一段一米多長的樹樁。

  立起樹樁,右掌自上一拍,隨即微微一震,「咔」的一聲響動,樹樁自上而下,逐漸裂開成兩片,手臂一抖,一片飛出。

  拿著一片樹樁,季安右手食、中二指,並指如劍,用起獨尊功,純陽剛猛、毫無行跡的內力自劍指透體而出。

  季安臉色沉重,劍指輕輕滑動。

  「洪伯之墓,季安留。」

  字體如銀鉤鐵划,遒勁有力,筆勢宛若游龍,有吞天之意。

  整幅字悲之意境瀰漫,觀之令人傷心流淚。

  單掌一按,內勁微吐,樹樁深扎在泥土中,以作墓碑。

  季安默默的跪下,磕了三頭。起身站起,如立青松。

  季安深深得看墓碑,雙手緊握,臉色堅定。

  轉身復又查看山谷,看是否有活口。

  剛剛尋找洪伯和草兒甚急,這點給忘了。

  一個個仔細察看,突然,前方一個屍體微微動了下,季安大喜,連忙飛奔過去。

  正是一個牧民,季安也很熟悉,安伯!只是他腹部,被一刀貫穿。

  季安扶起安伯,雙掌運用內力,輕輕輸進安伯體內,不一會,安伯緊閉的雙眼動了動。季安大喜,連忙用天山六陽掌中陰陽二氣手法,內力醇和綿厚緩緩輸送。

  十息之後,安伯無力的睜開,神色暗淡的雙眼。

  「安伯…安伯。」季安急呼!

  安伯漸漸回神,艱難的看著季安,眼中神光乍亮,想要說些什麼,只是聲音微弱,季安聽不清楚。

  情急之下,季安豎耳貼到安伯嘴邊,只聽清一個「匪」字。

  安伯張著嘴,無力的說的什麼,季安不明所以,心中大急。

  季安心知,安伯這是回光反照之兆,想要了解清楚事情經過,怕是不能了。

  安伯漸漸的閉上張合的嘴,只是眼睛死死盯著季安。

  季安明白安伯的意思,嘆息道:「安伯,放心,季安一定會為你報仇!」

  隨即安伯臉上解脫像浮現,漸漸的,無神的雙眼閉上。

 只聽請安伯斷斷續續說的一個「匪」,季安猜測有可能是盜匪或馬匪。

  很有可能草兒也是被他們虜劫而去。

  季安把山谷里的屍體草草收拾了一下。

  隨即施展游龍身法,風馳電摯,跟著馬蹄印追尋而去。

  此時天黑,本是不好尋找,但季安認為:現在天色已晚,以馬匪們的行事作風,很可能會駐足休息。

  這正是個好機會。

  季安也是第一次出山谷往外行走,一路上,人跡罕至,荒涼空曠,與山谷中景色全然不同。

  全力運使輕功,季安身影宛若游龍,所過之處勁氣激蕩,如犁庭掃穴。

  跟著印跡,追至大道,借著月光望去,馬蹄印也漸漸多了起來。

  有此發現,季安大喜。

  不由加快速度,急速追趕。

  飛奔大概有二十多里,行至一個密林旁,有所發現,季安停了下來,藏在一處大樹后。

  季安悄悄露頭,借著前方火光觀看,前方二百米處,有五六處火堆,馬匹都拴在周邊樹上,每處圍有六七個大漢,約有三、四十個人,火堆上正在燒烤食物,人人身邊放著大刀。

  個個歡聲笑語,大口吃著肉,喝著酒。

  「看此情景,他們應該就是馬匪,人數還不少。」季安心中肯定,大鬆一口氣。

  可是草兒呢,季安心中疑慮,繼續查看。

  一個大火堆處引起了季安注意,只見火堆中間,坐著一個中年大漢,周圍還有六個漢子,如同眾星捧月般,有說有笑。

  中年大漢眼睛開合間,似乎有神光乍現,這是一個內力有成的高手。

  季安堅耳靜聽。

  其中的小頭目大笑道:「大當家的,這次只抓了些牲口,還有一個小娘皮。收穫有些少啊!」

  「你懂什麼,現在元兵也四下劫掠,有此收成就不錯了。」中年大漢搖了搖頭,對著小頭目說道。

  「牲口已經叫一些弟兄們送往山寨。」大漢話音一轉,神色淫邪道:「至於小娘皮嗎,嘿嘿,大王我今晚要親自調教。」

  話聲一落,大漢朝著一顆樹旁看去,活動了下手,哈哈大笑。

  「等調教完,大王在賞賜給你們,哈哈……」

  周圍馬匪也都眼中淫光大亮,口水直流,肆意狂笑。

  「畜生!」季安一聽,雙拳緊握,眼睛泛紅。

  季安按下憤怒之心,也朝著那顆樹望去,只是離得太遠,加上天色黑暗,看之不清。

  季安用足內力,注入雙目,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小小身影,被繩子捆綁著,靠在一顆樹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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