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當小三為扶正把朋友捨棄

每當張薇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夜晚時,多年前的那場遭遇仍讓她不寒而慄,曾經無話不談的兩個好朋友,最終以這種方式收場。

記得剛去高中報到的第一天,張薇就在校園裡與鄭穎有了第一次接觸。

「這個女孩真是漂亮!」張薇不禁在心裡感嘆到,雖是同性,卻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好看。

有時候緣份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與張薇有過一面之緣的漂亮女孩竟然跟自己是同班,而且還坐在自己的後面,她的名字跟人一樣清新、脫俗—「鄭穎」。

交朋友是看性格能不能合得來,與外貌沒有關係,這是單純的張薇多年後才明白的道理。

鄭穎不僅人漂亮,性格也好。漸漸的,張薇跟鄭穎越走近,兩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吃飯一起,睡覺一起,上廁所也一起,學習上有了問題共同討論。這份感情為繁重的學業亮起了一道溫馨的光芒,甚至放假的時候不是你去我家就是我去你家,與親姐妹無二。

青春的時光總是美妙而又如此短暫,轉眼到了高三,倆人一個選文科,一個選理科,慢慢的接觸沒那麼頻繁了。

後來鄭穎因為早戀問題,嚴重耽誤學習,再加上母親身體不好,棄學南下打工去了。

心裡縱是有一萬個捨不得,可人最終都會有自己的選擇。雖然倆人連在一學校的機會也沒有了,可萬水千山也隔不斷這純真的友誼。在那個手機沒有普遍的年代,每隔一段時間,張薇都能收到鄭薇從南國寄來的信箋,時常還附一份小禮物。

高考成績出來之後,張薇的成績很不理想,最後只選了本市一個普通的大專。這份友情的陣地也從她們的母校轉移到了多姿多彩的大學校園。就是從鄭穎的信中,張薇逐漸了解到什麼是流水線,打工生活是如何辛酸和無奈,當然有時也會有一些趣事,那就是漂亮的鄭穎被多少來自五湖四海的異性所青睞。

大二快放寒假的時候,張薇收到了鄭穎說春節要回來過年的消息,這讓她很是開心,兩年多沒有見面了,鄭穎現在一定更加漂亮、時尚了。

那天晚上,室外寒風呼嘯,室內微黃的燈光呈現出淡淡的溫暖。兩個久別重逢的老友躺在一個被窩裡,說不盡的知心話。

「小薇,我在那邊認識了一個男的,叫程慶偉,我們是一個廠的,他在工程部當設計師,家是市裡的。」鄭穎甜蜜的說。

「不錯啊,恭喜你了,終於覓得良人啊!」張薇興奮的說。

「他之前在鐵路上工作,後來顯工資低,沒意思,就辦了停薪留職手續,到南方學習工業產品設計。」

「嗯,不錯,這男的挺有想法!他多大了?」

「比我大十歲。」

「啊,這麼大了還沒有結婚啊?」

「小薇,這就是我痛苦的地方。他結過婚了,而且還沒有離掉,他跟他媳婦沒有感情,兩人現在形同陌路,可是他們有一個三歲的兒子,所以這個女的拖著不想離婚。他受不了這樣的家庭組合,一氣之下就南下打工去了。」鄭穎幽幽地說。

「唉,這個男的靠譜嗎?沒離婚就來追求你,他是重婚,他這是犯罪!」張薇詫異著。

「所以說,我想讓你明天陪著我去一趟市裡,我偷偷記了他家的電話號碼,我明天上他家問問他爹媽去。還有我好像懷孕了,我誰都沒說,你也不要告訴別人,因為現在還不能確定,我明天問清楚情況之後,就會南下了,到時候跟老程一起面對。」

「這能行嗎?我跟在旁邊不大好吧!」張薇嚇了一大跳。

「你不用跟我一起去,你在不遠處等著我就行了,我辦完事就來找你。」鄭穎堅定的說。

「好吧,我們趕緊睡吧,很晚了!「

關了燈的屋子烏漆嘛黑,很快耳邊就傳來了鄭穎低低的呼吸聲,張薇瞪著眼睛,腦子一片混亂,久久不能入睡。

早上兩人沒吃飯就搭上了去市裡的客車,汽車一路顛簸,將近中午才到達終點站。

」快中午了,去他家不大好,我們先在市裡轉一圈,找個地方吃吃飯,下午再說。」鄭穎提議。

張薇帶著鄭穎先逛公園,然後去河邊散散步。

在太陽光沒有那麼溫暖的時候,鄭穎決定去直接面對了。

路邊的報刊亭里,鄭穎顫著手撥通了那組爛記於心的電話號碼,張薇戰戰兢兢的在旁邊等候。

「小薇,你在這兒等著,他媽說馬上出來,讓我站在公交車站牌那兒等著,你在這兒等我,我問完情況就來找你!」鄭穎語無倫次地說。

沒有五分鐘,張薇看到不遠處,一對老年夫婦手裡牽著一個三歲左右的男童走向鄭穎,雙方沒有說幾句話,鄭穎就跟著他們進了馬路對面的小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太陽的餘暉即將沉沒,還是沒有鄭穎的身影。張薇在路邊踱來踱去,由於早中兩餐都沒有吃好,肚子已經發出了抗議聲。剛好旁邊有家米線店,張薇轉身走了進去。

張微怕鄭穎等下出來找不到自己,只叫了一碗涼皮,在這個冷天里吃這個東西可真不好受,可吃這些節省時間還能填飽肚子。不到十分鐘,張薇就從米線店出來,重新跑到報刊亭旁邊等候。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街上的車水馬龍也漸稀疏,可灰蒼蒼的夜色中,還是沒有盼來鄭穎的身影。張微實在等不下去了,她怕鄭穎有什麼情況。

張薇快速衝進鄭穎進的小區,見人就打聽程慶偉家哪兒住,被問的人一臉迷茫,「我們這個小區鐵路家屬院,就這幾棟路,所有的人基本上都認識,沒聽說有這個人啊,姑娘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嬸,不會的,我親眼看見我同學跟他父母一起進你們小區的。」張薇焦急的說。

「程慶偉現在在廣東打工,今年三十左右,他之前也在鐵路上工作。」張薇補充道。

「噢,我想起來了,有這一家,那家孩子名字不叫程慶偉,你記錯名字了,姑娘,他家住在這棟樓3單元502,你去看看吧!」小區阿姨指了指她身後的那棟樓。

「謝謝嬸!」

張薇一路小跑衝到3單元502,力度適中的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是程慶偉的母親,她一臉詫異地問「姑娘,你找誰,敲錯門了吧?」

「嬸,我是剛才來你家那位姑娘的同學,我們一起來的,我在馬路對面等了好久還不見她,急了才上來看看。」

」喲,姑娘,她早走了,你們沒商量好在哪兒集合嗎?」

「哦,可能我中途上廁所那會兒,她沒看到我先走了吧,那我也走了,不打擾你了,謝謝嬸!」

張薇氣急敗壞的衝出小區,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去找別的同學的話,該怎麼解釋,再說大過年的,影響多不好。有一絲恐懼襲上了張薇的心頭,回家的客車還有嗎?如果沒有,今晚該怎麼辦?正在焦急萬分的時刻,有一輛白色的中巴車緩緩地駛過來,借著微暗的路燈,張薇看見上面標的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長出一口氣之後,張薇擺手飛奔上車,車裡就自己一個乘客,有些滲人。

人到倒霉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車沒有到地方就不走了,司機說車想壞哩,讓張薇下車自己想辦法解決。

在那個空蕩蕩又無助的夜晚,張薇經歷人生中最恐懼的時刻,寂靜的鄉村公路上,行人寥寥,偶爾有車經過。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張薇終於發現了一個救星,在一桿燈光昏暗的路燈下,停著一輛拉客的機動三輪車,上面坐著一個老大爺。

在三輪車開動的那一刻,張薇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滾滾而下,委屈的不能再委屈。

回到家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張薇被母親劈頭蓋臉的痛罵一頓,」一個女子家半夜三更還在外面遊盪,成何體統?」而父親騎著車子還在尋找自己的路上,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鄭穎八點多還打電話問你回來沒有。」母親氣消一些后說道。

「我就是因為一直等她,所以才回來這麼晚,哪知她倒先走一步,太氣人了!「張薇哽咽著說。

」那鄭穎在社會上歷練兩年多了,你還像個書獃子一樣,你倆已經不在一個平台上了,以後少跟她交往!「母親嚴厲地說。

後來鄭穎再三解釋說當時出來之後沒有看見張薇,還以為張薇等不及去找同學玩了,而且當時天也快黑了,所以自己先走一步,讓自己不要怪罪於她。

道不同不相為謀,再後來倆人漸漸的不再聯繫了,張薇自己心裡始終過不了這個坎兒。而鄭穎,也沒臉再面對好友了。

緣起,因為純真;緣滅,因為嫌隙。

後來,漸懂人事的張薇一致認為,當年自己的遭遇完全是自作自受,幫助朋友拆散別人的家庭,理應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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