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臨朐文化人寫臨朐,遇見臨朐

上大學離臨朐,畢業后當記者。行萬里路,讀萬卷書,識萬種人。雖不能經常回家,但故鄉牢記心中。在路上,在書里,在人中,常不經意遇見臨朐,心中溫暖。匯而記之。

剛到北京上大學,未上課先軍訓。坐綠皮專列,到山西臨汾,駐紮於63集團軍某師鄉村營地。條件艱苦,訓練嚴格,排長尤不苟言笑。一日,排長忽和顏悅色到宿舍,說師部來人找我。原來,師運輸科張乃軍,是臨朐老鄉,從花名冊看到我是臨朐人,雖不相識,專門到連里看我。令我心中一暖。至20世紀80年代末,無手機,無微信,甚至無電話號碼,軍訓一月離開臨汾,即與張大哥失聯。63軍後來被裁撤。不知張大哥現在何方?

1990年亞運會前,從北京至濟南,在山東電視台實習,遇見新聞前輩尹祥吉老師,臨朐人。常問寒問暖,關心備至。還去尹老師家吃過飯,一起出過差。至今想起,心中仍然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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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自北京至遼寧,下基層鍛煉。彼時經濟不如今日發達,罐頭尚是宴席標配。離開瀋陽前,在遼寧廣播電視塔頂吃飯,竟看見許多臨朐產山楂罐頭。二百米高空,看見臨朐,心中溫暖。

讀《史記》。第一篇《五帝本紀》,寫人文始祖黃帝:「東至於海,登丸山,及岱宗」。丸山即今日臨朐柳山鎮之吉山。讀之,心中一暖。

讀《水經注》。作者酈道元寫:「巨洋水自朱虛北入臨朐縣,熏冶泉水注之。……水色澄明,而清冷特異,淵無潛石,淺鏤沙文,中有古壇,參差相對,後人微加功飾,以為嬉遊之處。南北邃岸凌空,疏木交合。」多美的景色!這是寫臨朐,寫冶源,寫老龍灣。讀之,心中溫暖。

1999年,在中東當記者,缺中文書。從使館圖書室借得古龍武俠小說《彩環曲》。小說開頭:「濃雲如墨,蟄雷鳴然。暴雨前的狂風,吹得漫山遍野的草木,簌簌作響,雖還是盛夏,但這沂山山麓的郊野,此刻卻有如晚秋般蕭索。」看古龍在寶島台灣這樣臆想沂山,不禁啞然失笑,同時心中一暖。那天,想起萬里之外的臨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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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在中東當記者,難免想家。一日,坐在海邊,想起海那邊就是中國,就是家鄉。不禁鄉愁大發,寫下如下文字:講阿拉伯語的月亮,聽不懂中國孩子的憂傷。想媽媽的時候,就拿出中國地圖,任目光和思緒,飄洋過海,順著膠濟鐵路回家。有點像詩吧?

每至雍和宮,必想起臨朐一中。因為在這兩個地方我必定會轉向。在雍和宮,總把北二環看成西二環。在臨朐一中,總把南門看成東門。一中那些偷窺過我們青春的青磚平房教室還在否?

每至南鑼鼓巷,必想起朐山。因這裡炒豆衚衕有清軍將領僧格林沁故居。而咸豐年間,捻軍曾將僧格林沁圍困於臨朐朐山。不過,後來他突圍了。

忘了哪一年,去地壇。忘了在哪個殿,看見臨朐東鎮沂山牌位。令人心中一暖。

帶孩子去北京自然博物館。很多化石下都寫著來自臨朐山旺。觀之,心中溫暖。此館可做孩子故鄉意識教育基地也。

爺爺的二弟,即俺二爺爺,年少時投筆從戎,參加八路軍,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一路南下,最後紮根於四川成都。2008年5月,在四川報道汶川地震。前幾天忙,未能拜訪在成都生根發芽的叔叔姑姑們。5月19日深夜,自北川縣城採訪歸來,大叔到住地來看我。這天晚上,正好有消息說,成都地區可能會有大餘震,當地人都在戶外過夜。於是,當晚,就和叔叔、姑姑、弟弟、妹妹們在車裡坐了一夜。幾位臨朐一代、二代、三代,聊成都,說家鄉,幾乎一夜未睡。

2010年,在深圳直播大運會。深夜直播完回酒店,高中班主任梁志斌老師的公子梁卓忽然出現。原來,小梁從微博上知我到了深圳,專程從正在工作的珠海開車來看我。看見梁卓,聽著鄉音,心中一暖。上高中時,他還穿開襠褲呢。如今這小子都有孩子了,梁老師也升級為爺爺了。

互聯網時代,常從網路看臨朐電視台《天南地北臨朐人》、《發現臨朐》、《新聞女生》、《臨朐百姓劇》,這些節目質量好,貼近生活實際,拿到全國都是一流。每當工作中累了,煩了,看到這樣的節目,就想,在老家工作的同學們能用心把節目做得這麼好,我有什麼理由偷懶?

高鐵開通,出差青島常坐高鐵。無論去與回,列車每經青州,常有異樣感覺。因為青州向南是臨朐的方向、家鄉的方向。有多少個寒假暑假、春節中秋節,臨朐遊子們都是從這裡啟航、返航啊。這裡留下了多少臨朐孩子的青春記憶啊。

故鄉是每一個遊子的基因。任何技術都轉換不了,任何風吹雨打都改變不了。

我愛臨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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