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補牙經歷

帶橙子去補牙，前面排著兩個孩子，都比她大點。輪到他們補牙時，我就抱橙子在旁邊看著。奇怪的是，我起初想象的他們哭鬧的場面連影子也沒有出現。兩個孩子都躺在小小的治療椅上，任醫生不斷用各種儀器在牙內操作……他們不過比橙子大一兩歲，但看起來好像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輪到橙子時，雖然之前她一再和我保證不會哭的，但一放到治療椅上，她就開始撕心裂肺地哭……那哭聲回蕩在不算很大的牙齒矯正室內，看到大家都回頭往我這邊看，我也一時沒了主意。這次帶她來看牙齒，實在是迫不得已——她前段時間說後面的牙齒疼，我們都看到那裡發黑了，但想著每天都刷牙應該沒事，哪知道會成今天這樣。

醫生一邊處理她那個破了很大洞的牙齒，順便又看了看其他牙齒，沒想到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後面的所有牙齒都有問題，上上下下一共八個都有大大小小的洞，我們平時沒覺得怎樣，但被醫生這麼一說，就好像突然被推進了冰窖——那種感覺無法用具體的辭彙來形容，只覺全身發冷，思維頓時亂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牙齒會成今天這樣。記得我們小的時候也根本就不知道去刷牙，但到最後牙齒雖然不是很好，但也沒有很壞。我仔細地想了下，大約是斷奶后她一直喝各種奶的緣故，QQ星、未來星、旺仔牛奶、優酸乳、核桃奶……這些奶就這樣慢慢將她的牙齒腐蝕，再者，她爸爸的牙齒就非常不好，和遺傳也有一定的關係吧。

補牙過程中，橙子的哭聲幾乎就沒停下來過。主治醫生操刀，我和另一個護士按著她，就那樣，也不行，她的哭鬧聲此起彼落，疼得厲害時使出全身力氣將自己的手抽出，要去拿醫生正在用的補牙工具……我看著那年輕女醫生的臉漸漸難看起來，她的語氣也變得強烈了：好了，你出去吧！不然她一直這樣哭我們的工作根本做不了啊！

只能陪著笑臉給她說好話，最後她答應了：那看她表現了，如果再哭得那麼厲害的話，你必須出去！我答應著，重新將橙子的手腳狠狠按住，並在她哭鬧時大聲呵斥，終於收斂了些，也許她也哭得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吧，最終總算配合醫生完成了左側上下幾個牙齒的修補工作。撐牙的那個儀器從她嘴裡拿出來時，我看到她如釋重負的表情。

那年輕的女醫生和我講：這次先補這幾個牙齒，剩下的一周後過來補吧。我問：不能一次全部補完嗎？她說：給你孩子補這幾個牙都快把我累死了。再說，孩子也累，留作下次吧。一次全部補完怕是她受不了。我點點頭，承認她說的話很有道理，那就下次吧。她的助手在電腦上列印各種費用，我們收拾好了也準備去繳費，然後回家。

一看費用單，竟然差幾塊錢就400了。我問：為什麼這麼貴？才補了幾個牙？而且只有一個大洞，剩下的不過是給小縫隙里塞了點牙膏狀的東西，難道就這麼貴？她說：你下次來或許還會花比這更多的錢，因為那個大洞還需要二次處理，另外一側的幾個牙齒也需要修補……這麼一算，橙子的這些牙齒差不多要花去一千塊了。

我當然心疼她。但最大的責任在我。如果在她小的時候我就能多關注她的牙齒，也不會出現今天這種狀況。想起今天和排在橙子前面的那個比她稍大點的女孩的家屬聊天，他說：這能怪孩子嗎？全是大人的錯！我想我也該好好反思下，以後除了堅持讓她每天刷牙外，再也不能讓她隨便去吃那些零食、隨意去喝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