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的憂傷

她或許是忘記了在晴朗天空下我們許下的誓言,所以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奔往大阪的列車。

野柏是我大學時的女朋友,自從我們從學校畢業以來,她就同我一直住在我北海道的家中。由我的於父母都在東京的電力局工作,而且家中就我一個獨子,所以我的所作所為,他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我不搞出大的事件,他們幾乎不會過問我的事情。

看到她漸漸模糊的身影,一陣疼痛感劇烈地在我的心口跳動。無可厚非,一切都結束了,沒有了生機的北海道是沒有人願意待的,枯黃的樹葉落滿了青磚鋪就的院落,乘著蕭條的風不斷徘徊,她的離開如同抽去了整個院落的靈魂,所以我只能坐在台階上看著金色的樹葉痴痴發獃。

一不留神,喝空的酒瓶子從我手中輕鬆的跌落,沿著死灰色的台階翻滾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驚的躺在陽台下的貓咪,猛的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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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北海道的青春已經死掉了,這裡不再值得留戀」

「是嗎?」我問道。

「當然,我要回去,家裡來信,給我找了份工作」野柏抱著貓咪坐在我的身旁,一邊撫摸著它的背一邊低聲告訴我。

「你怎麼決定的?」我叼著煙頭躺在地上詢問她

「回去還是留下」

「當然是回去了,這還用問嗎?」貓咪跳到陽台上,野柏走過去抓住它,繼續抱在懷裡。

「我也大學畢業一年多,不能再遊手好閒了,家裡讓我立刻回去」

「噢。好吧」我不想強留她,雖然我很不舍她走。

野柏穿著大三時我為她買的深藍色外套,戴著我們抽獎送的手套,提著行李站在我的身旁靜靜地等著列車的到來,我則繼續抽著煙,漫不經心地四處閑看,雖說是暫時的分別,可我們心裡也很清楚,以後的日子裡,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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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忍心離別,更不願看到離別時的那種難分難捨卻不得不舍的目光,它實在太危險。我寧願不去看她。也不想那種事情出現在我的身上。

列車進站,我提著行李送她進到車廂,轉身就走了出去,一直背對著列車,直到列車從站台出發后,我才敢扭轉身體,朝她望去。

三年後的一天,我收到一封從大阪寄來的信件,寄信者是名叫灰田黑澤的人,我仔細想想,我在大阪幾乎沒有朋友,拆開信看到的卻是野柏的字跡,而這三年間我從未與她聯絡。

信中說她即將結婚,男友就是黑澤,希望我能過去。同時並附上了婚禮邀請函。

我坐在書桌前思考半天,只寫了這封簡單的回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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