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二三事

探親古廬州,表哥熱情,西海岸請喝手工精釀啤酒,侄女坐陪,不愛喝酒的我,指標一紮啤。

四紮啤酒一字排開,淺的是美式小麥,深咖的是西海岸IPA,淺咖是美式棕艾,黑的是黑老包波特。菜還沒上,四杯啤酒從淺到深擺在面前,加上老闆送的冬日暖陽,五杯抵一紮,這就是我今天的任務。

從淺開始慢慢品嘗,美式小麥色澤檸黃,泡沫豐富,酒精度數最低,入口清淡微苦,有一絲說不出的甜香味,我不是很喜歡。西海岸IPA是最貴的,苦味濃郁,色似濃咖,大姐說比她的中藥還苦。黑老包波特色黑味正,口味適中,甚合我意,於是我推掉了其他幾款,專攻黑啤。

表哥說冬日暖陽中有薑片等好些素材,我卻不喜混雜的口味,就像咖啡我只喝美式黑咖,純正的口感,不添加任何東西的純粹精釀啤酒才是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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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的老闆娘又是敬酒,又是合影,連送了三紮啤酒。能喝的三個人,分享七紮啤,每人面前五個滿杯,呵呵,氣勢嚇人。所以不能喝酒的人,出門千萬要滴酒不沾,不然後果滲人......

啤酒我向來不愛喝,記得第一次見識啤酒,是在二爹家,一杯是啤酒淡黃色,一杯是可樂深咖色,一杯是苦的,另一杯也是苦的。一直疑惑,大人為什麼愛喝苦的?

後來有一陣可樂上了癮,啤酒卻從未喜歡過。戒了可樂,卻醉了啤酒,那個難受勁,比喝醉紅酒、白酒,有過之無不及。

白酒醉了會昏睡但不上頭(假酒不算),紅酒醉了會頭暈但心不痛,啤酒醉了頭痛腦裂,心跳過速,欲死之心都有。

越是喝不醉的,喝醉了越難受,比如茶醉,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比如煙醉,神思恍惚似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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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無大小,端起酒杯六親不認,面軟心慈、爽直乾脆的往往是第一個倒下的人。一杯下肚,頭已發暈,出門清醒片刻,回來便各種推託,各種耍賴,低吟淺唱,品酒而不拼酒,坐看他們父女內鬥。

酒,漸漸從杯中上臉,腳跟已不穩,眼神卻越發清亮,語言也越發精彩。勸酒,斗酒,圍繞著小小一個酒字,作出一大篇文章來。

李白斗酒值千金,淵明飲酒見終南。無論得意或失意,出世或入世,酒都是陪伴的好東西。只是古時的酒味淡,酒精濃度低,不似今世的蒸餾提煉出的高濃度白酒,大多是自製米酒類的。如果武松當年喝了十八碗的是如今的高度白酒,早爛醉如泥,哪還能打虎。

醬香型的茅台,點火能燃,清香型的五糧液是泡製藥酒的好底酒。白酒,是西南各省的為上,但各地都有自己的所好,北京的紅星二鍋頭雖出名,但平時多數喝牛欄山,安徽自然是喝古井貢,上海是不喝白酒的,溫一壺黃酒,放些薑絲,伴花生小菜,獨酌慢飲,眼神清遠,佐餐悠長歲月......

此刻,啤酒大戰已漸入佳境,從擋酒到要酒,從小酌到豪飲,從坐著舉杯到站起邀杯,小醉怡情。迷離的眼神與閃爍的燈光相映,搖晃的腳步與激越的音樂相和,夜,越黑越歡樂。

冬季實不是喝啤酒的好時節,特別是北方的晚上,北方的夜是屬於白酒的,南方的溫暖才是啤酒的好歸宿。

豪爽的九五后姑娘,白酒半斤起,從不知醉的滋味,卻折腰啤酒,僅僅兩紮,越喝越冷,酒水化做淚水,肆意流淌,看得讓人心疼,可憐這被爹坑了的姑娘。

而表哥看似清醒,實則迷糊,丟了圍脖,找不著自家車停哪,表嫂笑罵哪天把自個兒丟了就麻煩了,女兒雖醉卻依然踮記老爸,擔心他找不著回家的路。好閨女呀,貼心的小棉襖。

回家的路因醉而快,第二天,女兒如常,父親睡一天,這酒量,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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