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暮晚

拿不掉眉頭的暗光

就放在皺紋上

這一年字跡如煙,字跡比沉默遙遠

又一個暮晚了。冬日如渾厚的嗓音

挑不出昨夜夢的線條

串連新的呼喚或亂麻里的嘆息

此時胸口如閉

世界是我凍住的雙唇

傷感是倏然的,又不肯走

鋪在月色前面的這些事

漸成了人形

在枕邊等雪聲——這多麼幼稚

留在光陰里的耳朵多麼幼稚

明白又不及時回頭的人

不被好夢所容

又一個暮晚了。從煙里掉出的時光

又一次拂過牆壁的臉龐

又一個暮晚了。摘線頭的人

坐在自己的身影里

她順著我的名字,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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