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藥真的對我們的健康有好處嗎？

(「科學美國人」中文版《環球科學》雜誌報道）草藥在疾病治療中應用越來越廣，儘管在一系列政策的規範下，草藥的安全性和質量有了一定的保證，然而對於草藥的療效的證據較少。本文將介紹草藥在一些疾病治療中的應用及相關試驗證據。

草藥佔有數百萬英鎊的市場，約1/4人口都在使用它們。然而它們是否真的有效？讓我們來看一些證據。

試驗顯示金絲桃與處方抗抑鬱葯一樣有效。 圖片來源：Alamy

在英國，約1/4成年人使用草藥，草藥佔有至少4.85億英鎊市場份額，並得到查爾斯王子的大力支持。在最近公布的一封他於2005年寫給首相布萊爾的「黑蜘蛛」信件中，王子強烈要求延遲實施歐盟對草藥的限制：「我想我們雙方都認為這一措施是小題大做。」然而，大眾對於草藥的安全性、標準化、草藥與其他藥品的相互作用較為關注，也很擔心草藥被誇大宣傳而缺乏實際的療效證據，因此人們試圖對草藥和相關執業醫師進行有效規定管理。

艾克斯特大學（Exeter University）替代醫療領域的名譽教授埃查德•厄恩斯特（Edzard Ernst）表示，對於草藥，應該用與傳統藥物一致的標準進行評判：「如果能證明一種療法利大於弊，就應該考慮進行常規使用。」問題是，在沒有合適的臨床試驗的情況下，很難說一種藥物是否有效，而試驗費時費財，同時也很難設計，這些困難對於小製造商尤為明顯。

自2011年起，英國所有的草藥產品進入流通市場前，必須經過英國藥品和健康產品管理局（Medicine and Healthcare Products Regulatory Agency，MHRA）註冊，並得到傳統草藥產品註冊文號（THR）。英國藥品和健康產品管理局通常要求藥物質量達標，具有充足的安全性及有效性，然而在草藥的案例中，提供有效性的證據很難，所以只要求提供質量、安全性及病人信息的證據。因此，這一過程就禁止了上百種可能具有危險性的產品的出現，這可能會讓人稍稍安心一些。

然而，草藥藥劑師進行一對一諮詢並提供他們生產的藥品時，只要不包含違禁物質，並不需要資格證書。藥劑師可以自由地加入一系列草藥從業組織中的一個，但這些組織並沒有實際的影響力。即使有些草藥藥劑師由於不良行醫行為而被行業組織除名，仍不能阻止他們在大街上營業。

因此，從好的方面看，如今英國的非處方草藥在固定劑量上安全可得，然而究竟是否有證據表明它們有效？

抑鬱症

英國每年銷售150萬包金絲桃（金絲桃提取物）。試驗表明金絲桃比安慰劑更有效，且在治療輕中度抑鬱症方面與像「百憂解」（Prozac）這樣的處方抗抑鬱葯一樣有效。雖然金絲桃在通常情況下很安全，然而它可與其他藥品如避孕藥互相影響。因缺乏高質量研究，兒童及孕期或哺乳期婦女不推薦使用。

很多用於治療癌症的藥品取自植物，如長春新鹼取自長春花。圖片來源：Alamy

癌症

位於倫敦的帝國理工學院的癌症藥物教授賈斯廷•斯特賓（Justin Stebbing）表示，很多人在不再信任傳統藥物可以治療他們的疾病時，會轉而使用草藥和替代療法。

「我們需要關注癌症治療的全部選擇——食療，抗炎症藥物及其他——看它們與化療的適合程度。很多用於治療癌症的葯源自植物，如取自紫杉木的紫杉醇和取自長春花的長春新鹼。」 草本植物水飛薊可能具有保肝效果，故在化療過程中對病人可能有用。「這絕對值得進行進一步研究。」他說。

絕經

黑升麻和紅三葉草常用於女性絕經期潮熱的治療。標準化的草藥配方是安全的，然而並沒有證據證明它們比安慰劑更有效。一個小規模研究顯示，相比於對照組，得到營養和生活方式建議及特製草藥配方的15名婦女，在性衝動和潮熱方面有所改善。

蘆薈用於糖尿病患者降低血糖。 圖片來源:Alamy

糖尿病

很多糖尿病患者使用天然草藥和香料以降低血糖，包括蘆薈、覆盆子提取物、苦瓜、姜、肉桂和秋葵等等。然而用草藥降糖有風險，不僅僅在於它們可能並不能有效控制血糖，還在於它們可能有效，但效果不穩定，因此在與傳統降糖藥物如胰島素一起使用時反而會導致低血糖。

印度草藥醫生使用的是草藥和生活方式建議相結合的方式。科克倫協作組織（The Cochrane Collaboration）對印度草藥（Ayurvedic medicines）治療糖尿病進行的七項試驗進行了總結，得到一些積極結果也並無嚴重副作用，然而沒有得出明確結論。現已發現在網購得到的印度草藥中，高達1/5的產品存在有害元素（包括鉛、汞和砷）超標風險。

哮喘

一些草藥療法可能在治療哮喘上有效。科學家對17個使用草藥製劑（中藥和印度草藥）治療哮喘的隨機對照試驗進行分析，發現在超過半數的試驗中哮喘有顯著改善。這些草藥包括印度娃兒藤、大麻及其他草藥的干葉提取物，但分析並未指出哪種草藥有效。然而很多草藥會與常規療法相互作用，如金絲桃可降低哮喘緩解劑氨茶鹼的療效，使癥狀可能加重。草藥學家經常囤積蜂王漿用於出售，號稱可以治療哮喘及其他癥狀。然而由於蜂王漿的服用者出現了一些嚴重，有時甚至致命的哮喘和過敏發作報道，英國哮喘組織（Asthma UK）強烈建議哮喘及過敏患者不要服用蜂王漿。

腸易激綜合征（IBS）

大量腸易激綜合征患者使用草藥輔助控制腹瀉、腹脹及腹部絞痛的癥狀。中醫使用包括大黃、紅橘、小豆蔻及甘草的配方和至少五種的草藥。個別草藥可以用於緩解特定癥狀，即使證據有限，英國醫生也會開薄荷油膠囊以治療腸易激綜合征中的腹脹與絞痛。普遍認為姜能緩解反胃噁心的癥狀，有證據表明其對於孕吐和暈船的效果好於安慰劑，卻不足以證明其在腸易激綜合征中的作用。Iberogast是九種草藥和植物提取物組合而成的藥物，經研究表明可在副作用最小化下有效治療消化不良和腸易激綜合征。（撰文安•魯賓遜Ann Robinson，翻譯：魏若妍 審校：丁家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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