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膠到底有沒有用?

蜂膠是一種深受中老年人喜愛的「養生保健」品或「藥品」,相信它的人深信它有許多神奇的作用。在保健品市場中,蜂膠產品的銷售也一片大好,雖然價格昂貴,但不乏擁躉(dun,第三聲)。

人類使用蜂膠已有上千年的歷史,一直以來蜂膠被當做食品和(或)藥品使用,在藥用方面,最初始的「功效」有 「抗菌」、「消炎」。公元前300年,歐洲就有了使用蜂膠的記載。希臘、羅馬、埃及等地的古人,用它來療傷、消炎,以及製作木乃伊等。隨著歷史的發展,加上現代商業的營銷,傳說中蜂膠的「功效」越來越多,從傳統的「抗菌」「抗病毒」「消炎」,到時髦的「調節免疫」「抗腫瘤」,不一而足。利用互聯網搜索引擎搜索「蜂膠」,結果顯示蜂膠有許多神奇的作用。根據360百科詞條結果,蜂膠具有抗菌、消炎、止癢、鎮痛、抗氧化、美容養顏、增強免疫、降血糖、降血脂、抗腫瘤等多種功效。蜂膠及其產品近年已成為新興的「保健品」,備受追捧。在中國,有些蜂膠產品儼然已經成為合法的保健品,在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CFDA)保健食品資料庫中以「蜂膠」作為關鍵詞搜索,總共有1451條記錄(產品),其中國產1418,進口的33種,足見國內蜂膠產品之豐富。

那麼,蜂膠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個問題即使是吃了蜂膠產品很多年的人可能也並不清楚。

蜂膠是蜜蜂從植物芽孢或樹榦上採集樹脂,然後混入其上齶腺、蠟腺的分泌物加工而成的一種具有芳香氣味的膠狀物。蜜蜂用它來建築蜂巢,蜂膠在蜂巢中的作用類似於人類建築房子時的水泥,起到膠合和阻隔的作用:加強蜂巢結構的穩定性,為蜂巢內的蜜蜂阻隔細菌、寄生蟲等外來物的侵襲。

蜂膠的顏色取決蜂蜜所採集樹脂的植物來源,不同的植物源會有差別。蜂膠的成分和它在蜂巢中的位置、所處的季節、所處的地理區域以及植物源有關,會有一定的差異。實驗研究的詳細分析表明,「典型」的北溫帶(中國絕大部分領土都在北溫帶內)蜂膠具有大約50成分,主要是樹脂和蔬菜香脂(50%)、蠟(30%)、精油(10%)和花粉(5%),其餘的為一些微量成分。

因為多數國家對醫藥產品的有效性與安全性有著嚴格的要求,所以蜂膠大多只能作為「替代醫學」用品(不是藥品,類似於保健食品)銷售。但是它傳說中的諸多「神奇功能」吸引了不少科學家對它進行研究,這些科學研究也吸引了眾多的目光,特別是蜂膠產品商家和本來就相信它有神奇作用的人,以期找到證據證明和支持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蜂膠傳說中的各種功效基本上都有人進行過研究,幾十年來,發表的結果也不少。但是,這些研究絕大部分都是動物試驗或者體外細胞試驗,針對人的試驗規模都不大,在醫學上還遠不能被認為足夠得出支持這些功效的結論。最糟糕的是,試驗還「時靈時不靈」——有的人做出來的試驗結果為「有效」,有的人的結果卻是「無效」。歐洲食品安全局(EFSA)曾對蜂膠及蜂膠產品常見的13種健康聲稱進行評估,這些健康功效聲稱包括「抗菌抑菌」、「促進咽喉健康」、「腸道健康」、「增強免疫力」、「口腔健康」、「促進血液循環」等,結果認為:目前沒有證據支持吃蜂膠或者蜂膠產品有這些健康作用。

不過,這並不影響蜂膠產品商家對其產品的大肆宣傳,他們總拿一些顯示出有效的動物試驗或體外細胞試驗結果大做文章,鼓吹各種神奇作用。而缺乏基本科學知識的群眾,一看見各種專業術語、科學名詞和貌似高大上的試驗證明就暈菜了,心甘情願的掏錢包。

還好,目前所做過的毒性和副作用檢驗,都沒有發現蜂膠有什麼問題。所以,說它「未發現副作用」在目前也還是可以的。因此吃蜂膠是「以無所謂無的風險去換無所謂有的好處」。但外用塗抹對凍瘡、皰疹可能是有效的。

但是,蜂膠保健食品也屢屢曝出諸多問題,如違法添加藥物使其擁有本不具備的功(療)效,或誇大宣傳、宣稱有神奇保健作用或疾病治療作用使消費者蒙受經濟損失和(或)患者延誤治療、健康受損。另外,跟任何其他蜂產品一樣,蜂膠本身可能含有多種過敏原。因此,從安全性角度出發,對待蜂膠及其產品應慎重。

正如許多追求「傳統療法」、「天然產品」的人士一貫會說的那樣,蜂膠這樣的「天然產物」中可能含有幾百種成分,也不排除有現代科學還沒有發現的東西。所以現代科學對它的研究需要解決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傳說中的那些功能是否確實存在?二是如果這些功能存在,是其中的什麼成分產生了這樣的作用?這些成分通過什麼機理產生了這樣的作用。其實,通過已有的研究結果可以對這種可能性做一個邏輯分析:傳說中已知的和未知的「功效成分」總共加起來占蜂膠總體的量也就百分之幾,蜂膠每天的食用量又只有那麼一小點(所謂的「功效成分」每日攝入量也就在幾微克到幾毫克之間),即使真有功效成分在起作用,在實際食用中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當然,科學是嚴謹的,所有的邏輯分析都有待試驗研究來實證。

綜上所述,在獲得更完善更高質量的證據之前,面對「以稀而貴」的它,是因為「沒有證據顯示它有用」而認為它「沒用」,還是因為「沒有證據顯示它沒用」而認為它「有用」,全憑你怎麼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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