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菊與刀》看日本

《菊與刀》是一部介紹日本國民性的書,是美國著名文化人類學家魯思•本尼迪克特從事日本民族性的研究而提交的一份研究報告,是一本分析日本人文化性格的圖書。而作為一名日語專業的學生,想要對日本民族的歷史文化,社會等方面有所了解,於是便選擇了《菊與刀》這本書。

作者在書中把日本民族文化的矛盾性形象地概括為「菊花」與「刀」,「菊花」是日本皇室家徽,「刀」是日本武家文化的象徵。該書以《菊與刀》命名,象徵了日本人矛盾的性格和日本文化的雙重性。在我看來,菊代表了日本民族中謙和,隨性的一面,同時也說明日本民族具有菊一樣的品質。刀則讓我想到了日本民族的「武士道」精神。它承載著日本民族的希望與毅力,同樣也代表著日本民族好戰的一面。「菊與刀」這三個字更能充分的概括了日本人矛盾的性格和日本文化的雙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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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既好鬥又謙虛和善,既忠貞又心存叛逆,既順從又不願受人擺布等等,都能體現出日本人矛盾的性格特徵。

天皇自古以來就是日本人強烈的效忠對象,雖然天皇一直扮演著「傀儡」的角色,但日本人對天皇的效忠感卻從未消失。正如書中所說「天皇和日本是不可分割的,沒有天皇的日本不是日本」,「沒有天皇的日本是難以想象的」「天皇是日本國民宗教生活的核心,是日本國民的象徵,天皇是個超越宗教信仰的對象,即使日本戰敗,天皇也不會受到譴責」等。對於他們而言,只要是能表示「對陛下盡忠」、「讓陛下為我們放心」的事,那邊是理所當然的。這種崇拜之至今日在很多人心理依然存在。

日本有著森嚴的等級制度。長期、穩定的封建等級製造成的影響滲透到日本文化的最深層。在日本,天皇不是人,是神,是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的所有寄託。在明治維新前的日本,要求忠義的對象僅僅是被指向各個大名和將軍。而在明治維新后,新的統治者將這種力量抽離出來,附加在天皇身上。但由於「忠」是獻給最高統治者的,因此就只能獻給或許只有精神力量但全無實權的天皇。在日本文化中有這樣一句話:「各得其所,各安其份」。他們相信只要每個人在社會等級中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那麼這個世界就是完美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責任,同樣也有自己沒有辦法改變的地位。即使天皇沒有掌握實權,仍然是所有日本人心中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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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森嚴的等級制度,在戰爭中體現了強大的生命力。天皇的存在在日本儼然已經發展成宗教,神的話語是沒有人可以質疑的,這就為日本的戰爭找到了借口。所有的屠戮都可以以對為天皇「忠誠」找到借口。日本士兵在戰爭中所表現出的特性,可概括為勇敢、殘暴、致死效忠、絕對服從。這樣森嚴的等級制度讓每一個日本士兵都認識到自己的作用與能力。不管自己的國家在物質上能不能與美國抗衡,仍然會不惜一切在精神上給對手打擊。而日軍在戰爭中表現出的勇猛充分印證了他們的所謂在、武士精神,這種戰爭中的不怕死精神在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曾出現,但作者對這種不怕死的行為十分的不理解。然而,戰時的士兵被冠以了軍國主義的思想,幼時的等級觀念在這個時候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對於上級的命令是惟命是從。這樣的心理給日本整個民族在二戰中帶來了遭難,也讓我們更好的認識了這個民族。

另一點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日本人對於「恩」的理解。首先,書中提到日本人對於「皇恩」都應無限感激地接受,近代日本用盡一切手段使這種感情及於天皇一身。日本人對生活越是熱愛,就越是感謝「皇恩」。其次,在日本看來報恩是由條件的,就是施恩者必須是自己認為高尚的,可以償還的人。他們絕不接受陌生人的好意,也不會主動幫助陌生人,這就是日本人生活的習慣。日本人他們自認為是歷史的債務人,他們的日常決定和行動都必然發自這種負債感。最後,日本社會所講的「報恩」和「雪恥」的概念在我們並不陌生,但在日本文化中卻有異於我們熟悉的東西。比如「工作」也是要報答的情義之一,所以努力工作、極端敬業是毫無疑義的,否則對不起工作給你的恩惠。並且在工作是要對你的領導做到尊重與服從,這也是日本獨特的文化內涵所要求的。「雪恥」是對自己名譽的洗禮,當名譽蒙羞時,如果不報復、不洗刷罪名就對不起自己的名譽。

對於「忠,孝,仁」的理解。在日本的文化中,「忠」「孝」「仁」都占很重要的地位。日本雖然從中國引進儒家倫理中關於「忠」和「孝」的觀念,但卻極為鄙視被儒家視為最高準則的「仁」。 每一個日本人,尤其是日本男孩,自小接受的是「忠誠」、「仁義」、「孝順」的教育。日本人在日常生活中都踐行著繁複的禮儀,並且是發自內心地真誠對人,和歌、俳句也體現了日本文化崇尚美感、溫和謙讓的一面。但與中國人不同的是,日本人把「效與忠」認為是無條件的。書中寫到:在中國,比忠和孝兩種更崇高的美德是「仁」。父母必須有仁,如果統治者不仁,人民是可以揭竿而起的。效忠與否,完全是取決於仁與不仁的。而在日本,這是絕不可能被接受的。作者在本書中也提到,日本並沒有一種「極端的權威主義」。許多國家的青年人往往熱血而衝動,但在日本人眼中,「青年期應該是一個服從家庭意志並培養家庭責任的時期」。日本人說,「他們尊重父親是為了訓練、為了練習自己對權威的服從和尊敬」。所以日本的「順從」文化是極其特殊的,所以日本在溫順接受美國的改造計劃時他們的心理絕對不是「韜光養晦」,反而是真誠的反思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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