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阿里大北線」之日喀則的「神醫」

在仲巴被困兩天之後,由租來的司機帶上我們踏上「返程」之路。先是到日喀則休整,以觀「高反」情況,實在不行,真是要返程了。車到日喀則后,租來的四川師傅告訴我們,最好是醫院去看一下,這邊醫療條件比仲巴好很多,也許能醫好「高反」,並建議我們去「八一醫院」,說那兒是日喀則最好的醫院。

安排好酒店(在西藏,也就象拉薩、日喀日這樣的「大城市」才可能有酒店住,其它地方都是旅館,特別是我們後來到的申扎縣,全縣城就三個招待所,一個縣政府招待所不對外營業,再三央求都沒用;一個糧食局招待所極其臟、亂、差;一個私人開的羌塘招待所,髒亂不說還沒有電,問起有沒有衛生間時,招待所人員下到一樓后,抬手一指就指到了幾百米開外一個公共廁所;最後我們只能在一個喇嘛廟裡解決了住宿問題)后,幾個來到大街上準備找個地方吃飯。發現路邊有個很不起眼的診所,叫「川邑診所」,看名字就知道肯定又是四川人開的。同行的小美不無自豪地說,我們四川已經把西藏佔領了。她這話還真沒有誇張:不管到那兒,滿大街的飯店是川味,不管到那兒,滿大街的汽車租賃是四川人開的,就連滿大街跑的車都是「川A、川B」,要不是還有滿大街的藏文,還真以到了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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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死成當成活馬醫」的想法,我進了這家「川邑診所」。裡邊除了一些簡陋的藥品外,沒見一個人。我問了聲「有人嗎?」,在另一個貌似輸液的小房間傳出一個有氣無力聲音:怎麼了?等著他老人家慢呑呑走出來后,我說「高反了,看看是吃點葯還是打下針?」他老人家惡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說:我還沒看呢,怎麼能知道是吃藥還是打針!我了個去,這人好有個性。正在我發愣的時候,他老人家又發話了,「怎麼個情況,說說吧」,我只好將這幾天情況給他大體說了下。他慢條斯理地從抽屜里拿出個體溫計來說「測下體溫。」我說「沒發燒」,沒想到他老人家又生氣了,「還沒量你怎麼就知道沒發燒?」我徹底無語了,只好聽從安排了。慢悠悠測完了體溫、慢悠悠用聽診器聽過了胸腔,還又慢悠悠量了血壓。在這期間,我們另一個同伴也向他介紹了高反的情況。最後,老人家終於下結論了,「需要輸液呢」!我說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回來。他老人家又愴了我們一句「你不急我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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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邑診所」旁邊不遠的一個小飯館里坐了下來。當然,肯定又是家川味飯店,哈。吃飯期間,診所的老人家還過來一趟,貌似跟飯店老闆很熟的樣子,不過也對,離的這麼近又是四川老鄉,不熟才怪。看一去只是過來逗了下飯店老闆的兒子,可我總覺得他是過來看看我們這單生意的!

吃過飯後(其實也沒吃多少,噁心還是很嚴重的),跟同伴說,去他那兒看看吧,說不準能好了呢,哈。

進了診所門,老人家話都懶得說一句,只是用手指了指剛才他睡覺的那個小屋子。我們順從地進去后各自躺了下來,聽著他在外面瞎鼓搗。過了會兒,先是進來將一個氧氣罩套在同伴頭上,讓她開始吸氧,然後又拿了大瓶小瓶的進來給她輸液。然後又聽見他外面瞎鼓搗了陣,然後再進來給我吸氧。可給我吸氧的方式不一樣,同伴吸氧是由氧氣瓶通過一個帶水的小瓶再到鼻子里,可我的卻是直接一根管子就到了我面前。見我有些疑問的目光,老人家十分生氣地說:不是不給你用,也不是沒有,是你用不著,懂不?我看看旁邊的確閑著的瓶子,保持沉默。給我吸上氧氣后,老人家開始打針。打針的時候,我發同這老頭判若兩人呀:他輕輕拿起我的左手看了看,放下,再拿起右手看了看,又放下,最後還是拿起了左手,自言自語地說「打這個吧」。先是拿他的手在我的左手輕輕拍了拍,說「握拳」,然後紮上橡皮帶,再輕輕拍幾下,拿起針頭,不知不覺地就打了進去。看他這套動作下來,對他還真是另眼相看了。給我打上針后,老人家又開始在氧氣瓶上一會拔下氧氣管一會插上,如此這番折騰了好幾回才消停下來。在我們床前轉了幾圈后,又盯上了下在玩手機的同伴,胸一挺,眼一瞪,說「這麼大個人了,不玩手機不能活呀?」嚇的同伴趕緊將手機收了起來。

針打了很長時間,不只是打的慢,葯也不少。其實在打到一半的時候,我已經感覺頭不象原來那麼沉了,覺得輕鬆了許多,也不象原來那麼渾渾噩噩了,覺得清醒了許多,再後來覺得四肢也不象原來那麼酸了。我立馬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也對有個性的「神醫」有了新的認識。

打完針的時候,覺得差不多好了大半,臨走的時候,老人家又給開了葯,不過價錢也真是不便宜。

回到酒店,感覺越來越好,到了晚上還洗了個澡,這可是西藏之行第一次洗澡呀,哈哈。

第二天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四肢有力,不由得大喊一聲「真神醫呀」!

身體一恢復,食慾大增,一大早就準備去大餐一頓。這回不給四川人面子,俺們要去吃一回正宗的藏餐。

吃藏餐這地,還是那種富麗堂皇的藏家風情,一屋子的金碧輝煌。

還有各式銅製藏式用具,就是不知道叫什麼,也不知道叫什麼。

看這架式,是要在人家吃早茶的時候,我們甩開腮邦子大吃一頓,把這幾天的損失補回來。

有魚有內有湯,味道不錯。

飯店的對面就是著名的扎什麼倫布寺,精神狀態如此之好,哪有不去之理?

一名喇嘛從寺前的空地上走過。

佛教對我來說是陌生的,藏傳佛教就是更陌生,我們只能看看宏偉的建築。

也只知道,白色牆壁的房子是住人的,紅色牆壁的房子是供佛的。

「佛」的頭上是湛蘭的天空,天空上有潔白的雲朵。

一個幽暗而狹長的過道。這通道如我們進藏的這幾天,過了這段幽暗的青石路,前方就是一片光明!

下午,感覺一切如常,可以繼續出發了。

沿雅魯藏布江一路北上,前方目的是南木林。

一路上,有成片的、開著花的土豆……

又見一望無際的青稞。

沒了「高反」的我們如藍天下的土豆花一朵開的燦爛。

如青稞般恣意。

雅魯藏布江的水也在我們前進的路,越來越清……

後記:「神醫」就是「神醫」,在後邊的幾天時間裡,沒有一絲絲「高反」的感覺,只覺得天更蘭、水更清、天地更遼闊。由於「高反」,耽擱了兩天行程,我們只能從日喀則直插到南木林,再到申扎,進到所謂的大北線的「北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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